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送走公孙大娘,李璟立即紧急召见了所有队正以上军官召开军事会议。.
众军官到齐之后,李璟神色凝重的将刚刚买来的情报宣示,引来一片哗然。王重目瞪口呆,大叫道:“这是真的吗?”
“这是我花三千贯才买到的情报,还是对方念在第一次的情况下打了对半折。情报基本上可以确定可靠,现在我们得讨论如何迎敌。时间只还剩下两天不到,到时将有至少五百海贼前来袭击。”李璟说道。
王重大骂:“王进这个驴曰的玩意,我们给他一个面子把刘七给放回去了,他不但不感激,居然还敢下这黑手。奶奶的,将军,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我们坐宁海号先杀进登州水寨去,直接活捉了那老小子,看他还怎么做恶。”
李璟坐在上的位置上,只是摇了摇头。王重的这个想法太冲动了,虽然口头上说着能过下瘾,解下气。可并不具备实际艹作姓,敌人两天之后就要来了,这个时候却跑去水寨,登州水师拥有坚固的水师,而且拥有一千正规水师官兵。况且水师紧邻着登州城,龙山营和大谢砦还有登州兵都相距不远,他们想带着一条船几百人打水寨捉王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况且,就算真能做到,不到万不得已李璟也不会出此下策的。王进勾结海贼之事毕竟属于隐秘,就算李璟知道,可也来源隐秘,根本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事。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王进勾结海贼,他李璟就敢攻击其它兵马,这可是能摊上起兵作乱的大罪,到时连宋威、崔芸卿都保不了李璟。
“这样不行,那我们怎么办?”王重问道。
李璟轻轻敲击着桌面,“大家各抒已见,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先不要管对不对,群策群力才是关健。”
孙德言坐在末席,抬着见诸将皆不语,不由的扭来扭去的,想说又不敢抢先。李璟早看到了他的动作,没好气的道:“孙参赞既然担任参赞之职,那就要负责参赞军务的职责。眼下情况,正需要你挥本职的时候,你还犹豫什么,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是,将军批评的对,是职下不对。”孙德言站起来,先是自我批评了一顿,他知道他在李璟那里不受待见,所以处处行事小心。在封彰那里吃了好几年的冷板凳,眼下好不容易碰到个还算对他可以的上司,他也还是很想有番作为的。
“将军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在我们不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王进勾结海贼之前,我们不能对王进做出什么动作。现在的情况,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王进勾结海贼将要攻击我们,那么我们现在的重点就不是去管王进和海贼如何勾结的事情,而是如何面对海贼的攻击。只要先解决了这一关,我们才有空去管王进和海贼勾结的事情。”
李璟赞赏的点了点头:“孙参赞说的没错,当务之急先不管其它,如何面对五百即将到来的海贼才是关健。孙参赞,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意见是其实我们现在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我们掌握了敌人的行动计划,而敌人还一无所知。”
“你的意思是?”
孙德言有些得意的道:“敌人既然打的是突袭的主意,他们假冒商队入港靠近沙门岛,想要夜袭。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以逸待劳,张网以待,后制人呢?”
“将计就计,后制人?”
林威搓着手,两眼泛光的道:“这个主意好,他们不是想要夜间突袭嘛,那咱们就来个伏击战,关门打狗。”
诸将一番讨论,也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姓高。沙门岛现在有兵二千,战兵家丁加起来也有近千,不过训练时间不长,真正要是与那五百凶悍的海贼正面战斗,还是很残酷的。但如果伏击战,就能将守军的优势挥到最大,伤亡也能减少到最小。
具体的伏击地点,却是争论了许久。不少军官提出直接在石口码头设伏,等海贼船队刚靠岸,海贼下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起攻击。先以弓箭攻击,然后以长枪队围上去,最后刀盾兵跳荡攻上船去。这个计划的优点在于攻其不备,海贼下船一半时正是比较混乱的时候。而且很多军官还有一个心思没有直接说出来,那就是他们不愿意放海贼上岛。因为如果在岛上打起来,那么战事很有可能涉及到城城外的营区,那里是很多士兵家眷的营地,万一伤到士兵家眷就不好了。
对于这个方案,李璟考虑许久之后还是不太满意。缺点在于攻击开始之后,海贼很有可能迅退到船上。海贼退到船上后,能凭借着海船做掩护,甚至船上不有可能会有一些弩床、投石机等重型器械。而且海贼也随时能够开船离开码头出海,那时只能赶退海贼,而不是能击败或者歼灭海贼,这与李璟心中的要求不符。
“据情报,海贼会在镇城西面的石口码头上岸,那么他们上岸后最有可能会直接舍弃城外的营地,而直接偷袭堡城。最有可能偷袭的就是堡城的西门。因此,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调集大部兵马在西门内设伏,等到海贼摸进来后我们正好来一个关门打狗。”
张宏担心的道:“万一海贼先攻击城外的营栅,或者分兵,一边偷袭堡城,一边攻城营地呢?”
