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跟着他来到了村东的破庙,他径直走了进去。
从上次的经历中,我琢磨出了一条经验,郝栋梁的身体是不在破庙里面的,于是我们也跟了进去。
郝殿权站在那堆枯草前面,眼神很伤感。
估计刚才的那个村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郝栋梁就死在这堆草上。
我看向地面,枯草旁还有一些暗痕,应该是老狗的血液留下的。
自从进到这个破庙里面,我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怎样。
“以前我也养过一条狗……”古霏霏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啊!什么品种的?”司空顿时来了劲儿。
我揉了揉额头,在司空家,我并没有看到狗,他对这个真的很了解吗?
“也是一条土狗,能长大的那种,它总是和我闹,它体型比较大,一扑就把我扑倒了……”古霏霏的眼中满是回忆。
“后来呢?”司空问道。
“死了,得了不知名的怪病。”古霏霏的眼中有了晶莹。
我叹了口气,狗是人类最真挚的朋友,尤其是土狗,也就是中华田园犬,它们的忠诚胜过人类。
在人的一生中,你可能会有很多朋友,很多条狗,但是在一条狗的一生中,它所拥有的,就只是你一个人。
“真是可惜了,我一直也想养条狗的。”司空摸了摸鼻子说道。
“不过前段时间我又领养了一只。”古霏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之色。
我皱了皱眉头,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套路。
“啊?我怎么不知道?”司空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他现在就在这儿啊。”古霏霏比司空看起来还要惊讶。
我强憋住了笑,已经料到了后面的剧情。
果然,司空在那里转来转去的,似乎是在寻找那条狗。
“别找啦!我领养的是一条单身狗。”古霏霏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嗯,啊?”司空回过神来,满脸菜色。
正在我看他们打情骂俏看得起劲儿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咔”的一声。
我连忙循声看去,声音是从太乙救苦天尊的神像后面传来的。
司空和古霏霏也吓了一跳,顾不上开玩笑了。
郝殿权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急步向神像后面走了过去。
我们三个并没有跟上去,这声音来得奇怪。这里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还是不冒险好些。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我们还是替郝殿权捏了把汗。
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在心里为他祈祷着。他就是我们的希望,他要是嗝屁了,我们就没办法破掉这怨气世界的无限循环了。
郝殿权已经来到了神像旁边,他似乎正站在那里观察着神像后边,看他身体的姿势就知道他也很谨慎。
“啊!”下一刻,郝殿权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后转身跑向破庙外面。
他的速度奇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
“神像后面有什么?”古霏霏害怕地问道。
“别管有什么了,先追郝殿权,他要是不见了,事情就真的麻烦了。”我招呼两人一声,当先追了上去。
神像后面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郝栋梁,不然郝殿权也不会吓成这样。
一出破庙,我就看到了正朝着村里狂奔的郝殿权。
这家伙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居然追不上他。
不过还好,村子就这么大,也只有一条路,不怕他跑丢。
一直到冲进郝老大家的院子,郝殿权才停下来。
我们站在他身后,古霏霏已经扶着司空喘得不行了。
“不是人啊,这货体育大学的吧……”古霏霏上气不接下气地打趣道。
我由于当初修炼过内功,状态好一些,回头看了眼司空,那货大气都没喘一下。
郝殿权进了屋,古霏霏终于缓过气了,我们便跟了进去。
有了近来几次的经验,我们连门都没走,直接穿墙进去了。
来到屋里一看,郝殿权正和郝老大夫妇大眼瞪小眼。
郝老大嘴巴动了动,牵强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打招呼。
然而,郝殿权很不领情地直接来了一句,“我爷爷到底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我要听实话!”
原本坐在炕上的郝老大夫妇直接站了起来,两张嘴不停地动来动去,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他们的情绪很激动,我也能够理解,毕竟郝殿权是他们的儿子,此时却在质问他们。
“你们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太过分了!”郝殿权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起放在炕上的书包,随后冲出了门。
郝老大追了出去,我们连忙跟上。
刚才郝殿权跑得我们差点断腿,郝老大怎么可能追得上他,追出了院子,郝老大就不追了。
郝殿权是向着村西奔跑的,他这是要离开时来村!
