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薇薇没有收那个钱,但是叶雪乔仍然将钱单独存了一张卡上,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她。
然后剩下的十五万她单独存了起来。
钱来得容易也要谨慎点花。
虽然有心去赎出典当行的翡翠项链,但算了算这几个月的收入,如果现在去赎,去除典当行的利息,总共卡里剩下也就几万块钱,若是出去租房子的话,那么joe再过来的一切开支就会又显得拮据。
算了,在典当行的翡翠项链以后再说吧,现在要紧的是把joe接来是个正事。
自从在南澳阿德雷德老乔治夫妇搬过去的家里看到方城离开的身影后,她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站在外人的角度,方城此举都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让joe出生就有人收养,不至于自己因堕胎而犯下大错。
但是怎么样她都不会想到方城居然会出现在南澳,而且是老乔治夫妇刚和joe搬过去没多少日子的时候。
还有,从她走出老乔治家时神态自若的状态来看,就如同进出自己家一样,更令人费解的是,老乔治夫妇居然否认了方城的来过,这不能不让人困惑。
难道大白天的方城敢私闯民宅不成?
由此种种,方城她到底和老乔治夫妇是什么关系?
......
再联想到方城最终下定决心从网上走到现实里和自己见面时说的那些话,叶雪乔始终有种恍惚的感觉,网上那个善解人意给自己巨大帮助的tessa是现实里的方城吗?
为什么一开始她不说她的身份?
为什么她认定这个孩子是方禹的?
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说她和方禹根本不是一家人?
......
虽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方城对joe的关注度有些超乎寻常了......
——
“这位女士,咱们附近这个地段的房子您打听打听,两居室租金少于五千的那都是上个世纪的房子,房龄至少在二十年以上,而且小区环境也一般,安全系数也不一定有保障......”
“叶女士是吗?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个房主要出国,将房子委托我们公司对外出租,两居的,八十平,月租六千五,精装拎包入住,要求年付,七万五就行......”
......
看了一圈房子之后,叶雪乔发现自己手里的钱若是租了房子,也剩不了几个钱了。
如此精打细算的日子,叶雪乔不得不对着卡上的钱一遍遍开始算,最后不由叹口气。
joe要是接回来,她就得安排他上幼儿园,joe的汉语水平不高,必须得上双语幼儿园。
她打了几个双语幼儿园的电话,学费起价都是五千,如此一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还不包括两个人平素的吃穿用度。
按照她现在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水平,根本不足以应付如此巨大的开支。
就算临时卡里多了十五万,也不过是临时应付个一年半载而已。
想想还真有些头痛。
若是有机会,还真是拍广告什么的来钱快,只是这样的机会不一定常有......
——
正在叶雪乔为租房子的事情发愁的时候,戈伊宁来电话了,“雪乔,最近忙什么呢?”
“没什么,你呢,度蜜月回来了?”
“度什么蜜月呢,”戈伊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蹉跎,“我都打算分手了。”
“......”
叶雪乔吃惊不小,看了看桌上的日历,“开什么玩笑,你这结婚才几天呢。”
“工作忙不忙?见个面我要宣泄一下。听说你们公司附近有家叫‘伴点’的咖啡不错,咱们就那儿吧,不见不散。”
伴点?
居然美名远播到戈伊宁那边了?
下午下班后,叶雪乔准时来到“伴点”咖啡。
没想到之前生意冷清的咖啡馆现在却是宾客盈门,几乎没有空座。
而她之前的创意也被许南发挥到了极致。
原本空着的一块地面的墙上,几层白色弯曲如波浪形状的木板架,取代了传统中规中矩的货架,上面摆着数十对极具特色的咖啡杯,有情侣装,有家庭装,有的是结合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元素,有的则正是时下流行的颜色元素,每一份都极具特色,且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和物品简介,而且写明供货都是限量。
站在各种各样的咖啡杯前,宛如在欣赏艺术品,一时间还真是让人驻足留恋往返。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里,叶雪乔就看到已然卖出了三份,而且有个客人看完后要求定制一批作为公司的礼品。
这样的交易量,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有段时间没有见叶雪乔的许南忙活了一会看到了正在欣赏瓷器的叶雪乔,相当happy,“hi,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叶雪乔微笑,“有个朋友点名要到你这里,你这咖啡馆的名气都跨区传播了.......”
