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卿歌还是闷在房间,昏睡不起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卿歌无力地回了句,“谁啊!”
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是我,阿……阿盼。”
正在床上纠结的卿歌,顿时坐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裹好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便爬下床,迅速打开门,在阿盼说话之前,一把将他拉进房里,“你醒了?”
卿歌看着云澄,这估计是这三天里,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吧。云澄看着卿歌衣衫不整的样子,眼里满是冷漠,“是你救了我?”
还是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卿歌倒了杯冷茶,仰头喝下,脑袋瞬间清醒许多,然后转过身看着云澄,正儿八经的说:“不是我。”
“那是谁?”
“是连启。”
云澄似乎也不是十分吃惊,“哦,他为什么要救我?”
卿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知道。”
之前,她本以为她知道的,可是现在却又不敢确定。云澄沉默的看着卿歌,卿歌坐在云澄的身旁,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将它来回滚动,突然“啪”的一声,茶杯滚下楠木桌,顷刻间碎了一地。“我要走了。”
卿歌蓦然抬头,看着云澄,“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对云家的恨依旧没有消散,只是如今的他,没有了洞主的帮助,他如何才能复仇。卿歌看着云澄,眼里带有一丝乞求的说:“留下来,我会补偿你的,毕竟你也是云家的人,按年龄算起来,你应该是我的弟弟。”
云澄红着眼睛,愤怒至极,怨恨至极的吼道“弟弟,你不觉得可笑吗?整个白霜城的人都知道云家只有一个独女,他们怎么会承认我这个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十八年来,如丧家之犬一样活着的私生子!”
卿歌立刻站起身来,急忙捂住云澄的嘴她只是不想让云澄大声喧哗,万一被陆雪鸢听到,那云澄当真就无法留在白霜城,那她明天的计划怎么办。可是卿歌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却让云澄更加的恼羞成怒,云澄以为卿歌是怕被人知道,云家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云澄顿时一掌拍在卿歌肩头,卿歌来不及闪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全身传来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卿歌被云澄击中,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云澄没想到之前在血洞里,看似十分自信的卿歌竟然灵力十分低微,仓促间尽力收回灵力,“我没想到你……”云澄愣愣的看着卿歌,方才眼里的那股狠厉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抹不知所措的惊慌。卿歌靠在塌边,长长的吸了口气,单手撑地费力的站了起来,倚着墙笑了笑,“没……没事,前几天总觉得心头堵得慌,没想到你这一掌打下,却我将堵在心头的郁结打了出来,倒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卿歌表面上佯装的若无其事,但是心里却是疼的要死。云澄看着卿歌一头的冷汗,就知道到她在说谎,但是他没勇气说出来,“你……”“你先不要走,我会……咳咳……补偿你的。”
云澄虽然担心卿歌,但仍倔强的说,“我不需要。”
卿歌拽着云澄的衣袖不撒手,乞求的说:“就一天,明天之后,你要是还想走,我绝不拦你。”
云澄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卿歌笃定的样子,突然之间狠不下心肠,点了点头。反正也只有一天,一天之后,他何去何从,与云家无关,与她无关。卿歌顿时舒了一口气,紧攥着云澄的手也收了回来。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喊声,“小姐,有人给送来你一封信。”
卿歌让云澄别说话,自己打开门,看到管家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谁送的?”
管家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送信的是个少年,说是回春堂的相医师送的。”
无意间,管家瞥见一男子坐在小姐房间,顿时吼了一嗓子,“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进我家小姐的闺房!”
“谢谢阿伯!”
卿歌说完,就立刻关上了门,看见云澄垂子身侧的手手紧紧地攥着,因为用力过大,所以关节泛白。卿歌来不及拆开手中的信封,便突然眼前一亮,拉着云澄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因为太久没出门,以至于刚一出门,便看见到处都是贴着大大的喜字,看得她眼都晕了。想抬手拍拍额头,然而手刚动一下,肩上就传来剧痛,这让她瞬间清醒不少。卿歌拉着云澄,跑出了云府,来到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布庄,一进门,一个眼睛大大,异常机灵的伙计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姑娘,想看看什么布料?我们店里款式花色样样齐全,做工也是好的没话说。”
卿歌将云澄推到身前,“有你喜欢的吗?”
云澄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卿歌,卿歌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拿起一块红色的布料,在云澄身上比划着,“姐姐的婚礼,你得穿的好看点吧。”
一旁的伙计听见,眼里冒着光亮,双手作揖,恭喜的说:“原来姑娘要成婚了,真是恭喜姑娘啊。本店有新送来的一批料子,特别适合做嫁衣。姑娘穿上肯定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