我们连忙跟了上去,他这样做省去了我们很多功夫,只要他能够顺利离开,这怨气世界的无限循环也就算是打破了。
然而,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不知道之前的循环中有没有他的存在,但是郝栋梁能轻易地放他离开吗?
很快,郝殿权已经来到了村西,我们停在那里的车直接被他穿了过去。
我忽然觉得古霏霏说得好有道理,他应该真是体育大学的,这跑得也太快了。八壹中文網
司空是我们中跑得最快的,他直接钻进了车里,打开车窗朝我们喊道:“快上车!”
等到我和古霏霏上车后,他发动了车子,追向郝殿权。
人是跑不过车的,我们坐在车里,一直跟在他身后,虽然如此,我还是很佩服他,他打从跑出来,就没停下来过,这体力真的很好。
土路颠簸,司空新买的越野车不停地发出当当的响声,但是前方的郝殿权是听不见的。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了前方遮住大山的怨气,这怨气比之之前还要浓厚,已经隐隐现出了灰色。
我心中一阵担忧,这个郝栋梁简直太可怕了,如果一直不能解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郝殿权应该是看不见封山的怨气的,我们或许不能跟着他一起出去,但是只要他能出去就行了。
一旦到了怨气的边缘,我们就会停下来,毕竟怨气对人是有伤害的,过了这么久,那怨气有多可怕难以想象。
正当我盼着郝殿权能够顺利离开时,变故突生。
越野车的顶棚上传来了一声巨响,整辆车晃了好半天。
我大吃一惊,这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下一刻,我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一道黑影直接越到了我们的车前,落在了郝殿权身后。
“郝栋梁!”坐在后座的古霏霏惊讶地说道。
我定睛看去,人身狗头,漆黑的身体不反射一丝阳光,浓郁的怨气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刺目,正是郝栋梁!
“咚!”司空直接一个急刹车,把忘记扣安全带的我耸到了挡风玻璃上。
“狭路相逢勇者胜,老子是流氓怕过谁……”司空念念叨叨的,抓起竖在一旁的幡就下了车。
“喂!”古霏霏大惊,也连忙追了出去。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腮帮子,尼玛,这家伙踩刹车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司空肯定是考虑继续待在车里的话,空间狭小,我们更吃亏。
然而,郝栋梁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们一下车就发现他扑倒了郝殿权。
即使如此,我们也是必须动手的,因为郝殿权是我们破解掉怨气世界的无限循环的关键。
而想要做到这个,郝殿权必须活着离开,为了他,我们也要和郝栋梁拼命。
看着被郝栋梁按在下面,在那里苦苦挣扎的郝殿权,司空直接把幡仍给了我,“老苏,接着!”
扔出了手中的幡,司空直接取出一张符纸扔向了郝栋梁。
看到那张符纸是红色的,我吃了一惊。
红色的符纸和黄色的有很大不同。
黄色的符纸多数都是功能性的,比如护身符,镇宅符,但是红色的符纸可以理解为法术的凝缩,威力十足。
画红色符纸的难度比之黄色符纸也大了许多,没想到司空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符纸无火自燃,化成了一个天青色的八卦图,打在了郝栋梁身上。
我隐约明白了,司空这是清楚了自己扔符纸的技术不行,干脆换了一种形式,省得总放空枪。
八卦图打在郝栋梁身上,一阵青烟冒出,但是却任何伤痕都没有留下。
我叹了口气,这也正常,郝栋梁是尸妖,僵尸我们对付起来都费劲,尸妖就更不用说了。
“救命啊!”郝殿权忽然喊道。
郝栋梁被司空的一张符纸惹毛了,已经转身看向了我们,暗红色的狗眼凶光毕露。
让我们惊讶的是郝殿权,他似乎能看到我们了。
“快跑!”我连忙大声朝他喊道,不管因为什么,他能看到我们了,这是个好机会。
只要他能够逃出这里,无论我们能不能搞定郝栋梁,这无尽的循环就算是破掉了。
其他的村民都不会出村,也看不到我们,他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