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了。”
江北举着手机，看向慕晴晴和华清皎两人，吐字清晰的说道：“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说这话时，眼中神情无比认真，完全没有往日的痞气随意。
“那咱们找他们汇合吧。”
慕晴晴刚要拿出手机，但下一秒她定住了动作，“任务是等待黎明，万一结束他走了怎么办。”
华清皎跟着分析道：“他可是关键npc，咱们先不动声色的把他控制起来。”
“不动声色？控制？”
大概是从华清皎嘴里第一次出现类似于撒泼打滚的词语，慕晴晴很是老母亲欣慰的点点头，还不忘对江北说：
“我们的皎皎啊，终于开始进化了。”
江北看着慕晴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地笑，顿时一愣，“你当她是神奇宝贝啊，还能进化成什么？”
“可达鸭进化成哥达鸭吗？”
说罢，江北摸了摸鼻子，指着后面的两块墓碑道：“我刚刚忘说了，我今天只要是问关于墓碑的事情，所有员工都像是自动屏蔽一样。”
双手一摊似是无奈，“压根问不出来。”
“这件事先放一放。”华清皎深深地看着墓碑，按着这个速度，最多一天半的时间，四人的墓碑就能建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真的不知道了。
“咱们先去找黎明吧。”
“行，把他控制起来！”
慕晴晴倒是干劲儿十足，撒丫子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华清皎只感觉这几天可算把她憋坏了，难得事件发展有了眉目，总不用闷头去猜了。
——
“你们是...谁？”
昏暗的房间里，苏黎明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身体不断向后退，嘴唇颤抖，眼中的惊恐更是要溢出来。
他的手被放置在身后，与冰凉的铁杆捆绑在一起，自己越是用力，绳子与自己手的间隙就会缩小，直至磨损皮肤。
“别白费力气了。”
对面的女人用着粗狂的声音提醒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不必做无谓的挣扎。”
女人的话很有深意，让苏黎明不得不停止挣扎，渐渐平静下来。
“你来殡仪馆的目的不简单吧。”
声音是从另一边的男人传出来的，男人的嗓音很怪，似痛似痒，就像是古代的公公掐着嗓子喊着：皇上驾到。
“你们是殡仪馆的员工？”
大概是知道听到话中的殡仪馆，苏黎明心里渐渐明了，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眼睛却偷偷瞟向自己胸前的那枚胸针。
霎时间，整个屋子亮了起来，虽然还是黄晕的光，但跟刚刚的那个比起来，简直亮太多了。
原来，屋内不是有两个人，而是四个人。
另外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的门前，似乎是在放风也是一男一女。
只是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他竟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一般。
“我今天只是参加朋友的追悼，你们员工竟然私自......”
苏黎明的话在看到转过身来的一男一女后戛然而止，尤其是女人手上拇指大小的摆件后，脸色更加难看，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鱼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苏黎明先生。”华清皎缓缓开口，依旧是谦卑的语气，“我想你应该不陌生这个吧。”
华清皎举起手中的那枚胸针，绽开的紫色花瓣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竟然散发着的幽幽的暗紫色的光。
苏黎明在看到华清皎的脸后面上缓和，“你是今天的那个员工。”
“我已经说了，这是我妻子给我的，你怎么......”
华清皎将胸针放置在手心中，不急不慢说道：“苏先生，我想，你妻子送你的应该在你胸前佩戴，而这个，是我的。”
话一出口，空气中声音陡然一滞，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无声空间。
一个呼吸间，屋内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我们也只是想了解你在调查什么。”
祁霄转过身子，将华清皎手中的胸针拿走，放到苏黎明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黎明，唇角微勾，脸上带着薄笑，眼尾上扬，但狭长的眸子中却是毫无温度的黑暗。
吞噬一切的黑暗，哪怕是谎言。
苏黎明被深深震撼，移开视线后，看向刚刚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
“我只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苏先生！”慕晴晴不耐烦的打断，“都说了你是聪明人了，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绑住你。”
“你刚刚并没有大声求助，说明你是知道在被绑时不能激怒绑匪，你是系统的学习过这些知识的。”
“而你的胸针，你不想它被我踩碎吧。”慕晴晴轻轻的捻走那枚胸针，“你太太会伤心的。”
她的语气着重加强，似乎是逼着苏黎明做出选择。
苏黎明低垂的眉眼再次抬起便不再是刚刚懦弱的神情，明明五官没有变化，但却是深思熟虑后的隐忍与摊牌。
华清皎心头一喜，看来这是打算松口了。
只不过这喜悦只坚持了不到三秒，突兀的窍门声将屋子里的沉默划开。
五人纷纷警觉地看向门外，江北和祁霄往前各走一步，挡在两个女孩身前。
“有事吗？”
祁霄出声问道。
“馆长找你们，在办公室。”
门外的声音轻飘飘的，很是有气无力，华清皎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员工中到底谁是这个腔调说话。
“行，我们一会儿过去。”
“好~”
门外不再说话，但脚步声一直未曾响起，就好像那人没有离开一样。
四人对视一眼，华清皎和慕晴晴直接以枕巾堵住了苏黎明的嘴，将他整个人用被子盖住后，装做出床上没有人的样子后，看向门口的两人。
门口的两人，如正常般一样，打开了门，但——
门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风刮过的声音以及空气中的焚烧味。
“刚刚我没有听到来的人脚步声。”
华清皎脸突然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会不会是跟昨天一样？”
她说的很隐晦，像昨晚的纸人一样，来去无声，只不是这声音的表达，怎么实现呢。
“这样吧，我和慕晴晴去楼上，你和江北在这里继续。”
祁霄安排下来，众人没有异议，便分头行动。
江北确保门关好后，华清皎先开了苏黎明的被子，他早已经被闷得满头大汗，呼吸都不顺畅了。
“苏先生，我们也是调查的，希望我们一起配合。”
华清皎撒了谎话，但对于苏黎明的身份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估计也八九不离十的样子。
所以，她才想要赌一把。
看到苏黎明眼中一亮，华清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