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难道脑子秀逗了?你们没做什么混账的事情,她至于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小伙子,老汉读书少,你表骗我。”算命老头的话,让我脸红得不行,感觉自己挺无耻的。
坏事做尽,还要包庇罪犯,我这行为跟老王头说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怕老头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万一去报警,作为从犯的我进了监狱。家中的父母,还有病床上的爷爷,他们可怎么办?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进去!
“真的,老先生,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事情,就是那小丫头脸皮薄,说了几句轻薄的话。她一时想不开,所以跑去自杀了。”
我如此的说着,脸色已经红到了极点。天哪!我竟然是这么无耻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呵呵……看来是老汉我多管闲事了。本来不想趟这浑水,但念在你们人多,上天有好生之德,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做点积德行善之事。可是,你小子却不知悔改,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头估计是气坏了,我看到他的脸都青了。
这话说完,他甩手拂袖而去,留下了痴呆在原地的我一个人发呆。
是的,从内心来讲,我觉得自己也是个贱人,这最后的一次机会,又一次的错过了。
但是,我依然不愿意承认错误,因为如果真出事儿了,死的是我一个人,但进去了,那死的可就是我一家了。
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要和那群牲口同流合污?说到底,他们用我的家人,反反复复的来威胁我。
在这种矛盾的纠结中,我淋着雨,一步步的回到了工地。
在幻境之中的恐怖事情,并没有发生,工友们一个个说说笑笑,在哪儿说着最近的趣事。
一群农民工聚集在一块儿,他们不会聊金钱,不会聊事业,更加不会聊国家大事。
更多的,是聊家乡的家常,以及……寂寞男人都会谈起的性事!
他们喜欢聊街边又来了什么新货色,价钱怎么样?
不知不觉,又扯到了那晚上的小敏,他们挺得意,说那女人年轻貌美,身材又好,弄起来真的很爽,还不用花钱。只可惜,最后死了,不然还可以多弄几次。
这话犹如一道霹雷,狠狠的炸响在了我的心头,我忍不住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我到底是多么的白痴?
竟然为了这伙垃圾在包庇,简直比垃圾还不如。
我此刻恶毒的想着,小敏快来吧,杀光这群混蛋,弄死他们。
在死亡的危机面前,他们却口无遮拦,想入非非,我不知道这应该说是农民工素质低,他们压抑得太厉害。还是说,人之初,性本恶。
在中国,我们的老祖宗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三字经的教育。
可是,在西方人看来,人性本恶。
每个人都有欲望,每个人都有自私性,在私人财产的时候,社会反而在进步,因为他们都要拼命维护和争取自己的利益,创造出更多的价值。而在中国,我们相信性本善,搞集体荣誉,吃大锅饭,社会倒退了整整十年!
西方的宗教很有意思,人有原罪。
上帝说,每个出生的人类,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带着罪恶。这种罪,源于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偷吃了“禁g”,被赶出了圣地,从而也造就了人类这个种族。
很有意思吧?
人类所谓的原罪是什么引起的?
性!
我们现在遭遇的这一切,最初的原点又是什么?不谋而合!
“来来来,压啦压啦,再不压就开了。”
李茂早已经回到了窝棚,今晚上他并没有离去,这一会儿正在摇色子赌钱。
很多的工友都去凑热闹,一个个的跟着起哄。
你想感受一下所谓的“黄、赌、毒”是什么吗?
那就来下层看看吧,这里有你想要看的一切。
农民工兄弟,最喜欢的三样东西,赌、黄、酒。
我不知道这三样东西,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事实所指,我身边全都是这样的人。
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他们可以在收工后去喝二两“包谷酒”,可以去路边找几个站街女,而最严重的就是这赌博了!
李茂叫得面红脖子粗,他是包工头的表弟,有点闲钱,当了庄家。按说最赚的是他,但不少农民工依然按耐不住手痒,加入了这行当。
我看这家伙还好好的活着,也无奈了,回到自己的床铺,躺在那里翻着手机。
多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倒倒内心的苦闷和憋屈,可惜我家太穷了,父母都用不起手机。
我从来不参与他们的勾当,因为我的钱得攒着,月底了要寄回家去。也因为如此,我显得是那么的不合群,被所有人都鄙视着。
淋了那么大的雨回来,我感觉全身好累好乏,眼皮子很沉,慢悠悠的即将要睡着了。
但就在这时……
一个正在赌钱的工友,却大声的说了一句,“李哥,你刚才是不是去找过黑脚了?”
“什么黑脚?老子还用找黑脚?妹子要泡多得是,跟你们这些穷鬼可不一样。”李茂不悦的吐槽了起来。
黑脚是我们的当地方言,也就是“站街女”的称呼。
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我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们都是这么叫的。我估计是站街女都穿得很少很暴露,最喜欢的就是穿黑丝袜吧。
“李哥真说笑,你看看自己的肩头,有两个女人的手印子,不是去找了黑脚是什么?”
就这一句话,一下子把我吓醒了,猛然间弹了起来。
扭头看向那边,李茂这家伙正叼着烟专心赌钱,不悦的说了一句,“鬼知道哪里碰到的手印子。我说,你们别废话,赶紧的准备压,我出去放放水,马上就回来开。”
说完,这家伙急匆匆的冲了出去,打开了窝棚的门。
在门打开,又合上的那一刹那,渐渐合拢的门缝间,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站在外面。
那满是鲜血的嘴角,一点点的上扬了起来,夸张的裂开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