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水上来讲,这里是血煞困天局。难道这个鬼玩意儿,是用血煞困天局,培养出的血煞?”我一边猜测鬼玩意儿的来历,一边不着痕迹地慢慢后退着。
它浑身散发着尸体腐烂时的恶臭,体表覆盖着一层血液半凝固般的粘液,我可不知道那些粘液是不是蕴含剧毒。况且,我也不知道它的近战能力如何。总之,先尽可能的远离它才是王道。
没退几步,我就退到头了。
这个墓穴不到一米深,墓穴边沿和我的腰部等高。
见这个鬼玩意儿,虽然一直盯着我看,却暂时没有别的动作。我的身体往后一仰,两腿跷跷板似地一翘,向后翻滚着脱离墓穴,差点儿没扭伤我的脖子。
我飞快地站起来,双手紧握着铁锨的木柄,金属锨口对着墓穴的方向,一边小心提防着,一边大声喊道,“雨嫣,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久久没有听见韩雨嫣的回应。
按说,我挖洞的时候,她就站在大坑的坑沿旁,这么近肯定能听见我的喊话声。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那个疑似血煞的鬼玩意儿,又或者是血煞困天局,生成一片与外界隔离的鬼蜮,我的声音根本没传出去。
尼玛!
我那倒霉的错觉,竟然悲催地成真了。
而更加悲催的事情,也紧跟着发生了。
大雾越来越浓,一两米之外便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就像是睁眼瞎似地站在原地,听见四面八方都传来踢踏作响的声音。
不是只有一个鬼玩意儿吗,怎么听起来到处都有脚步声?我自欺欺人地猜测,应该是鬼玩意儿走动时,在这片鬼蜮中引起的回声。
我宁愿真刀真枪的,和鬼玩意儿打上一架,也不愿意被动地站在这里,等待着不知何时就会遭遇的偷袭。
只希望韩雨嫣他们,注意到我这里的异变,尽快想到办法把我救出去。当然,我还要先做到自救,被韩雨嫣他们救出去之前,先在鬼玩意儿的手底下保住小命。如果,我自己就能干掉鬼玩意儿,那自然是最好的啦!
“爸爸,爸爸,我和童童,帮你打坏蛋。”
我正要四处挥舞铁锨,以防被鬼玩意儿从背后偷袭,妮妮和童童从我胸前的衣服里面飘了出来。
五天前,从卢高峰那里要来它们,我就分别给它们准备了“新家”,让它们进入我特意制作的挂牌,方便时刻把它们带在身边。
此刻,浓雾遮蔽了阳光,它们不受限制地出现了。
妮妮飘到我的脖子上骑在那儿。
童童则是环绕着我上下飞舞着。
“左边。”
妮妮及时发出稚嫩的示警声。
“呼!”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腥风从左侧袭来,浓郁的尸臭气味,铺天盖地的钻进我的鼻孔。我被熏得暂时屏住呼吸,扬起铁锨朝着左边拍了过去。
童童的反应比我还快,它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腥风袭来的方向飞去。
无论是袭来的腥风,还是我挥舞铁锨时掀起的风,都把那个方向的浓雾吹散了一些。
我朦朦胧胧地看见,从左侧的浓雾中,扑来一道红色的人影。童童紧握两只小小的拳头,正面硬撼那个鬼玩意儿。它的身上散发出稀薄的佛光,以及与其完美交融的鬼气。
“嗤!”
童童小小的拳头,砸在鬼玩意儿胸口,就像是隔靴搔痒一样,都没能撼动鬼玩意儿的步伐。然而,它拳头上裹挟的佛光,却有着很强的杀伤力。鬼玩意儿中拳的部位,腾地冒出两股黑色的烟雾,发出水泼在烧红的铁块上的声音。
“嗷!”
鬼玩意儿疼得凄厉地惨叫出声,一巴掌朝着童童的脑袋拍去。童童却灵活地躲开它的巴掌,敏捷地在它身周到处乱飞,还不时地偷袭,揍它一拳。
每每在童童得手以后,它被打中的部位,就会冒出一股黑烟,疼得它都顾不上我了,站在原地滴溜溜转圈,想要先解决掉童童。奈何,就是打不着,抓不住。
“童童,你真厉害。”我由衷地称赞道。又对妮妮说,“还有妮妮,你也很厉害。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就被鬼玩意儿偷袭到了。”本来,我收养这两个漂亮的小东西,只是为了打发一下平日里的寂寞,没想到竟是幸运地捡到宝了。
“我当然很厉害了。”妮妮骄傲地说道。“童童是第二厉害,爸爸是第三厉害。”
“呃……”
好吧,只会示警的她,反倒变成最厉害的了。
我自然不会和它一个小不点儿,争执究竟谁才是最厉害的。而童童那个酷酷的小酷哥,显然也不会和妮妮争执,它们两个谁更厉害。
童童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马蜂,又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在鬼玩意儿身上这打一下那打一下,每一击都让鬼玩意儿痛得怒吼连连,鬼玩意儿却连它的衣角都摸不着。
估计我和妮妮都不用动手,它就能玩死鬼玩意儿。
于是,我和妮妮在一旁,给予童童精神上的鼓励,不停地给它喝彩加油。
结果,乐极生悲了。
“爸爸,当心后面。”
妮妮忽然尖声发出示警。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的土壤轰然炸开。又有一个鬼玩意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紧紧抓住我的双腿,把我给掀趴下了。
它的手掌和寒冰一样冷,攀着我的双腿爬上来压着我,我闻到一股比尸臭还难闻的恶臭,脖子后面随即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被这个鬼玩意儿咬掉一大块肉,吧嗒吧嗒地咀嚼着吃了起来——它竟是把我当成了食物。
简直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可以忍。
“大坏蛋,不许欺负爸爸。你敢咬爸爸,妮妮要打死你。”
伴随着妮妮愤怒地大喊声,童童打中另一个鬼玩意儿时,那种“嗤嗤”地腐蚀的声音,以及我背上这个鬼玩意儿,痛苦凄厉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我顿时感觉身上一轻,背上的鬼玩意儿离开了,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一边,然后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脖子后面的伤口,这时变得又疼又痒,鬼玩意儿的牙齿,又或者是它的口水,肯定带有烈性剧毒。
趁着鬼玩意儿没有过来追杀我,我赶紧从腰间拔出没了刀尖的杀猪刀,把后颈处的伤口连同四周的皮肉一起剜掉。
自己剜自己的肉,怎一个疼字了得,我差点儿没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