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世俗,人奈我何
论风雅,我能成佛
亦人亦佛,己已成魔,念经求佛,为除心魔
怎奈,佛不向我。
所以,我要成魔。
还俗路上
往东走的一个镇子里,一种最致命的传染病正在爆发,大半个镇子的百姓都未能幸免,这种传染病可以令人发热,干咳,胸闷,呼吸困难,丧失劳动能力,直到慢慢死去。
由于没有人治理,这个村镇到处是残垣断壁,那荒废的耕地更是一片接一片。
只有那一口口被石块填封的水井和成片枯萎的树林,能证明这个镇子以前是多么的富足,多么的辉煌。
一个满脸病态,瘦骨嶙峋的母亲,带着一个同样病重的孩童,坐在一处土墙下,痛苦的等待病魔带走她们的生命,她们已经没有钱医治了,也不想医治了,与其这样被病痛折磨,还不如直接死去来的痛快,而且孩童的父亲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病逝,这让苦命的母子俩更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孩童虚弱的说:娘,我饿…
母亲双眼浑浊,已经哭不出泪了,搂着这个小男童:我的乖儿子,再等等,再等等就不会觉得饿了,再等等,就能见到你的爹了,这样咱们三口又能在一起了…
孩童天真地说:能见到爹了…真好…
这位母亲挣扎的用尽全力把孩童揽在怀里,哽咽的说:对,再等等,可以见到你爹了,再等等,我苦命的儿,再等等…
再等等,等什么?就是等死,无助的等待病魔夺取她们娘儿俩的生命…
一个母亲无助的看着自己的骨肉忍饥挨饿,又被病痛折磨,这感觉犹如心在刀绞,可是又无能为力…
“呐,这个大肘子给你和你娘吃”
悦耳的声音,喷香的肘子,这个母亲缓缓的睁开眼。
一身僧袍,一张可爱的大脸蛋,一颗俏皮的丸子头,丸子上插着一根“金簪”,原来是个俊俏的小和尚。
只见这小和尚蹲在地上,嫩如美玉的手里,拿着一个大酱肘子,正在递给这个小男童,一张漂亮的大脸蛋上写满了难过…
她的身后是一位漂亮的白衣姑娘,这个白衣姑娘仙气飘飘,又仙又美,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里都是伤感。
白衣姑娘的旁边,是一位脸上有个巴掌印儿的猥琐书生[打脸]。
这个小男童看着糖杉,眼前的这个漂亮姐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糖杉忍着哭,对着男童说:拿着吧,拿去吃吧,如果不够吃姐姐这里还有…
可能是因为肘子太香了,也可能是因为糖杉太可爱了,这个小男童放下戒备,接过肘子,但是自己并没有吃,而是送到了自己母亲的嘴边…
这世界上最感人的母子亲情也不过如此...
糖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后泣不成声的说:他们好可怜,我要救他们。
龙儿也擦着眼泪:救救救,现在就救,师父不哭。
此时的糖杉,见到这如此有爱的一幕,怎么会不哭?劝也劝不住...
倒霉的钱小里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这肘子挺大的,这母子俩又病的那么重,估计啃不动吧。
糖杉哭着骂道:你这个关系户,闭嘴[咒骂]。
钱小里小声嘟囔,又骂我...我也是为他们好嘛,真是的。
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乌龟拉着的大车,旁边还站着一头小毛驴。
一个白须白眉的瘦小老头,正蹲坐在龟壳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妖毒弥漫的村镇,嘴里念叨:这家伙胆子也太肥了,明目张胆的害人,这是自己要找死啊。
脏老头也看到了,无奈的摇摇头:丫头们都进去啦,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然后接着说:我说绕着走,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不管也不行了。
色老头吐出一口烟:糖丫头说的来这里看看,又不是我要来的。
“再说管就管呗,难道要看着这些凡胎受苦受难,不闻不问?”
脏老头:我发现你心真大,这一次又要救人,一耽误就是好几天,还怎么赶路?
色老头:你快老实待着吧,是走是留,听糖丫头的。
说着色老头跳下了龟车。
刚刚站稳…一根画轴从衣服里滑了出来,掉到地上…
脏老头好奇的低头看着,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眼熟呢?
色老头尴尬的看着脏老头,就要伸手捡,哪知道脏老头先他一步拿在手里。
打开来看,画上是一个绝色女子,正是糖杉...
脏老头骂道:你个老东西,老不死的,竟然偷藏糖丫头的画[恐惧]。
然后对着色老头一通数落。
"你这样会害了糖丫头知道么。"
"这一路的妖魔鬼怪可能都知道糖杉还俗了,而且悟空不在。"
"有可能,都在蠢蠢欲动的要加害于她。"
"如果这些妖魔知道糖杉是个女儿身,会更加危险"
“你现在私藏糖丫头的画,你...你糊涂啊”
"我现在就把画毁掉,让你这个老家伙没得看"
这个多管闲事的脏老头,已经自作主张毁了糖杉全部的画像,只剩下这最后一幅了,色老头怎么舍得把它再毁掉。
色老头回骂道:你放屁,快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就一幅画而已,你竟然能扯到这一路的妖魔鬼怪?”
“就算这三界的妖神都来了,我又怕它们个鸟甚?”
“再说这不是我偷偷藏的,而是糖丫头送给我的,快还我”
脏老头不解:啥?我亲眼看到全部的画都毁掉了,怎么还会剩一幅?
色老头:那你就别管了,有本事去问糖丫头。
平时一直嘿嘿坏笑的色老头,此时一脸严肃,大有拿不回画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脏老头见他不像是胡说八道,正在犹豫要不要还给他,毕竟夺人心爱之物不是出家人该做的事。
同时也在奇怪,糖杉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悄悄藏起来一幅画的?这个丫头主意真是太正了。
这最后一幅画轴就在脏老头手里,色老头伸过手就顺了过来。
脏老头也是无奈,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弄丢了,或者是被其他人看到。
色老头把画轴揣在怀里:你别管了,画在我这丢不了。
说完,背着手,罗锅着腰,朝着镇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