许南惊喜道,“真的吗?快来快来,我给你留了个专座。”
来到一旁的卡座,叶雪乔看到上面有个牌子,写着“预留”。
许南解释道,“现在客流多了,有时候熟人来没地方,我就特意留出这个卡座给朋友的。而且,姐你可是咱们‘伴点’的大功臣呢,谁来都可以没有地方,你必须得有。”
叶雪乔刚坐下,隔着落地玻璃窗见戈伊宁匆匆而来,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和现在逐渐转暖的天气有些不搭界。
戈伊宁进来的时候径直来到后面的架子上,只一眼就挑选了两对咖啡杯,转眼看到卡座上的叶雪乔。
叶雪乔笑,“你这是来买杯子顺便来看我的吧?刚才从我跟前过都没有看到我。”
戈伊宁摆摆手,坐下,语气有些疲惫,“是小倪她们听说我要来这里,让我帮忙给她们买套杯子准备送人用.......”
听到提起“小倪”,叶雪乔换了个话题,开玩笑道,“今天你大老远到这里,我请你喝咖啡。说吧,有什么要和我倾诉的?”
咖啡端上来了,袅袅的香气萦绕鼻尖,戈伊宁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叶雪乔的目光不经意瞥过戈伊宁正搅动咖啡的手腕,隐约有道青紫色的痕迹,她奇怪道,“你的手怎么了?”
戈伊宁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撸起袖子,“你说这里吗?”
叶雪乔定睛一看,居然有两道青紫色的痕迹,“怎么回事?”
戈伊宁喝了口咖啡,苦!
“和他打架了呗。”她满不在乎道。
这一惊非同小可,叶雪乔瞪大眼睛,压根不信,“什么?!你们俩打架?!”
那些痕迹现在看虽然有些淡了,但是依然能感觉出当时戈伊宁被掐的力度。
“你以为呢,”戈伊宁苦笑,“雪乔,没想到吧?我这结婚还没有一个月呢,就闹成了这样,可笑吧?”
叶雪乔震惊地看着戈伊宁,“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为了结婚而凑合结婚,这就是理由!”戈伊宁说道,“结婚前他还算正派,没想到结婚后没几天就暴露了......”
戈伊宁摇摇头,“雪乔,你能想象到结婚当天就为礼金的事情而发生吵闹吗?”
“礼金?”
“当天婚礼结束后,他的母亲就说男方亲戚给的礼金和女方给的礼金分开,就是为了将来还人情的时候好对账。那天我们家的亲戚给了五万,他家亲戚给了近十万,他母亲直接将十万现金拿走了,然后我家亲戚给的五万我的父母留给了我们......”
对于礼金的分配,叶雪乔基本没有概念,只是当初她的哥哥嫂子结婚的时候收到的礼金也都是父母支配的。
当然了,现在劝说戈伊宁也晚了,按戈伊宁现在的情形,恐怕礼金只是个***。
“雪乔,我不怕你笑话,礼金的事情就是个由头,两家大人不愉快,正好成全了他,他就借此发飙,开始数落我们家穷、配不上他家什么的......”
“......这些不都是婚前双方彼此知道且你情我愿的吗?”
叶雪乔觉得匪夷所思,按照戈伊宁之前的说法,这个男的应该是家庭不错、个人很有教养的那种,现在听来,反差太差了。
想起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戈伊宁两眼冒火,“雪乔,你都不明白,这些都是借口,统统都是借口!真正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叶雪乔闻听大吃一惊,“什么?!他不是男人?!难道还是个女人?”
戈伊宁平静了下,低头在包里找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支点上,袅袅的烟雾里,刚才略有些激动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看着叶雪乔诧异的神情,她朝上吐了个烟圈,解释道,“刚学会的,抽了后才觉得喉咙麻涩涩的,直达肺部的那种麻辣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只两口,那根细细的香烟已经燃了大半,她将烟蒂摁灭,“雪乔,你不懂吧?他其实是性无能!”
叶雪乔愕然张大眼睛,吃惊又尴尬,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我千挑万选,居然选了这么个货!”戈伊宁耸耸肩,苦笑,“刚才你看到的我手上的伤,身上也有,因为无能,他只能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