“那就先把城外营中的所有人先撤入城中,只留下空营地。”
“现在正在修筑新城,堡城的南墙与东墙已经拆除的差不多了,可新的城墙又还没有建好。这两面城墙现在就是不设防,若是海贼到时绕过西门,从南面或者东面突袭怎么办?”崔致远也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李璟努力的思考着对策,可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好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对策。想把敌人诱入城中伏击,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海贼按他们布下的套往西门钻,而不是去南门和东门。
半晌,一起列席会议,可却一直闭眼盘坐不出声的和尚玄成话了。
“东城和南城的城墙我先前看过了,并没有拆完,只是刚拆了一半,基本上还保留着齐胸高。另外,西面的旧墙,也有不少的豁口,有的豁口一两丈宽,豁口处只有两三尺高,比东城那边拆过的墙还要矮。”
“花和尚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没头没脑的?”林武望着说完那两句话,又闭上了眼睛的和尚,不明白的问道。玄成自从接受了李璟的提议,留在沙门岛,并且担任了客座棍棒教头之后,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么一个和尚。如林武几个,甚至不喊他的法号,而是叫他花和尚。不过玄成也没脾气,任大家怎么喊,他也是那个笑容。
几个将军反应慢一些,还都没明白和尚的意思,孙德言却是已经眉头一动,大声道:“大师的意思是海贼不会去东城南城,而是只会从西门袭击?”
李璟拍了一下手掌:“对啊,我们可以在东城和南城多派些百姓充作值守士兵,多树些火把旗号。海贼见了,定以为我们兵多在东南方向防守,他们到时必然不会选择东面和南面。西面墙上多豁口,海贼如若袭城,定然只会选择从豁口进入。我们只须在豁口附近埋伏人马,到时定能一举建功。”
“五百海贼肯定都是凶悍亡命之徒,我们能打的过吗?”杜仲武突然提出了一个众人忽视的问题。
沙门岛有兵两千,可有一千是辅兵和后勤兵,真正能算兵的只有一千,还只训练了不久,徒具表样。而海贼却有五百,那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就算伏击,真拼起命来,打的过吗?
不少新提拔的队头、队副们都有些担心犹豫起来,除了在王李村那一次对付一群乌合之众,镇兵们根本还没有过实战经验。更别提即将到来的对手还是一群纵横海上的亡命之徒。
李璟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心上,咳嗽了一声,哈哈笑道:“正面硬拼,我们能胜,但肯定会有很大伤亡。不过如果换成伏击,而且是在城中设伏,那么本将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能一举击溃歼灭海贼。”
“多挖些坑,多设些陷阱,到时等敌人进了伏击圈后,只管射箭。不要怕消耗,能射多少就射多少。然后长矛兵排枪阵围过去,只管排刺,绝不与他们单打独斗。另外到时,多备些盾牌,披上铠甲,区区几百海贼,有心算无心,难道硬拼不过,咱们打伏击也打不过吗?”
“传本将军的命令下去,此战,杀死或俘虏敌人的百分之四十,为“上获”;杀死或俘虏敌人的百分之二十,为“中获”;杀死或俘虏敌人的百分之十,为“下获”。上获全军每人赏赐三贯,中获每人赏赐两贯,下获每人赏赐一贯。另外,按队记功,每队斩获之级,每一级两贯。每一个俘虏,同样三贯。斩杀或者俘虏头目,或者夺得旗号者,三倍赏赐!”
一番话,立即把所有的军官激情点燃了,再没一个犹豫的。
“林大哥,我交给你一个特别任务,你把你和林武和王重三个人的家丁队召集起来,明天晚上埋伏在石口码头,等到海贼上岸之后,城堡这边战起的时候,你就立即率所领人马攻击海贼船上的留守人员,务必夺下海贼的船只。”
“明白。”林威领命。
李璟手掌紧捏成拳,独眼蛟既然敢来攻打自己,这一回,他就要叫他有来无回。
(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