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再次过去了五分钟,众人原本兴致盎然的热情一下子也冷却了许多,因为河中还是那般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浪花还是浪花,漂浮物还是漂浮物。
就在众人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只听人群中的一声惊呼。
“快看!河中心真的有东西慢慢冒上来了!”
嗯?顺着人群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原本浑浊的河面上此时一抹黑色的物体正慢慢得往上冒。
初时,只是一抹黑色,但渐渐地,随着浮物的慢慢上升。
众人定睛一看,天啊!居然是个小孩的头颅,只不过由于背对着我们,所以也看不清那是谁。
其头颅以下的部位依然是沉侵在水中,凶猛的水流不断拍击在其上边,令人诡异的是,其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不受水流的任何影响。
我不认识水中的小孩,但这不代表没人认识。只见捧着死者遗物的死者母亲,见到河中遗体。
忽的一个激灵,手中衣服往旁边一扔,小跑着来到河边,任由冰凉的河水打湿膝盖以下的裤管。
倘若不是死者其他的家属在身后拉着,谁也不能保证死者母亲会就这么走到河中心。
饶是有人拉着,死者母亲依然奋力的挣扎着,嘴里哀嚎着:“小山!小山!妈妈在这里!呜呜!”
围观人群见此都是静不住了,纷纷各自低头耳语,如此玄乎的一幕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这……居然还是真的!!”那个外乡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都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左右手在自个身上用力的掐着。
在围观者的哗然交谈下,双手背在身后的付老道往前迈了几步,来到死者母亲身旁低声安慰道:
“逝者已逝,请节哀顺变。你儿子已死,你这样子只能让他更难过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帮他把遗体安葬好,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安心去投胎重新做人。”
或许是付老道的话惊醒了死者母亲,原本奋力挣扎的她慢慢瘫软了下来,若不是死者家属在一旁扶着,其就要整个人坐在水中了。
“呜呜!大师,我该怎么做?”死者母亲有力无气得问了一句,看向河中心那具漂浮不动的遗体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悔恨。
可能其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到一个监护人的责任,让其独自一个人到处玩耍,以至于丧命于这冰凉的河中。
兴许付老道本身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或许其经历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太多,已经习惯了。
只见其脸上毫无表情的开口道:“你现在唯一做的就是按照我的意思,让你儿子将脸转过来,你再看他最后一面。然后按照你们当地的习俗,给其买个好的棺材,选块墓地将其给下葬,到时我会过去施法让其早点投胎重新做人。”
“呜呜!这不是要我命嘛?”死者母亲一边摇头一边大声的哭号着,显然付老道的那番话令她无法接受。
但除了这个别无他法。死者中就已经不会复活,迟早还是要将其下葬。
任你再怎么爱这个人,怎么舍不得,也不可能将其留在你身边。
记得神秘而又残忍的苗疆巫师会一种蛊术,用七七四十九个还未满月的婴儿对一个刚死去的人进行血祭,施以秘术。最后四十九个婴儿全部丧生,而那个死去的人却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血僵尸。
这种血僵尸每天都必须进食新鲜血液,人畜都可,倘若有一天没有进食,那么这个血僵尸就会消亡。
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丧尽天良,以四十九个新鲜生命来换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木头人。幸好,除了苗疆那些巫师还真没有几个人会这种巫术,不然这个世上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既然没有这种手段,那么死者母亲再怎么哭天喊地,最后还是依照付老道的吩咐去做。
“小山……妈妈很舍不得你,你回头看看妈妈,让妈妈再好好看你一眼。下辈子你投胎做人,一定要记得好好孝顺你的父母,不要再像现在这般顽皮。妈妈会永远记得你的,呜呜呜……”
死者母亲话刚说完,整个人便是晕倒了过去。看来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丧子之痛。
眼前一幕着实让人心痛万分,生死离别的场面没几个人会不受触动。
不少有点年纪的围观者们都是面露怜悯之情,这部分人中大都是经历过岁月的煎熬,经历过不少生死离别的场面,所以才会有如此表情吧。
但更让人感到痛心的并不止于此。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心塞不已,难怪说世间最大的爱就是母爱,母爱真伟大啊!!!
这时我想到了红姑和我说的话,她和我说随缘,我来到了这个小村子,又遇到了这伟大的母亲,证明我与他们一家有缘,如今我缺少一具肉身,这死者张小山最合适不过。
这般想着,我向张小山的尸体走了过去。
“快看,尸体动了!”就在我用还魂咒,刚刚附在张小山身上的时候,我操纵着河里的那具露出头颅的尸体,慢慢转动起来。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过那名神秘的付老道除外。只见他双手依然背在身后,满脸毫无表情,恍如一位高人一般,仿佛水中发生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附在被淹死的小孩张小山身上后,我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我竟然坐了起来,所有人全都懵逼了。
“快跑啊!诈尸了!”
不知是谁突然怪叫了一声,沉浸在诡异氛围的人群中仿佛有人扔了一颗炸弹一般,轰的一下便是化作乱哄哄的一团。
那场面,无论男女老少,站在里圈看的一清二楚的围观者,皆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拨开阻挡的人群往外钻去,使得外围那些没有看多大清楚的围观者根本是不知所云,一下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如此你推我搡,便是出现了许多倒地者,被后面的人群所踩踏。
当然就连那个付老道都懵了,他揉了揉眼睛,向我看了过来,口中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我从水中站了起来,然后向付老道所在看了一眼,只见那付老道紧紧地皱着眉,却是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裤管,随即便是弯下腰蹲在草坪上,嘴里对着河中的尸体念念有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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