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随后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这他么什么情况,特工组的?
然而,在我慌乱的目光注视下,他们居然径直走向了我。
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闪,眼看着他们就要撞到我身上了。
下一刻,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他们居然从我的身体中穿过去了。
并且他们一直保持着警惕,似乎并没有看见我。
我站在那里冷静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是个学玄学的,这种情况虽然诡异,但是还不至于让我不能接受。
转头看向那群男男女女,这种情况下要么是他们不是活人,要么就是我的状态不对。
不过很快我就作出了决定,我要跟着他们去看看,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碰不到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很快,我大致猜出来了,后面这几个人和前面的那两个应该就是一伙的。
后面的一男三女不时的小声嘀咕着什么,但是我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动,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没有分辨唇语的能力,索性不再看了,省得烦心。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破庙前。这个破庙确实够破的,不仅里面乱糟糟的,上面也破了几个洞。
看着这座庙,我忽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这里我似乎来过。
然而,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走进了庙里。
后面的四个人和之前抬着东西的那两个人都在庙里,我也终于看到了他们抬的到底是什么。
麻袋被扔在一边,一个老人躺在神像前的枯草上。
虽然神像已经破碎,而且连头都没有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太乙救苦天尊。
那个老人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似乎被涂了什么东西,黑漆漆的。
老人睁着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没有焦距,而且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些口水,我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他们绑架一个老人干什么?我不由得有些疑惑,然而,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这哪里是绑架,他们应该是把老人丢弃了。
之前抬着麻袋的那两个中年人长相有四分相似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亲兄弟,那个被丢弃在枯草上的老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爹。
一群人似乎商量好了什么,一起离开了破庙。
我并没有再跟着他们,而是蹲下来看着那个老人。
从始至终,老人的目光都没有任何焦距,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射出了如火一般灼人的怨恨。
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我打算离开了,就在这时,我眼前的老人忽然发生了变化。
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好像是一块被捏了的橡皮泥。
很快,老人的头部就完全变化了,居然变成了一个狗头。
狗头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中满是恨意,这恨意仿佛能够遮住整片天地一样,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恨意。
那双眼睛正在盯着我看,我被看得发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狗嘴是张开的,那血盆大口中长满了獠牙,伸出来的舌头上也满是倒刺。
这还是狗吗?怎么看起来比狼还要吓人?
这还没完,那人身狗头的怪物忽然站了起来,朝我呲着牙。
我吞了口口水,想要转身逃走,但是身体好像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一般,根本就动不了。
怪物走向了我,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让我不能移开视线,只能和它对视。
在那双眼睛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些凄惨而又血腥的场景。
断了舌头、满身伤痕的狗,大张着嘴,眼中满是懊悔与绝望的人。
那滔天的恨意渐渐吞噬了我,意识好像陷入了泥潭,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我绝望之时,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我骤然睁开了眼睛。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眼神复杂的司空,他的手中掐着一张还在燃烧的符纸。
见我醒了过来,司空赶忙把符纸扔向了地上,再拿着就要烧到手了。
我喘了几口粗气,感觉身上的衣服粘糊糊的,似乎是出了不少汗。
我大概明白了,我刚刚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做了噩梦,而司空则是用符纸把我叫醒了。
“怎么回事?”我坐了起来问道。
“刚我还睡着呢,被你那像牛一样的呼吸声吵醒了,醒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哮喘发作了呢,推了你好几下,你也没反应,我就明白了,你这是被魇住了,我就烧了一张符,把你叫醒了。”司空靠在墙上解释了一下。
“还好有你这张符,不然今天我八成就要歇菜了。”我一边擦着脖子上和脸上的冷汗,一边后怕地说道。
我把自己的经历和司空讲述了一下,虽然在梦里我并不记得郝栋梁的事情,但是如今醒了过来,梦中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
“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不过为什么挑你下手呢?如果想用梦魇杀人,霏霏似乎更好对付些啊。”司空皱着眉头嘀咕道。
我闻言猛地看向了他,恰好他也看向了我。
下一刻,我们都火急火燎地跳到了地上,也不管还没有穿鞋,直接冲向了古霏霏的房间。
司空因为有法力,所以没有中招,我都出事了,古霏霏的处境很危险。
由于睡觉前害怕出现意外打好了招呼,古霏霏并没有锁门,我们直接推门而入。
果然,古霏霏躺在炕上,俏脸憋得通红,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呼吸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司空见状大急,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飞身上炕,骑在古霏霏的身上,念起口诀,右手掐了个剑指,点在了古霏霏的眉心处。
下一刻,古霏霏就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直接和司空撞了个满怀。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思维有点跟不上了,司空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古霏霏应该是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又撞在了司空身上,受到了两重惊吓,估计大脑已经是白板状态了,她紧紧地抱着司空,就好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过了好半天,古霏霏似乎清醒了,猛地把司空推倒在了炕上,双手护胸,喊道:“耍流氓啊!”
我连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她要是把闫老爷子和宋老太太招来就麻烦了。
古霏霏掰掉我的手,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身体,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有些余惊未定地问道:“你们两个都跑进来干什么。”
“我去,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刚才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梦里了,你不仅趁机夺走了我的初拥,居然还说我是流氓,没天理啊。”司空在那里抱怨道。
“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做噩梦了?”古霏霏惊讶地问道。
我和司空把刚才的情况和她讲述了一下,古霏霏认真地听着,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我还以为是自己太害怕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是这样。”古霏霏后怕地说道,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才凌晨三点,你再睡觉把这张符放在枕头下面,能避免做噩梦,当然,也有可能不管用。”司空说道,递给了古霏霏一张符。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猪的惨叫声。
这一声惨叫太过刺耳,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我发现好多人家屋里都出现了光芒,那是煤油灯的亮光,明显也是听到了惨叫声。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糟糕!郝栋梁开始作案了。
古霏霏开始快速地穿衣服,我和司空对视一眼,这才发现彼此都只穿了一条内裤,也怪不得刚才古霏霏反应那么激烈。
没有耽搁,我们也跑了回去穿衣服。
等我们三个冲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巧闫老爷子和宋老太太也从屋子里出来。
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似乎好多村民都出来了。
“好像是谁家的猪出事了,我们快过去看看。”闫老爷子招呼我们一声,带着宋老太太冲向了院外的小路。
我愣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这两个老人的动作真利索。
似乎是有人发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所有人都在向一个方位赶去,我们也跟着两位老人跑了过去。
为了不让人起疑,虽然心中着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没有表现得太过急切。
等我们赶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在人群中不停地有呕吐声传来。
我跳了起来看了一眼,也险些直接吐出来。
在人群中间有一只猪,这只猪的情况很辣眼睛,它的后半部分已经缩水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前半身却没什么变化,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还活着,那张猪嘴正一张一合的,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了。
“呕……”古霏霏应该是用什么方式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扶着司空就吐了起来。
我揉了揉翻江倒海的肚子,不由得开始思考,之前的那些家畜都是瞬间毙命,为什么这只猪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