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馥仪身子一僵,“你跟踪我。”他想干什么?楚钧墨如果知道小花是自愿替自己坐牢,会不会也恨上她……
“我知道她就快出狱了。”感受到掌下的的躯体在颤抖,他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虽然她也是受害者……”
还好,楚钧墨还不知道,这样他就不会伤害小花了吧……
“你说,我该怎么对待那个助纣为虐的女人?”
助纣为虐!
这四个字如雷般重重砸进厉馥仪的耳里。
就算楚钧墨不知道小花是自愿的,但在他眼里,小花被爸爸逼着顶罪,也是在帮她这个真正的凶手!
“你、你还想做什么就冲我来……”厉馥仪汗毛倒竖,这一瞬她觉得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如冰冷的毒蛇,让她心底发冷。
感受到了她的惧怕,楚钧墨难掩苦涩。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把两人之间本就相敬如冰、平淡如水的关系,推向更糟的境地。可是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必须让她有牵挂,有羁绊,才不会想着自杀。能留住她的有用的筹码,光有两个孩子还不够……
强迫她转过身面向自己,楚钧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要记住自己说的,如果你不在了,蓝晓华也不会好过。现在,闭上眼睛,睡觉。你睡不着,我让蓝晓华在牢里也睡不好。”
千疮百孔的心呜呜的透着寒风,一股热意冲上眼眶,她连忙闭上双眼,泪水还是如断线的珠子般扑簌簌落下来。
楚钧墨把她拉到自己的胸膛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这个举动让厉馥仪的泪水流得更汹涌,曾经她最喜欢枕在这个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睡去。只要是在他的怀里,她就踏实心安。
第一次在他怀里睡过去,也是几年来她第一次很快陷入沉睡,没有噩梦到天亮。那时她就许下了此生最奢侈的愿望,就是和他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一夜,足够多了,就是一生。
再次倾听着楚钧墨的心跳声,没有以往的平稳有力,听上去有些急促。厉馥仪哑着嗓子呜咽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胸口,晕染开来,直直灼烧到他心底。
楚钧墨空洞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薄唇微动,“我不知道……在我想通之前,厉馥仪,你别想逃。”
我还是恨你,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你?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放不下你?
我说爱你,你不会信,我自己也不敢信。
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发鬓……
不知不觉,双胞胎就要满百日了。这段时间,厉馥仪的病情明显好转,是以栾教授已经回了m国。楚钧墨严格贯彻栾教授说的指示,除了监督她按时服抗抑郁药,厉馥仪身边几乎24小时不离人。说到运动就不得不提到两个儿子。这对一天一个样的双胞胎兄弟占据了她很多精力。
哥哥出生时哭得响亮,现在却难得再看到他哭,性格沉稳得不像婴儿,用厉常柏的话说就是“比自己老妈还成熟稳重”;弟弟当初虚弱得像小猫崽,如今却皮得像小二哈,表情丰富还是个话唠,哼哼唧唧没人搭理还不行,非要人跟他“对话”,互相鸡同鸭讲。
明明是同卵双胞胎,性格却南辕北辙,如此迥异,真是非常奇妙。把两兄弟的日常记录下来,也是厉馥仪每天的乐趣所在。每天楚钧墨回来都会兴致勃勃的看日志,再唰唰唰的评论下。慢慢的,厉馥仪也会回复他,这也成了这对父母特殊的互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