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岑娴就做出反应,沈岁岁自己先鸵鸟一样跑回原位。
她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拜托千万不要问。
岑娴就的指尖擦过自己的下巴,审视的看向沈岁岁,心里再一次起了疑心,直女应该是这样吗?
她自己不直,不是很好的能带入直女的思维,但是带入直女陈桑的话......
她觉得陈桑这辈子也做不出沈岁岁对做的这些事。
钢制的叉子上影影绰绰的折射出她自己的脸,那张确实给她带来不少便利,沈岁岁也很喜欢的脸。
岑娴就想起了那个曾经过去很久的不太道德的计划。
会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可能吗?
试一下?试一下不会被傻兔子查觉的。
“岁岁。”
沈岁岁听见声音,手从脸上慢慢往下移,一抬眼就看见岑娴就专注的看着她的杏眸。
岑娴就的眼睛真的是好看的像是画家精心设计出来的,弧度温柔,黑白分明,像是夏天的西湖,一笑就荡起一池的荷香,温柔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好像在她面前做什么都粗俗。
这时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沈岁岁甚至从岑娴就的眼睛里,看见那个小小的自己,赤.裸的遮掩不住的痴迷的姿态。
岑老师起疑了,沈岁岁敏锐的直觉疯狂在身体里预警。
但明知道有这样天大的风险,她还是不愿意移开眼睛,岑老师眼里只有她的样子太迷人了,她的眼睛里有她的记号,好像她也就是她的了一样。
那么漂亮的岑老师,是她一个人的。
岑娴就微微眯了眯眼,沈岁岁的喜爱太显眼了,比以往更甚。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有些不敢置信,还有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反而是欣喜最少。
渴望很久的东西突然拥有了,第一反应总是质疑,她是不是又在痴心妄想,在做梦,在被情感蒙蔽了理智。
岑娴就迟疑的功夫,沈岁岁终于回神,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喝完一杯红茶,放下杯的时候甚至放下了不小的响声,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她的礼仪学的还算不错,细节上很少出错,她比自己想象的还慌。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是在慌岑老师会看出来,还是慌岑老师看不出来。
沈岁岁选择了逃避,吃了两块饼干,小声提醒:“岑老师,邻居。”
岑娴就慢条斯理的给沈岁岁倒满了红茶,她有猜测,却并不着急立刻证实,慢一点,不要吓到小朋友。
她可以慢慢的再试探几次。
岑娴就这么告诫自己,动作更加缓慢优雅,说:“光楼上楼下的话,两个人你应该都认识,楼下就是陈桑,一年里三百天她都不在家,住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慢点吃,我饿着你了?”
她看向不停往嘴里塞小饼干的沈岁岁,不赞同的握住了她的手。
沈岁岁正做贼心虚,化身成没有感情的吃饼干机器才稍微缓解了些情绪,这么被抓了一下,呛得转过身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岑娴就眸中闪过一抹深色,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后背,问:“就这么好吃?”
沈岁岁咳得掉眼泪,摇头,面前递来一个白色骨瓷杯。
她泪眼朦胧,看不清岑老师的表情,却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上一次她在惬意的田园肠胃感冒,岑老师也是这样照顾她。
那时候她们还没那么熟呢。
岑娴就拉住她的左手,把她的手翻过来,捏住她的指尖,把被子放在她手心里,又怕她拿不稳,拉过她的右手让她捧着。
看沈岁岁喝了,咳得不严重了,她才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笑话她:“又哭又笑的,小花猫。”
她越这么说沈岁岁越想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刘海乱蓬蓬的,还翘着一缕呆毛,笑得傻兮兮的。
沈岁岁顺了顺自己的刘海,说:“岑老师,我想起我们之前在惬意的田园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还悄悄地去的,怕吵醒你,结果你还是来了。”
她握拳又张开,用手模仿烟花,满眼仰慕:“我当时觉得你就像是天神降临一样,身上都发着金光。”
岑娴就抽了张纸动作轻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珠,心疼又无奈的说:“我宁愿这种做天神的机会少一点。”
“很少的。”沈岁岁乖乖闭着眼让她擦。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去看岑娴就的表情:“我这么多年,就只遇见你一个天神。”
岑娴就低低的笑了一声,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问:“请问最擅长花言巧语的岁岁老师,我这时候说什么才是标准答案呢?”
