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利回到了s市。
明天就是血月了,我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羊皮纸上描述的东西,希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小幽看着我说:“郁磊,我头一回看见你这么认真。”
我说:“说什么呢,我一直很认真啊。”
她说:“不对,以前你仗着自己记性好,从来都没有真的认真过,但这次不一样,其实,我觉得你和你爸之间是互相关心的,但就是有一种无法逾越的隔阂,就像你和我之间。”
“……这,是一码子事吗?”
“不太算是一码子事吧,就是有相似之处,之前,我虽然不在你身边,和你说了分手,但也经常去跟踪你,我对你正在做的事情了若指掌,还暗中帮了你几回。”
我笑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但那时候不想让你知道,就觉得咱俩没可能了。”
说到这,我沉默了,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叶小幽的脚和我的脚交替着朝前迈,这个时候我有种错觉,只要我不看她的人,就觉得她不是叶小幽,而是钟雪。
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准备休息,静等血月出现,在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打了钟雪的电话,她接到我的来电很开心,问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为什么都不联系她。
我只是说最近很忙,问了问她的近况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真的,这说话的感觉,就和我身边的叶小幽一模一样。
既然已经确定了她们其实还是两个人,那我就安心了,不然迟早要被玩出神经病来。
*****
明安大学后山顶。
还是那栋阴森的屋子,如今已经落满了灰尘,连个鬼都没有。
沈超宇问:“人都到齐了吗?”
我看了看,小幽、还有几个面具伙伴、郁祥、青铜棺、沈超宇和墨墨、降龙、呜拉……好吧最后这两个不是人,就凑个数吧。我朝沈超宇点点头,从怀里拿出虚域。
沈超宇打开了羊皮纸,按照上面的步骤开始行动了,郁祥朝我看了一眼,说:“磊磊,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我都很感激你所做的这一切。”
我朝他笑笑。
叶小幽扯了扯我的衣袖说:“郁磊,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血月的时间了,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如果一会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答应我,什么都不要管,掉头就跑,跑得越远越好。我已经跟降龙商量好了,它会带你离开的。”
“你在说什么啊?”
墨墨伸手指着天上说:“哇,大月亮,红红的大月亮。”
我还想问叶小幽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天上,一副不愿意再说话的样子,上次她曾提醒过我不要去湖边,我去了,结局很悲惨,差点死在那,这次她又提醒我,那我就该注意注意了。
可她什么时候有了预言的能力的?
这意思就是说,一会儿会出事?
“小幽,那个——”
“磊磊,准备开始吧。”郁祥打断了我的问话,提醒了声,沈超宇说:“把虚域里的龙血倒出来,月亮就快要升到头顶了。”
我点点头,上前将虚域里的龙血缓缓倒进青铜棺内,这青铜棺很深,能并排躺下两个人,所以能装下的龙血不少,幸好那母龙比较大方,给的多,我看着龙血一点一点的蔓过郁祥的身体,到他的脸侧、唇角、额头……
现在,青铜棺内只能看到龙血了,这龙血在红色的月光下面泛着粼粼波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我们站开了些,沈超宇拿着羊皮纸,准备念上面的咒语,叶小幽一把把羊皮纸从他手中抽走,说:“我来念吧。”
沈超宇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叶小幽,我并不是十分信任她,但又不好说出口,这时站在一旁的郁祥说:“就给这丫头念吧,我看她挺细心的,不会有问题。”
既然他都开口了,我也不好再拒绝。
叶小幽清了清嗓子,对着红色的月光开始念上面的咒语,她念的是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随着她的第一个字符开始,红色的月亮中便有一些红光照到了青铜棺上,水面中间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蜻蜓在点水,涟漪一圈一圈的朝旁边晃动,随着咒语的声音,涟漪晃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整个青铜棺都开始震动起来。
“啊——”
我旁边站着的郁祥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伸手捂住了额头,好像头很痛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扶住他,他根本无法回答我到底怎么了,就是一个劲的捂着头,眉头皱在了一起,痛苦的蹲在地上。
“别念了!”
我一边抱住郁祥,一边对叶小幽吼了一声,谁知她就像没听见我的声音似的,不断的念着咒语,并且提高了音量,整个月亮此刻通红通红,像是要滴血一般,青铜棺用一种很强劲的力量在吸着血月的光滑,青铜棺下的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了,大家都站不稳,纷纷蹲到地上,唯有叶小幽,她就像一个另类似的站在那儿,高声念着咒语,她的眼中放出红光,恶魔般的看着血月。
“小幽!”
我猛吼一声,声音却瞬间被风吹散了。
郁祥此刻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头,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能感受他巨大的痛苦,能侵蚀到灵魂的那种痛苦。
我得阻止叶小幽!
“大宇,帮我抱着他!”
我朝沈超宇喊了句,由于地面晃动很厉害,他让墨墨抱紧一棵树,艰难的挪动到我的旁边,我起身朝着叶小幽那边走去,每朝她接近一步,我就觉得身体像是接近了能焚烧一切的火焰。
“为什么?”
我一边接近她,一边问:“为什么,叶小幽,就算我们没能在一起,就算你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就算你对我耍过心机,我依然在你要回来的时候没有拒绝你,可这次你伤害的是我的家人啊!”
她念着咒语,我看到她的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在不停的念着。
青铜棺内的血忽然翻涌起来,组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看似要从棺材内站起来了。
他不是郁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