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和你成亲?”我也是无语了。
任谁把一个人关了大半年,再跑过去跟被关的那个人说我要你娶我那都是会被当成脑子有病吧?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觉得若兰的脑子有病,但同为女人,我想了想,又想了过来。
若兰她到底是太自信还是太爱他呢?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莲止。
这样的若兰让我想起了李晓倩,同样是为了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做出了让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爱而不得真的就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让人变得都不像自己。
不是,不是这样!
我忽然摇了摇头,我怎么能把若兰和李晓倩想在一起呢?
李晓倩纵然有错那也是后来的改变,以前我所认识的作为朋友的她并不是那样的。后面被人操控心智大变也有身不由己的因素在里面。而若兰所做的一些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她们更是不一样的人!
这样想着的我竟然更加感觉到了若兰的可怕,我怕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以为她所做过的一切事情有任何的不对。
心里对若兰的忌惮越深我就越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只有越了解才越有可能想出对付她的办法。
现在祁天养已经和莲止扯上了关联,不能让她再伤害祁天养!
闭上眼,看到那画面之中将被锁链洞穿的人由莲止变成了祁天养,我睁开眼后的眼神就愈加的坚定。
不能让她伤害祁天养!
“你答应了没有?”我对莲止问道。
“没有。”莲止的回答毫无迟疑,“我答应与她成亲就是为了停止战乱。既然她根本就没有止战之心,仍旧觊觎天下,我也就没有了非与她成亲不可的理由。”
我眼睛一亮,对着他的肩膀就是大力的一拍。
“干得漂亮!”
莲止看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眼,然后伸手把我的手拿了下去。
那眼神虽然没让我看出嫌弃,但我还是感到了不高兴,愈发的想念起了祁天养。要这时候的是他恐怕会把我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再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你觉得她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莲止的声音让我从想象中逃了出来,想起自己刚才所想的脸上就开始发热,但看着莲止的那张脸,想到那是祁天养的身体。心里就开始了想念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委屈。
“当然不会!”我强压心里的情绪说道,那是用脚丫子想都想的出来的事情。
“她有年轻和容貌,她有智慧和权势,她有传说中可以掌控天下的伏羲珠。她想和我联手统一西境然后鹿逐中原。”说着这些让大多数男人听了都会心惊肉跳激动不已的话,莲止的语气中竟然没有半丝的波动。
“你没有答应?”
虽然莲止现在的处境已经说明了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想想曾经见过的若兰的脸,还真是对得起美女那两个字。
而权势和美女,对男人来说只怕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了。
莲止的目光变得嫌弃,似乎很反感这件事。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无止尽的战争只会让更多的百姓陷入无边黑暗,让各式各样的家庭破碎,让好男儿战死沙场……”
我这才想起来,莲止的也是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
并且的他的破碎来自于他的父亲被他的外公活活的烧死。
只怕莲止是打心里的憎恨着权势这种东西的吧!
我猜测着,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难怪那样强势的若兰公主,一直到死都得不到莲止的心了。
“我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就骗她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不可能再接受她。”说到这里莲止语气中带上了叹息似乎还有些愧疚,“可是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放我离开,反而逼问我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我说不出,她就让人搜寻西境之内所有我曾经接触过的女子,一个一个带到我的面前,哪怕我说不是她也要杀掉。”
莲止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让我心惊,哪怕我其实早已经从莲止和若兰的对话里知道,可是现在再次从莲止的嘴中得知这件事情还是不由得感觉胆寒。
“那可是九十九条无辜的人命啊!她怎么可以!”
莲止立刻就冷笑了一声。
“你都差点成第一百条了,怎么不可以?”
我惊愕的呆住了,如果当时不是莲止告诉自己用伏羲珠,我真的就成了那第一百条。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再次看向了莲止,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时候你也都看到了。”莲止说道:“她不想我与那所谓的心仪女子在一起就将我带到了石洞里。在石床上用锁链把我锁住。”
自己得不到也就不让别人得到,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想想我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样的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好在的是这种事情不止需要想法还得有执行能力。也就是当时权势滔天,志在天下的若兰公主能将身为皇亲的莲止这样了。
想到这里我就忽然发现有一点十分奇怪。也没来得及多想张口就问道:“你被若兰公主关了半年,带去的士兵全军覆没,她还花时间去找了那九十九个女子。中间那么长时间,汉武帝就没有派人来找过你吗?”
莲止失踪个一天两天不会有人怀疑,一两个月若兰公主也能对外说他是病了。可是那么大批的兵马就这么被一网打尽,那动静不可能小,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到不对而传回消息给汉武帝。
这两地之间就算隔的再远,调动兵马再需要时间,也不可能半年多都没反应过来吧?
我等待着莲止的回答,莲止对这个问题的回答,竟然是沉默不语。
而且我感觉得到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了起来,几乎都快要令我喘不过气。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问错了问题,汉武大帝派出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外孙,又直接下了两道诏书让他与若兰和亲,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再回中原的意思,哪里还会再派人马救他?
我只能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尽可能的再问一个问题,借此转移话题,“那、那你自己没有想过要逃吗?”
“怎么逃?”莲止讥诮的问道。
转移了话题,周围的空气似乎没再那么压抑了,但我彻底的被莲止反问住了。
是啊,怎么逃?
那个血腥的画面再一次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身上被锁链穿过,血水流淌了一地。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痛苦的折磨,哪怕只是随便动一下都会让这痛苦加剧。
哪怕是这样的莲止,若兰公主都派人看守着。
这样的他怎么逃?他怎么可能能逃出那样一个鬼地方?
我很想同情有着这样非人遭遇的莲止,但一看到他看着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由得怒从心头来。开口质问道:“你不是说逃不了吗?那你现在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跑到祁天养的身体里的?”
对啊!他是怎么跑到祁天养的身体里的?
这个问题没问到莲止,反而是先把自己给问到了。
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莲止。
就算他是死了成了鬼,那在石洞里见到的若兰公主的煞灵,也显然是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的。
为什么若兰公主的煞灵只能被困在石洞里出不来,而莲止却能附在祁天养的身上?为什么祁天养和莲止会有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什么我会进入那幻境里去?
我所看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我回到了过去还是他们一直在不断的重复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
莲止的神情变得肃穆。
他在我的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
但是听到莲止的声音,我似乎有了一种那层神秘的面纱即将要被摘去的预感,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猛然跳动了起来。
“所以我用父亲教我的术法,分了一丝神识游离在外。”我听到莲止的声音在这空间里不断的回响,很空洞。
我一个字都不敢错过的听着,甚至于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呼吸。
“如此死后,我便还有机会可以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