沈岁岁捧着茶杯,刚咳的太厉害了,声音里还带着闷闷的鼻音,软得很:“岑同学,这是举一反三的问题,你可以参考上次的答案,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说我的荣幸也可以。”
岑娴就笑意更深,精致冷淡五官出乎意料的适合笑,沈岁岁觉得如果岑老师愿意,站在电视机前招招手,所有男人都会为她发狂...八壹中文網
或许女人也是。
“我的荣幸。”
沈岁岁本来就开个玩笑,也不知道岑老师中了什么蛊,竟然就真的说了,还说的那么真切。
说的人没怎么样,反倒是教的人心跳如鼓,脸上烧起了粉霞。
沈岁岁都不敢说话,她怕一张嘴,心就会从她身体里跑出来,飞奔着落在岑娴就手里,把她的隐晦的念头暴露了个干净。
岑娴就看了她一会,坐回去,竟然也没有追问什么,轻飘飘捡起了之前的话题,继续说:“至于楼上,你大概也知道,住的是简佳思。”
简佳思,沈岁岁确实知道,95小花里的领头羊,父母都是导演,听说...跟岑老师也有亲戚关系。
沈岁岁好奇地问:“岑老师,你真和简佳思是亲戚吗?她是你什么亲戚呀”
岑娴就说:“什么亲戚都不是,就只是邻居,再就是我和简导夫妇关系还不错,就会关照简佳思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成我们是亲戚了。”
哦...不是亲戚啊。
沈岁岁想着简佳思陷入思索,演员,家里有亲戚是导演......
简佳思前段时间好像也参加了个什么恋爱综艺,喜欢一个人也对的上,简佳思好像之前确实一直在国外留学,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地点也对上了。
那就剩一个问题了,简佳思这段时间是不是在赶什么通告,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有跟她说话。
但岑老师好不容易吃一次醋,她也不好明着问,岑老师的感受还是要顾忌的。
要迂回!
沈岁岁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坐在椅子上拎起两个扶手,慢慢的挪到岑娴就身边,问:“岑老师,这个饼干真好吃,我们待会带一点去给简佳思好不好?”
“恐怕不行。”岑娴就侧眸回答说。
很好!马上就要钓出答案了!
沈岁岁露出可怜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撒娇:“为什么不行啊?”
留一个对象先给她怀疑也好,岑娴就想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她前段时间去珠峰拍电影了,半年内估计是回不来的,要是这时候想联系她,恐怕有点费劲。”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不过,如果简佳思在珠峰,那个一百米的提示是怎么来的?
两个手机?好像不大可能。
可岑老师也不会骗她......根本没必要的嘛。
这样一看,两个手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简佳思可能就是普通演员。
沈岁岁有一点高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手指插进岑娴就的指缝里,跟她商量着说:“那等简佳思回来,岑老师你能不能带我上去认识她一下啊,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半年之后发生什么都不一定,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惹沈岁岁不高兴。
岑娴就爽快的答应下来,说:“好啊。”
沈岁岁果然很高兴,抱着岑娴就的胳膊,猫儿一样拱来拱去,要是有尾巴和耳朵这时候都要愉悦的摆起来了。
吃饱喝足,她惦记起正事。
“岑老师,我们把电视打开看一看吧,惬意的田园最新一期好像要播了。”
和岑老师在一起固然开心,找到普通演员也让人兴奋,可这些都是得建立在她活着的基础上啊。
爱...友情和事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惬意的田园拍一次能剪两三期,算一算这一期还是她和岑老师第一次去拍的时候,也就是她倒贴岑老师,岑老师对她爱答不理的哪个阶段。
不知道这一期惬意的田园能带给她多少糊值?
“在这里用电视看?”
岑娴就动了下肩膀,让沈岁岁从她肩上起来:“家里有影音室,卧室里也有投影仪。”
沈岁岁和她对视一眼,立刻改变了主意:“那不在这里看了,去卧室用投影仪看,还能看看弹幕。”
完美,既能跟岑老师躺在一起看节目,又能通过弹幕判断这次的糊值收入,完美满足了她近期的生活方针。
“那走吧,吃饱了吗?”岑娴就站起来,回头问她。
沈岁岁其实不饿,不过听到她问了,就顺着问:“如果还饿,卧室里是能吃东西吗?”
岑娴就沉吟片刻,说:“理论上来说,卧室里是不能吃东西的。”
她声音里带着不明显的宠溺与纵容,捏了捏沈岁岁的脸,说:“但偶尔也可以开一个特例。”
沈岁岁习以为常的蹭了下她的手指,一双眼睛又纯又媚,勾人而不自知:“什么时候能开特例呀?”
岑娴就挑起她的下巴,红唇微微勾起,低声说:“在主人高兴的时候都可以,所以你想怎么让我高兴。”
沈岁岁微微瑟缩了一下,刚刚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带着面具的仙度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