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祁天养,又看到他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赤脚老汉,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位赤脚老汉,心中不免惊讶了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呀?环视了一圈周围,果不其然,他的这一身打扮,吸引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这时,一个染着黄毛一脸痞相的男人,男人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长裤,他只要走着步子,就能听见裤子上链条相撞发出来的响声,看样子是个纨绔子弟,站到赤脚老汉面前,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冷哼一声,对着赤脚老汉吹了声口哨,“大叔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泡吧!身体吃得消吗?咦?泡妞怎么不穿鞋子呀?难道是没钱?这年头,穷人都想着来泡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羞!”说完便和周围的一群人一起哈哈大笑。
只见赤脚老汉面色铁青,怒目圆睁,恼怒的看着面前这个嚣张的男人,手掌狠狠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显然被气得不轻,甚至有一种欲想冲上去的冲动。
“你们看看他恼羞成怒了,又打我的冲动了!”黄毛男子见赤脚老汉的反应,哈哈大笑,笑声甚是夸张,周围的人也是一样跟着起哄,而赤脚老汉却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怒看着周围人。
我往一边站了站,瞪了一眼祁天养,不是说不让这个老头进来的吗?却见祁天养只是盯着舞台,我便带着好奇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的确是阿年。”
“阿年!”赤脚老汉也同样看清楚了舞台上女子的面貌,颇有些激动地大喊道,可是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就像石头一般被丢进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浪花,很快就淹没在这人群中。
“那我们快去救她吧。”我望向祁天养,得知情况不妙,赶紧的提议着,他紧紧地盯着舞台之上,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缓缓地挤过哄闹的人群,一边走,祁天养还不忘一边悄声叮嘱着我,“如果等会儿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趁乱赶紧跑回去,不用管我,知道吗?”
听见祁天养的话,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总觉得祁天养这番话在预示我待会儿会非常危险,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祁天养的手紧了紧。
直到我们走到距离舞台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祁天养忽然停住了脚步,突然的停下让我不知所措,我有些担心的问着,“怎么了?”
“舞台边缘有玻璃。”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适忽然出声。
“啊?有玻璃?”我纳闷,舞台怎么会有玻璃呢?于是我仔细的看向舞台,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哪有儿玻璃,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看那里有反光。”阿适指着舞台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着我说道,我顺着阿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灯光打在舞台边缘,有一小片白茫茫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它是反光的,更看不出来这里有一块玻璃挡着舞台。
奇怪,我想到我那天和祁天养一起来这间酒吧的时候,是白天,穿过舞台并没有看见什么玻璃,我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难道是霸爷故意的?安排这么一出给我们看?
“这件事看上去十分有古怪,还需要回去从长计议,切勿要轻举妄动。”祁天养低声提醒道,拉住欲要上前的赤脚老汉。
“从长什么计议,我已经不能再久等了,不过是一个玻璃罢了,直接把玻璃打碎不就成了!”赤脚老汉的语气十分激动,一把甩过祁天养卡住他胳膊的手,话还没说完,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一阵激烈的闪动,闪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忙的捂住眼睛,可是周围的人群却是欢呼声更大了。
我慢慢的睁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努力的看向舞台,心中yy着这人群为什么那么激动,难道是阿年要跳脱衣舞了?想到阿年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幸灾乐祸。
当我看清楚舞台上的场景的时候,你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舞台上的场景比我想象的更加刺激,只见舞台后面走出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舞者,身形高大粗犷,我看见之后,鸡皮疙瘩直起,让我觉得有些恶心,而且最令人感到搞笑的是,这四个人竟然是扎着满头的小辫,编成三股辫一直垂到腰际。这四个男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伸手在阿年身上抚摸着,阿年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享受的神情,让台下许多人看见后十分兴奋的狂欢着,就好像是在自己亲手抚摸着。
“呀!”
“啊!啊!”
我惊讶出声,却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淹没。我向周围看了看,只见周围的人群全都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舞台,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兴奋和疯狂,随着黑衣人对阿年的抚摸,他们的神情更加亢奋,尖叫声更加响亮。
一女四男,真是孟浪!我在心中啧啧,摇了摇头。
“阿年!”赤脚老汉也看到了舞台上的表演,顿时瞠目欲裂,大概是没想到阿年会有这种的表演,大踏步想要走向舞台。
“老叔,不要去,玻璃上有结界!”祁天养拦住了赤脚老汉,冷静的劝说着。
“既然玻璃上有结界,那赤脚大叔为什么没看出来?”我好奇的询问,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
阿适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解释着:“俗话说得好,关心则乱,适得其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阿适语气和神态中也是有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的,难道他也看不惯阿年?我正想仔细观察的时候,不料他便正了正神色,对着赤脚老汉说道,“你们等会儿就行。”
说罢,阿适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布下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双手高高举起举起,然后放在身前,随着嘴里的声音在身前掐起了手势。
周围的人群一如既往跟着舞台上的表演而躁动着,注意力似乎都被舞台完全吸引住了,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不过我心里面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人注意我们。
看着阿适的动作,我忽然就想到仙侠电视剧里面的道士,身穿道衣、脚踏飞剑,双手不停地变换动作,最后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然后结界就被破开了。
而眼前,这个阿适,上身穿了件白衬衣,下身黑色休闲裤,斯斯文文的,和电视上长须长发的老道士一点也不一样。
看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不过,哈哈,说到底,这也太有喜感了!我抿了抿唇,让自己不笑出声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心不在焉。
看着阿适的动作,祁天养附在我耳边低声提醒着说:“你以后可要离这个阿适远一点,这个结界非同寻常,如果要破了它的话,便需要很深的功力。可见他并不像他告诉我们的那样,对我们有所隐瞒,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你以后小心一点。”
我颇有些震惊的看着前方的玻璃,打心里不想相信祁天养的话,不都是说不需要载体的结界更厉害吗?
这个结界依附在玻璃上,跟之前的话有些明显的冲突,总觉得祁天养是在危言耸听,可见也没什么,便把他的话左耳朵进,有耳朵出了。
“啊!啊!啊!”周围的尖叫声源源不断,甚至是被推到了高潮,震得我耳膜发疼,不得不堵上耳朵。
我顺着人群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向舞台,只见阿年柔软的身体攀附在四个男人身上,随着男人的抚摸,她身上的舞衣也变得松松垮垮。
看着这个场景,我全身发麻,明显的抖了抖,心里暗自想着,天呀,没想到会有这么恶心的表演。
我又看向赤脚老汉,他的目光也看着舞台,情绪很激动,总有随时随刻想要冲上去的节奏,幸好有祁天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