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和许菲菲同学兼闺蜜,许菲菲闻言忙附和道:“好主意啊,可是玩什么呢?狼人杀玩不玩,我还带了不少的牌,斗地主和八十分都可以。”
安茹摇摇头:“不要,这里光线不好,看纸牌眼睛疼,我看不如我们就来说故事好了。”
许菲菲不懂讲故事有什么好玩的,露出了不太乐意的表情。
安茹却说:“和普通的说故事不一样,我们一人接一句多有意思。”
梁宇星思忖片刻,说:“别闹了,我语文可是最差的。”
莫逸文却说:“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这样是猜不到故事走向的。”
从无趣变得有趣,瞬间大家都来了兴趣,郭秋秋望着江宁他们,说:“不如从你们开头?”
江群没想到搞了半天竟然玩讲故事的游戏,又不好在郭秋秋面前说不愿意,可他半点没有将故事的天分,好在他只需要开个头,眨着眼四处一转悠,说:“既身在灵山,那故事就从灵山开始,有个女大学生和朋友们来到灵山游玩,到了傍晚便扎根露营。”
江群抬眼示意江宁继续。
江宁顺着江群的开头,继续说:“今天天气很好,到了晚上,夜空繁星点点,很是漂亮。”江宁说故事苦手,平时也不爱看小说,觉得这游戏简直是要了他老命,于是打算把转折递给下一位,他补充了后半句:“半夜的时候,躺在帐篷里的女大学生突然惊醒了。”
下一位是杜玦。
杜玦几乎没有用时间去思考:“她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朋友不见了。”
听到了这句,其他人倒吸了口冷气,发出了嘶地响声,谁都没想到才开了个头,走向已经如此与众不同了。
郭秋秋没想到故事才第三句就已经往惊悚恐怖的方向大转变,只能接口说:“女大学生试着喊了几声,空荡荡的回响,似乎整座灵山只有她一个人了。”
宋思晴接上话:“她起身打算去找她的朋友,边喊边走进了深林之中,不知不觉她的四周都是高矮不一的灌木层和遮云蔽日的参天古木,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梁宇星继续:“忽然一阵风吹来,阴飕飕的冷,此时的女大学生已经冷汗浸透了背脊,她虚弱地向前走着,双腿无力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许菲菲说:“月色照射进了林子,随风摆动的树叶影影绰绰,前方的景象映入眼帘。”
他们几个摒住了呼吸,谁都想知道故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安茹深深吸了口气,面带几分笑意,似乎等着看朋友们精彩不一的表情,平静地说:“面前层层叠叠的群树中间垂挂着数之不尽的尸体,苍白青黑的脸缓缓朝向了女大学生。”
果不其然许菲菲第一个惊声尖叫了起来,她捶了下安茹的肩,略带哭腔地说:“讨厌,怎么变成鬼故事了。”
安茹挑眉说:“怎么了嘛,神发展才好玩嘛,让人猜不到最有意思了,难道你们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江群想了想,非常天真地说:“她的朋友们拿着鲜花和蛋糕跳出来祝她生日快乐。”
“......”
宋思晴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其实刚才的故事还挺符合灵山的背景,据说每年来这里自杀的人特别的多。”
这么一说,郭秋秋倒想起什么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的确啊,灵山的自杀率特别的高,这里好多林子简直就是自杀圣地。”
许菲菲一脸真要被吓哭的表情,害怕地抓紧了身边的安茹,“别再说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这游戏一点不好玩,都别再说了。”
大家不再说话了,这件原本有趣的事就这样嘎然而止。
江宁去龙头边洗碗筷的时候,郭秋秋也在帮他忙,她原本怕他们拘谨,没想到大家玩得挺热络。
“我朋友们都挺健谈的吧,我本来还怕你们尴尬,果然年纪差不多说上几句话就熟了,我跟你说他们四个都是一对对的,我也就不想当电灯泡了。”
江宁“哦”了声,问:“梁宇星和安茹?”
郭秋秋连连摇头:“怎么会?梁宇星和许菲菲是一对,莫逸文和安茹才是一对。”
明明梁宇星搂着猛亲的人是安茹啊,穿着紫色衣服的安茹。
江宁可算明白了什么,于是装聋作哑不说话,现在孩子的感情生活简直多姿多彩。
郭秋秋关上了水龙头,流水之声停止,四周安静了下来,她说:“莫逸文也挺可怜的,安茹是他现在的女友,他前女友失踪一年了。”
江宁挑眉,瞬间来了兴趣,“怎么说?”
