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的这么一嚷嚷,一下子便来了兴趣,当下便什么都给忘干净了,一骨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拽住了小警察,连忙追问着:
“快说快说,我刚刚到底是说了啥了?”
小警察闭上了眼睛,晃悠着脑袋,悠悠的说到:“其实,你当时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我也只记得一小段儿了,你说的是……”
小警察还没有说完,大爷便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伸出了手,死死的捂住了小警察的嘴巴。
小警察完全没有防备,口中登时便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来,挣扎了半天,直拍着大爷的胳膊。
大爷这才松开了手,凑到了小警察的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不该你说的,你就别说,知道了么……”
大爷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小警察看在了眼里,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登时便连大气都没敢出,连连的点着头,珉紧了嘴巴,不吭声了。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大爷这副模样,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疑惑,正准备开口去问,不经意的一个偏头,便见那个张队的小舅子,此时正跌坐在距离我不远的一个位置上,整个人都被吓得缩成了一团,双眼呆滞无神,看起来空洞洞的,不住的颤抖着。
我看着他,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抬起了脚步,冲着他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便先狠狠的踹上了两脚,眯着眼睛臭骂:
“我说,你当时不是很神气麽……怎么,才看到了两条小虫子,就吓得萎了?”
“多没出息啊……”
我说的恶声恶气,那男人被我踹了两脚,嘴里便登时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嚎叫声来,双手撑在了地上,不住的向后缩着,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一般。
小警察连忙过来将我拉开,却也是扯了一下嘴角,嗤道:“寒子,你是晕倒了不知道,这家伙,不过是被那个虫子的尸体砸中脸了,就吓成了这个模样了。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张队也迎了过来,拽着我的手,弯着腰,面色微微有些红,十分的不好意思,赔笑着到:“是啊,小先生,按理说呢,他这一个人,差点儿害了我们大伙儿,我是不应该为他求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毕竟是我的小舅子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我已经通知了上头来处理这件事情了,等到时候我回了局里,一定好好的处罚这个小子!您放心,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在警局呆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我阴差阳错的杀了那个怪异的虫子,此时此刻,这个张队长对我竟然是十分的尊敬。
我虽然觉得他还是一个比较有正事的人,但面对着他言辞恳切的求情,还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我正准备着再说些什么,还没等着开口,便听见审讯室的门外,有人厉声问着:“是这间审讯室当中出了事情吗?”
话音还未落,审讯室的大门便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领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一进了房门,那个男人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眉头紧跟着便皱了起来,手上轻轻的掐动着,似乎在盘旋着什么。
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小伙子,却是早已经被吓得魂儿都飞出来了,一双眼睛落在了地上的那两具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压根就没挪开过,张大了嘴巴,不住的干呕着。
那个男人回过头去,冷冷的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便对着那两个小伙子冷哼了一声:“出去吐去!”
两个小伙子登时便像是如获大赦一般,猫着腰跑到了门外,呕的一声,直直得吐了一个天昏地暗。
那个男人这才黑着一张脸,看向了我和大爷,说道:“在下徐一鸣,是专门负责这个事件的负责人。”
“我想问一下,这几条死亡蠕虫,是你们弄死的?”
“还有,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你们能够尽量详细的跟我说明一下。我也好仔细的处理这件事情。”
这个叫做徐一鸣的男人一张了口,便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是对这个虫子的称呼十分的感兴趣,于是,连忙便凑了过去,问道:“你说,这个虫子叫啥死亡蠕虫?”
“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啊,长的也怪,跟个牛肠子似的……”
徐一鸣原本还好好的,听见我这么一说,不禁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般。半晌,才点了头,自言自语的说到:“也难怪,这种虫子是极其罕见的,又不是这个地区的品种,你没有见过,也是很正常的。”
一边说着,便陡然的抬高了音量,正了脸色,仔仔细细的跟我解释了起来:
“这种虫子,生长在蒙古的戈壁滩当中,名字叫做‘死亡蠕虫’,翻译成汉语呢,就是‘大肠虫’的意思。”
“这种虫子一般长得都十分的巨大,常年隐藏在深深的戈壁滩当中,很少露头,很多当地的蒙古人也未必见过它的模样。”
“但是这种虫子,生性非常凶猛,攻击性极强,能吃,吃食的速度也非常的可怕。”
“所以通常只要有人遇到这种死亡蠕虫,多半儿就已经没跑了……”
“我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也不过是在跟随我师傅的时候,在蒙古的戈壁滩当中偶然的见过了一次,还是勉强逃脱掉性命的……”徐一鸣一边说着,嘬着嘴巴,啧啧称叹了起来:“这死亡蠕虫虽然个头儿都不大,但如此多的数量一起出现,还亏的你们有本事,否则,很有可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听着,只觉得暗暗心惊,一颗心藏隐藏在胸膛当中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当下也不再犹豫,便将这养蛊人的事情,跟着徐一鸣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