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手里这颗手雷已经冒烟了,我们没法子留它。
铁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更是个老兵,如此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把手雷撇向那群武僧。
而且驴哥还是掐着时间撇的,丢到地上后,手雷砰的一声就爆炸了。
我和铁驴都早一步蹲下身子,双手护脸。我听完这声爆炸,并没急着查看这群喇嘛被炸成啥样了。
我知道一个手雷炸的再准,也有一个范围,大部分的僧众还是没事的,我和铁驴再不想招儿,他们保准红了眼一拥而上。
我又掏洞去了,这一刻我也不住的祈祷,心说这里一定要有别的家伙事。
倒不能说我的祈祷生效了,反正我又摸出一把ak枪,还有三个手雷。我看着它们,有种要哭的冲动。
铁驴看到枪以后,更是哇哈一声,一把将枪夺过去。我盯着他的手,都有些敏感了,生怕他胡乱这么一带,别又把手雷弄爆了。
我俩刚才蹲下时,带着一股悲观的心态,现在完全一百八十度大逆转。铁驴举着枪,还立刻拉开保险,对僧众吼着,“谁不怕死?过来尝尝老子的子弹!”
我也把三个手雷举着,附和铁驴,而且摸着手雷,我特别有感觉。
僧众们都沉着脸不出声,刚才的爆炸,造成了三死一重伤的局面,死的就不用说了,都无声的躺在地上,而那个重伤的,虽然也被同伴拽的站着,浑身却抖着,他鼻子和嘴里还都扑哧扑哧往外喷血,我估计要是治疗不及时的话,也是一个死。
我和铁驴一直没有乱杀无辜的意思,但这群喇嘛,要我说,有一部分人是真不能留,肯定练了很久的邪术了。
铁驴依次盯着僧众,试图先这么初步排查下,看哪个僧人更可疑。
我们两伙人几乎处在一种静止的状态,但那些赶来秃鹫都没耐心,或许它们养尊处优惯了,也习惯了每次一来就有肉吃的感觉。
它们在天葬台上方徘徊一小阵后,都有些熬不住了,有一只最大的秃鹫当先往下落,而且操蛋的是,它针对的目标竟是我和铁驴。
我眼睛尖,提前发现秃鹫的意图不轨,我大喊一声给铁驴提醒。
铁驴哼了一声,枪口稍微往上。说心里话,有铁驴这支枪在,我根本不担心秃鹫的威胁。这只鸟活与死,真就是铁驴一扣扳机的事。
但这时候我看到僧众外围有人对我俩招手,是巴次仁。
他这种招手,让其他僧众都没看到,我怀疑他这么做干什么,难道是告诉我们,别开枪打秃鹫吗?
不管怎么说,这些武器都是巴次仁偷偷提供给我们的,我得领这个情,或许在巴次仁眼里,秃鹫是神鸟,碰不得。
我决定给他这个面子,也对铁驴说了句,让他掂量点。
秃鹫扑下来的瞬间,铁驴举枪砸了一下。秃鹫知道我俩不好惹,又猛地展翅往上飞,它身上还落下几根羽毛,但这么一来,它性命无碍。
这些僧众中,大部分真都被震慑住了,但有几个武僧,或许仗着会些身手,有种蠢蠢欲动的意思。其中一个武僧胆子大,在铁驴用枪砸秃鹫时,他认为机会来了。
他无声的往我俩这边冲来,还伸手要夺枪。问题是他距离我俩太远了,铁驴也及时摆正枪头。
铁驴是被这忙莽撞的武夫惹怒了,哼了一声,不再给巴次仁面子,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一刻,巴次仁郁闷的一低头。我没时间琢磨巴次仁这是咋了,而且我也很快知道了,这赤脸汉子为何这样。
从铁驴枪中射出了一个子弹,它准之又准的打在冲来武僧的眉心处,不过这子弹是塑料的,哒的一声过后,武僧难受的捂着眉心,并没受太大的伤。
我和铁驴全愣了,铁驴还骂了句,“艹他妈的坑爹啊!”
