宋知微听到金劝业终于开始提条件,心里“咯噔”一声,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定了定神,她从容不迫地道:“金总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
金劝业笑眯眯地对洛茵茵道:“那能请这位小姐先出去一下吗?”
洛茵茵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宋知微。
宋知微眼神一闪,心中警铃大作,笑着道:“金总这是什么意思?茵茵也是宋氏员工,有什么是我能听她不能听的吗?”
金劝业拍了拍手,屋外站着的黑衣保镖立马冲了进来,明晃晃地用行动告诉她们,她们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微微姐……”洛茵茵眼神里流露出害怕情绪。
宋知微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开集团的大单子为什么夏落雪跟李姐都没来,而是叫她来,因为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微抬下巴,她镇定地对洛茵茵道:“你先出去,我来跟金总谈。”
洛茵茵的目光落在宋知微面前的酒杯上,有些欲言又止,然而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咬了咬牙,转身出了门去。
房门被重新关上,没有第三人在场,金劝业打量的目光便开始变得直接许多,像是在看宋知微有几斤几两、值多少钱似的。
宋知微的酒劲好像有些上来了,甩了甩头,硬撑着道:“大家都是爽快人,金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金劝业呵呵一笑:“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要我在合同上签字也可以,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金劝业身体前倾,靠近她身边:“卓越集团的盛总,你认识吧?”
盛南霆?
宋知微拧了拧眉,难道他是冲着盛南霆来的?
金劝业靠在椅背上,带着两颗鸽子蛋大小宝石戒指的手敲了敲餐桌边缘:“盛南霆那人很有本事啊,我很欣赏,就是不太识时务了。你说我想要跟他谈生意,他连见都不肯见我,是不是也太没礼貌了?”
宋知微甩了甩头,觉得脑袋昏沉得有些异常,意识也好像越来越模糊。
她甚至,已经集中不起精神了。
难道她不是喝醉了,而是喝的酒水里有问题?
金劝业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缓缓地站起身来:“所以啊,宋小姐,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
夜幕里。
一辆黑色林肯飞快地在路上行驶着,两边的行道树跟建筑物飞快后退,拉成一条模糊的掠影。
车内的副驾驶座上,隋远压了压棒球帽,兴奋道:“叶长明终于松口了,如果今晚谈的顺利,肯定能将他收为己用。”
白乐摇了摇头,长吁短叹道:“不容易啊,为了找他咱们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不过他之前给警方当了十多年卧底,在道上早就混熟了,只要他愿意替咱们做事的话,肯定能查到当年的蛛丝马迹的!”
坐在后座上的盛南霆没怎么说话,只侧着头,看着窗外。
彩灯霓虹,车水马龙,明明是繁华喧嚣的夜,他的思绪却好像穿过漫漫长河,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幸福圆满的生活在一夕坍塌,善良正直的父亲被人枪杀在家门口,浑身是血的模样好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永远不会抹去……
他瞳孔一缩,手掌抚摸上手指上戴着的扳指,又在眨眼间恢复一贯的从容。
“到了。”白乐看着老旧公寓前那狭小的一片空地,深感没有自己车技发挥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车停了下来。
隋远先下车替盛南霆把车门打开,盛南霆长腿刚刚落地,手机却在这时突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是金劝业的那一刻,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金劝业想要把他拉下水,利用卓越的海上运输偷偷运送违禁品,这种自掘坟墓事,鬼才会去做。
可没想到金劝业却像是锲而不舍似的,第二个电话紧跟而来。
盛南霆面色冷漠地直接关机,抬步往里面走去。
金劝业连打两个都被挂断,再打过去直接关机,顿时气得狠狠摔了手机。
“盛南霆,你果然有种!敬酒不吃,就别怪我让你吃罚酒!”
原本他还打算好好跟盛南霆谈的,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有钱大家一起赚,有女人大家一起玩儿,他保证将宋知微一根汗毛不少地原样归还。
可是现在那姓盛的实在太不给面子,那就不能怪他了。
正好,他还没睡过他姓盛的女人呢,看那宋知微的长相身材都不错,也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
等宋知微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换了个地方。
她的手脚全部都被捆住,嘴也被堵着,身上明明没穿多少衣服,却热得像是发了高烧。
她恢复了一点意识,睁开的眼睛迅速地将四周打量了个遍,看起来像是在某家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金劝业那个老色鬼,到底打算做什么?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宋知微努力着,看能不能自救。
可是身体浑身都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她挣扎了大半天,连身都没能翻过去。
正在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呢,就听房门被人刷开,金劝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哟,醒了?”
宋知微看着来人,浑身一僵。
金劝业走到床边,伸出肥腻的手指在她脸上揩了把油,笑得让人恶心:“小美人儿别急,等会儿哥哥就来疼你。”
宋知微要不是嘴被堵着,铁定一嘴把他的手指头都咬下来!
要死了……
家里放着个帅得惨绝人寰的老公不睡,却来被这样一个死肥猪糟蹋,她是有毛病吧?
怎么办……
怎么办……
金劝业很快就洗完澡走了浴室,见宋知微正将嘴里的布条用舌头往外面顶,干脆直接伸手将那布条取了出来:“怎么?有话想说?”
宋知微感觉自己的嘴都快裂开了,活动了一下,才开口道:“你不是要跟盛南霆合作吗?我可以帮你!”
跟金劝业谈条件,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办法。
可没想到,金劝业却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我可怜的小美人儿,你还不知道吧?我第一个就给盛南霆打了电话,不过他对你的安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啊。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