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一直很怕江爸喝酒过量,因为江爸一喝酒,就喜欢拉着儿子讲人生,江帆也忘了江爸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非常不好的毛病,总之只要江爸酒喝多,他都得避着。
所以早早就上了床,跟儿子视频,跟两个小秘吃狗粮。
结果还是没能逃掉,依旧被江爸拉着啰嗦到了十二点。
直到江妈忍无可忍出来赶人,才逃过一劫。
第垢天起床后,江妈依旧生着气,没有给江爸好脸色。
吃过早饭,江帆去看大伯和二伯,中午在大伯家吃的午饭。
傍晚回到家时,宋凯和江欣已经到了。
两人坐的高铁,下午三点到家的。
吃晚饭时,顺便开了个家庭会议,又过了下明天碰头会的具体细则。
江爸又亲自给两边的亲戚打了個电话,确保万一无失。
明天宋凯爸妈过来,他提前几天赶回来就是为此。
当年一事无成,落魄的没脸回家,妹子结婚时都没来,也没见过宋凯爸妈。
如今自然不同,这么大的事,他这个亲哥肯定要在场。
次日。
吃过早饭坐了一会,眼看快到了十点,江欣和宋凯正准备去火车站,两边的亲戚已经过来了,江爸这边的叔伯姑姑,江妈那边的舅舅的妈,一家来了一个,也有十好几人。
阵容很是庞大。
江欣和宋凯没多待,招呼了一下就赶紧出门了。
江帆和江爸招呼亲戚们喝茶,说了些家长里短。
婚嫁人生大事,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江家能来的直系亲戚肯定都要来,江帆的一干堂姐堂妹和表姐表妹出嫁,男方家长第一次上门,江爸江妈也要去的。
坐了大约半个小时,江爸看看时间,招呼人下楼去了酒店。
以前但凡家里来人吃饭,江妈都要忙上大半天。
这两年也与时俱进,稍微人多点就安排到酒店,省心省事。
江爸订了个大包厢,能坐二十人的大桌子。
刚到酒店,就接到江欣电话,把人接上了。
又等了二十几分钟,人到了。
服务员把人领到包厢时,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
尽管宋父宋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夫妇,江家的亲戚依旧很热情,今天看的不是僧面而是佛面;尽管有人觉的这个条实在有点差了,但也没人表现出来。
就是觉的这个家世实在有点配不上现在的江家。
让了半天,江帆大伯坐在了主位,宋父主宾位,江爸副主宾位。
几千年的文化传承,这些东西已经刻在了人的骨子里。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
江帆作为小辈,在这种场合也只能敬陪末座了。
宋父明显不善言词,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到是宋母挺会说话。
说了几句,酒菜上来了,让了半天才开吃。
江爸今天话不太多,多数时候都在暗暗观察宋父宋母。
嫁女儿有时候比娶儿媳妇还操心,不但女婿要靠的住,女婿的父母也不能了,万一遇上那种恶公婆女儿日子过不下去真是哭都来不及,身边就有典型案例。
江帆二姑家的一位表哥就嫁的很闹心,据说公婆相当强势,而且搞迷信活动,一家子都神神叨叨,江帆表姐结婚后也被强制入教,闹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
二姑整天哭天抹泪,一家都不得安宁。
即使操碎了心,后悔也迟了。
例子就在身边,怎能不眼睛把人看透。
唯有江帆毫不担心,虽然当年没见过宋凯父母,但什么样的人还是知道的。
所以直到午饭结束,他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是长辈们在说。
酒没有喝多少,毕竟是午饭,完了还要谈事情,宋父第一次上门,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喝醉,热情好客归热情好客,并不代表老家的人不懂人情世故。
更为关键的是,宋父不喝酒。
结果开了两瓶汾酒,连一瓶都没喝完。
正因为宋父不喝酒,午饭进行的就比较快。
吃过完饭了没一会,就早早收场,江爸招呼人去家里。
江帆准备了五辆车,个别亲戚自己开车了,大多数没开车。
到了家里,宋父似乎更加拘束了,本就有点施展不开,再看了江家的房子,那种金钱造成的差距感就更强烈了,即使这套房子现在应该是除当年买的老房子之外江家最便宜的一套房子,对于宋父宋母这种普通人来说依旧有点奢华。
江爸招呼人在客脸落座,江妈和江欣忙着倒茶。
几个姨娘和姑姑也搭手帮忙,热热闹闹的。
人有点多,来的全都是长辈。
江帆没地方坐,只好拉了个小板凳坐一边。
江爸寻个机会,把儿子拉到卧室,问:“你觉的咋样?”
江帆想了一下,说:“都是老实人,没啥大问题就行。”
江爸点了点头,虽然这种事江帆作为晚辈没有多少发言权,但他心里有数,儿子手下管着上万人,就算不承认,也知道儿子看人的眼光肯定比他这个老子强,这种关键问题上肯定要问一下儿子的意见的,亲戚的意见再中肯也只是个参考,孰轻孰重还是能分清的。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江妈准备了一桌子菜,忙活了一下午。
主宾客不喝酒,吃饭时间就长不起来。
江家的长辈们多少都点微词,只是没人表现出来。
不喝酒只是小问题,这没啥好挑剔的。
吃过晚饭又坐了会,亲戚们散了。
把人送走,江爸江妈才和宋父宋母深入交流了下,就安排睡了。
宋凯和宋父宋母睡三楼的两间房,江帆一家则睡一楼。
江欣和江妈睡,江帆则和江爸睡。
江帆都想不起有多久没跟江爸一张床上睡过觉的,父子俩交流了一阵,江爸的生物钟很准时,刚过十点就睡了,江帆却被震天的呼噜声吵的头疼。
真心佩服老妈竟然能忍受几十年。
实在被吵的睡不着,只好抱着被子去睡沙发。
第二天江帆先起来,出来看到儿子睡沙发上,就问他:“你咋在这睡呢?”
江帆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我爸那呼噜声楼下都能听见,哪能睡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