“他前女友比他大一届,去年学校也是布置了课外活动,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师哥师姐相约自驾出游,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所以连是不是出了意外也不知道?”
“不知道,出动了警力各种调查监控什么的,只看到下了高速后进了深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警方也从深山入手过调查,一无所获。”郭秋秋咬了下唇,又说:“似乎就离这不远了,是附近没开发的景区。”
他们回帐篷后就各自休息了,江宁睡不着,拿着手机坐在门口,喂了小鸡,又收了波能量,抬头夜观星象。
他一看到夜空星光璀璨,就想起了赵冲天,这家伙在星象占卜之术上极其天赋,尤其最近开了窍,说得是头头是道,就差没当街摆摊算命了。
江宁突然想到出发前他用先天演卦给自己算的桃花,什么走近了又离开了,这话说得是奇奇怪怪,当然更奇怪的是他压根没看到前来赴约的应倩,他思索着明天回去后还是想法子弄到她联系方式才行。八壹中文網
身边传来轻微的响声,有人坐在了他边上,江宁不用侧头也知道是谁,那种冰雪般的清香和这略带凉意的夜色非常的搭。
“哟,杜大律师也睡不着了?”
“过来陪你说说话。”杜玦在他身边坐下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宁犹豫了下措辞,正是发问的好时机:“这个培训中心和冥府有什么联系?”
“分支,但是它们无权管制。”杜玦望着墨染又闪耀的星空,“天地阴阳,万物存在皆是合理,但必须平衡。”
江宁似懂非懂,“很多事冥府不方便插手,所以教给你处理?”
“它们很忙。”
“额。”
“我也很忙。”
“......”江宁心说你做你的大律师,天天出差出差出差,难怪开了个培训机构收了一群虾兵蟹将。
“冥府不能干涉我,同样很多事我也无权过问。”
江宁怎么觉得这身份其实还挺尴尬的,夹心饼干是最不好做的,于是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了夹心饼干,应景地递给他,“要吃吗?”
杜玦:“......”
“哈哈,开个玩笑,别在意,杜律师,听你说这话似乎为它们效力很久了?”
“你这是在打听我的年龄?”
江宁觉得他头一次被人绕进去了,挠了下脑袋,“这可是好事啊!想想你都几千岁了,还是现在这般模样,可是普通人羡慕不来的。”
杜玦陷入了沉默,江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惹得措手不及,他觉得自己一定说错话了。
除去培训中心的那几位,他不见杜玦有什么朋友,如果他真的几千岁了,不老也不死,来来去去,孤身一人,又有哪里好了?
江宁话锋一转,继而打破了沉默:“杜律师跟我说说你这几年办理的案子呗,什么样的都行。”
“为什么?”
“我想知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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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你小点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离帐篷这么远,没人会发现的,我看你是怕了菲菲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等着我回去就把她给甩了。”
“可别,她可是我好姐妹,她要是伤心难过了,我也不好受。”
梁宇星看着安茹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燥热,许菲菲和安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生,前者温柔,后者却带着野性。
即便到了今天,梁宇星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脚踏两条船的,反正他现在很快乐。
他们牵着手慢慢地在林子里走着,夜色很美,直到梁宇星犯了困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他提议还是回得去的好,安茹也同意了,他们开始往回走。
夜空的星辰依旧明亮如钻,但是不知为何,梁宇星总感觉迎面的风冰冷得似乎刺入了他的心里。
他抖索了下,握着安茹的手一紧,狐疑地看着周围,说:“安茹,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我们似乎刚刚走过?”梁宇星的眼神盯着附近的一棵大树,虽然这里遍地都是参天古树,但是这棵上头特别粗的枝桠扭曲成一种奇怪的角度和形状,他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安茹却摇摇头,她不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妥:“没有吧,这里都长得一样,我们原路返回就好。”
梁宇星觉得他肯定没有记错,本能却欺骗他也许是自己真的弄混了,他点点头,把注意力从树上挪开,两人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