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野猫。哈哈哈哈。”
“善解人意?”
夏翊衡一呆。“是啊。它很好玩的,会打架,会生气,还会偷东西。似乎比较的……善解人意。”
龙远鸣随口回答。继续发呆了一会,夏翊衡突然问:“你觉得它长得好看吗?”
“好看。优雅矫健,毛色华丽。”
想着那只奇特的猫,夏翊衡若有所思。帐外的阴影里,那只猫静静匍匐,听着帐内两人的交谈,转了转眼珠。三日后,一封密折送抵御前。皇帝看完,斟酌很久后才问谢亮:“丞相以为如何?”
“臣觉得十皇子所言有理。太子此去只是代天巡视,激励士气。作战是将军们的事,十皇子懂得分寸,不会让太子冒险的。”
“……”“臣以为,太子去感受一下也好。方今议论纷纷,他又不上朝,不如暂时离开国都一段时间,有利无弊。”
思忖许久,皇帝颔首。五日后,太子夏翊桓奉旨往榆林郡而去。他走后三日,苏太后和杨皇后才相继得知。大惊,苏太后赶忙吩咐安荣去请皇帝。玉安宫里,杨皇后眼圈发红,苏太后一脸怒意。皇帝却似乎没看见,只说让太子去代天巡视,激励士气,不会到前线冒险。听着,苏太后忍不住怒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鼎儿,储君为国本,岂可到前线去?难道朝中都无人了?”
“母后,桓儿身为太子,该为国分忧的时候就要当仁不让。否则何以承天下?衡儿也是皇子,不也在前方为国家出力?”
“啊!难道是衡儿出的主意?”
“他只是提议,也是为了太子好。”
“……”“母后不用那么担心。当年锦儿在东南浴血五年,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桓儿身为长兄,只是到前方去巡视一下,他就连这点血勇也没有吗?”
皇帝想起夏翊衡在密折中所言,有些不高兴地说。“可他……”“没别的事,母后早点休息吧。皇后,这种小事别成日里来烦太后。母后年纪大了,该颐养,你总给老人家添麻烦做什么?”
“是。臣妾……”“哼!你回去好好抄经。朕也是为太子好。让他去边境感受一下金戈铁马,免得日日在国都里沉湎酒色,不思进取。”
说完,皇帝起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杨皇后呆了一瞬,只得叫道:“太后!”
闭了闭眼,苏太后叹了一声。“你回去吧。桓儿会平安回来的。”
张了张嘴,杨皇后也知不能继续纠缠,只得行礼告退。她走后,苏太后独自坐着出神。她看得出来,陈国公的告发终究起了作用。皇帝即便容忍了,心里却有了些疙瘩。因此,他才会毫不怜惜地吩咐太子去巡边。太子离京的消息渐渐传开时,远在龙湖的羽凝霜收到了金燕送来的信。看完,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跟来的单明见她脸色奇怪,就问。“太子到西疆去了。”
“哦,那是好事。免得他有空打你的主意。”
“话是如此,可我担心有人……寻机而动。”
“嫁祸?”
“兵凶战危,嫁祸本来就很容易。”
“那能如何?你拦不住这件事的。”
“是啊。”
琢磨半晌,她还是写了封信,让单明替自己送出去。单明离开后,她才往回走。不远处,御医们暂时停留的客舍里,所有人都从湖里回来了。几个御医正在指挥金龙卫整齐地码放好那些炮制过的浮藻。近午了,众人聚集在一起吃了饭,各自休息。不到未时,一行二十九人中,二十四人腹泻不止。一个时辰后,几个体弱的昏厥过去,脸色发青,浑身冰冷,似乎要死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我们都吃了。”
七嘴八舌中,羽凝霜等无恙的五人忙着逐个诊脉。观察着病人的面色,眼睑,口唇,羽凝霜悄然皱眉。“几位,你们觉得他们是什么病?”
“似乎是中毒。”
“很怪,不像是普通的腹泻。”
“会不会中午吃的东西不合适呢?”
羽凝霜提醒。“但是我们都吃了。”
“未必。我记得……啊,对了,你们喝汤了吗?”
四人彼此看看,摇头。“赶快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煮汤的锅里飘浮着十几片蓝色水藻。“啊!谁把这种蓝藻丢在汤里的。”
“这个东西苦寒有微毒,不能吃。”
“店家!”
客舍的店主和伙计一脸委屈,谁都不肯承认是自己把蓝藻放进汤里的。四个御医怒了,指着他们直言申斥。一时间,厨房里吵得不可开交。看了一会这场闹剧,羽凝霜开口劝住同僚。商议了一下药方,她便亲自煎药。亥时,单明回来,只闻到满屋药香。在厨下寻到羽凝霜,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亲自在这煎药?”
环顾四周无人,羽凝霜才低声回答:“有二十四个人中毒了。”
“……”掂起一只蓝色的水藻,羽凝霜递给他说:“这个与金色的浮藻不同,不但苦寒,还有轻微的毒性。服用的人很快会腹泻不止。但我验过厨下做的汤,水藻的寒毒确实有些,却不算厉害。即便喝了也不至于腹泻到晕厥的地步。”
接过那只水藻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单明问:“你……你是说有人在汤里下毒,还用水藻来遮人耳目?”
“是啊。”
“为何?”
“我不知道,所以请你看看附近有否线索。”
没想通,单明点头。他走后,羽凝霜独自盯着炉火,再瞅瞅那只蓝色水藻,心下暗惊。一个时辰后,单明回来了。他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留意了店主、伙计也没有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