我想的是,既然枪不好,为今之计,赶紧用手雷吧。我自己拿了一个,又把另外两个塞给铁驴。
铁驴明白我的意思,他真熟练,单手把两颗手雷接过去,又都拉线分开撇了出去,目标是眼前这些武僧。
我握着手雷犹豫一下,因为就剩这一颗了,我不能把它跟铁驴的雷撇到同一地方,不然岂不浪费了?
铁驴看我不撇,又主动把最后这颗雷抢过去,这次他反手撇的,让这一颗雷对着一群“文质彬彬”的喇嘛飞过去。
手雷要经过七秒左右才会爆炸,铁驴怕这期间武僧们还会冲过来,这胖子还有个绝活,以前一直没露出来。
他扯嗓子模拟手雷爆炸的声音喊了一句。
这嗓子的声调很高,而且逼真程度可以打到十分了。僧众们平时都修佛,就算练武术和邪术,也没摸过枪,全被这嗓子吓住了,真以为手雷爆炸了呢。
在场所有人,除了巴次仁,都吓得或蹲或趴到了地上。我诧异之下,铁驴又拽着我,向那群文质彬彬的喇嘛处奔过去。
僧众们绝对被铁驴逗了,他们发现自己没事时,反应快的都迅速站起来,要对我们扑过来,不过他们刚起身,砰砰砰的三声相继传来,这次是真爆炸了。
我都没法统计到底多少人被炸到了,好多人都惨叫着。
铁驴手里那支玩具枪也没丢弃,他一边跑一边用着玩具枪往外打子弹。
这些子弹都被铁驴精准的射在僧众很敏感的地方,要么是太阳穴,要么是脖颈。想想看,这里挨了一下子,也够人受的。
我们在僧众没反击时,冲出重围了。我看着前方无碍,是一片草地后,喜得念叨一声好。不过随后我又想跳脚骂,心说我和铁驴是不是逃错地方了?眼前这片草地,貌似是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走的,我俩这么逃下去,会不会遇到更麻烦的危险?
我想跟铁驴商量几句,要不要绕过远再往寺庙里奔。但铁驴不跟我商量,催促快逃之后,当先狂奔起来。
我也咬牙往前冲。我自认速度发挥到极限了,但铁驴双腿倒腾的,竟把跟我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大。
我俩是一个整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我却落后最终被擒,那样太窝火了。
我喊铁驴,让他带我一程。铁驴知道我啥意思,稍等一会儿,在我赶上去后,他拽着我手,一起狂奔起来。
这种逃法有点古里古怪的,想想看,这可是两个大老爷们的拉手。
但有一些喇嘛在后面追起来,我俩又把精力放在身后了。铁驴趁空又打了几发子弹,只是这种子弹射程太短。
铁驴气的把枪撇了,也提醒我,一旦喇嘛追上了,我们就玩命肉搏吧。
我应了一声,其实我也发现了,喇嘛追击的速度很快,我俩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我还偷空摸了摸匕首,确保它在我腰间。而又逃了一会儿后,铁驴咦了一声,我顺着往后一看,那群喇嘛竟然都止步了。
我看他们喘着粗气,不过还没到累瘫跑不动的程度,我怀疑这里面必有猫腻。
我怕附近有陷阱,跟铁驴说了句。铁驴跟我一边跑,一边留意四周。
真被我猜对了一部分,不过不是来自于地上。天上那些秃鹫,竟跟喇嘛的关系好到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喇嘛驱使的,它们竟成群结队的往下飞。
我和铁驴眼睛都直了,跟这群扁毛畜牲斗,我们一点优势不占,说白了,这不被它们骑在脑顶上欺负么?
我和铁驴把匕首都拿了出来,一边逃一边时不时舞一舞。
我是做好活不到明天的思想准备了,但死前我也得多弄点垫背的。
这些秃鹫也很怪,它们确实有往下落和攻击的架势,不过跟蜻蜓点水一样,眼瞅扑下来时,又看似胆怯的往上飞。
我俩跟它们这么没接触的僵持一会儿后,来到一个小秃山附近,突然地山上出现一个黑影,还迅速向我们奔过来。
我看着这黑影的体积,特想骂一句,我勒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