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鑫昱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刚刚那些人议论的话她都听到了,如今老太太要开棺验尸,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贺鑫昱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难道阿浩也是秦苒的人?
想到阿浩,贺鑫昱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阿浩的身影。
但很快,她在周老太太的众多随从之中看到了阿浩。
后者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双眸之中尽是恨意,那赤裸裸的恨意让贺鑫昱生出了惧意。
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阿浩知道啊,这阿浩是周老太太和秦苒的人,那么这一次,她……要完了?
贺鑫昱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周悦悦搀扶住了母亲,看向秦苒的眼神之中尽是恨意。
如今周海宽已死,周氏集团已经是母亲贺鑫昱的了,她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们才是彼此之间唯一的依靠。
周悦悦仗着胆子反击道:“老太太,我父亲生病的时候您不来探望,现在人都死了,你来这里又是开棺,又是验尸的,是对我们母女不信任吗?”
周悦悦的话一出口,引得后面的人议论纷纷。
她这话说的,周老太太既然能提出开棺验尸,显然是不信任他们母女。
再者说了,这周悦悦不是周海宽亲生女儿的事情人尽皆知,这周家算不上什么数一数二的豪门,但是这周氏的资产却也是很可观的。
“难道不是吗,父亲生病的时候,秦苒不是回去探望了吗?不也没探望出什么嘛,现在父亲去世了,你们不让父亲入土为安,是何居心?”
周悦悦丝毫没有半点的惧意,继续高声道:“还是说,你们想争父亲留给母亲的股份和遗产?”
秦苒不怒自威,冷漠的看着周悦悦,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在意那点遗产吗?我们想知道的不过是父亲的死亡真相,你们在这里百般阻拦是还怕我们发现什么吗?”
秦苒很享受这种反复拉扯的快感,尤其是周悦悦和贺鑫昱扭曲到变形的脸,让她十分的舒服。
“就是啊,母女共侍一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在上流社会,为了钱谋杀亲夫的事情数不胜数,这有什么不可能得。”
“你们若是心里没有鬼,就让周老太太开棺验尸。”
众人附和道。
贺鑫昱看着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嘴脸,顿时怒极了,大吼道:“我是周海宽的妻子,我有权决定是否开棺验尸,我不同意,你们谁说什么都不好使!”
说完,贺鑫昱对着周悦悦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去联系火化的事情。
只有火化了,她的心才能落地。
周悦悦正准备离开,却被阿浩拦了下来。
秦苒走到贺鑫昱的面前,用仅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说完,秦苒看向众人,沉声道:“我针对我父亲的死提出了疑问,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和太奶奶都支持开棺验尸!”
秦苒的话音一落,警方走了进来,并对贺鑫昱出示了相关证件。
“您涉嫌蓄意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贺鑫昱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同时警方带来的法医现场开棺验尸。
周海宽的身上布满青紫,各种痕迹。
尤其是,他的身体是残缺的……那个部位,被割掉了!
法医当场给出鉴定结果。
“死者确实死于跳楼,但曾经受过长期的虐待,身体受损。”
在场的人一阵哗然,这则消息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传遍了整个上路社会。
极其要面子的周海宽被自己的妻子虐待,割掉重要器官,不堪受辱,跳楼自杀身亡。
而贺鑫昱与其女,共侍一夫,为了金钱,不择手段。
人都散尽了,秦苒走到周太太的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道:“对不起!”
周海宽有今天,是秦苒一手促成的。
周家有今天,也是秦苒推波助澜的结果。
她怨恨周家,怨恨周海宽,这份怨恨不会因为周老太太而减少。
况且,前世……周老太太也是死在贺鑫昱母女手中的。
周老太太浑浊的双眸中泛着一丝泪花,但转瞬即逝,她轻拍着秦苒的手臂,轻声道:“苒苒,是我们对不起你!”
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
一直作为秦苒后盾的陆钧薄走到他们身边,对秦苒道:“先送太奶奶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警方已经取证完毕,周海宽可以火化了。
“嗯,辛苦你们了!”
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周海宽的棺材,在保镖的保护下回了鹿苑。
秦苒看着周老太太的身影,眼底泛酸。
“你说……太奶奶会怨我吗?”
陆钧薄拥抱住秦苒的肩膀,坚定不移的道:“不会。”
周海宽死亡的事情,他和秦苒都没有告诉老太太,但老太太今天还是来了,她来不仅仅是为了见周海宽最后一眼,更是为了帮助秦苒。
这周家是周老太太一手扶持起来的,但也是在她的眼下腐败的。
她这一生,既传奇,又可悲。
她打的下江山,却在儿孙手中断送了江山。
“嗯,但愿吧!”
秦苒抛去烦恼,安排工作人员对周海宽的遗体进行火化。
对于周海宽,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火化后的其他事宜,秦苒和陆钧薄都将他们交给助理去办。
……
周家。
周悦悦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看着曾经温馨美好,如今阴森恐怖的家,她似失心疯一般的大笑着。
她不敢去找刘强南,也不敢去警察局,更不敢出现在周氏集团之中。
她曾是不可一世的周家大小姐,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名声、权利、地位,在这一刻,她都没有了。
她剩下的只有满身的污泥和耻辱!
周悦悦拿起酒柜中的红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她徘徊在周家老宅之中,一遍又一遍。
不知走了多久,她顺着长长的楼梯,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