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才还一脸震惊的主席台长老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仿佛之前一幕,并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几个人嘴角噙着的如出一辙的笑容,的确抢镜!看得我鸡皮疙瘩一阵冒起。
接着,就看到还留在台上的巫伦,准备说话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感觉,他的眼神,朝着我们的方向,落定了几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又转向别处。
“我们白苗寨,真是人才辈出,就在刚刚,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两位比试选手,一改往常针锋相对的场面,而是用一种合作的方式,完美的完成了这次较量!别的不说,单凭两个小勇士的心性和智慧,就足以成为迄今为止,所有选手中的卫冕之王!而就在这种特殊的比试下,两个人创造出了他们自己的,独有的一种勾魂蛊术,虽然不是研究出来的一种全新的毒蛊,但是,它的可贵之处可见一斑!着实是我们白苗人的骄傲,年轻有为啊!”只见巫伦大声的说道,话中有话,不过我听得出来,这个结果让巫伦很是满意。
“好!”台下顿时传来了叫好声,鼓掌声,气势磅礴,显然人们也在为此高兴,两个男孩也面露轻松之色,在索哈长老的示意下,走下了赛台。
巫伦没有具体说明,可是,我已经打心底了相信了,两个男孩,确实是换了灵魂。
“这也太……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啊?”我心中依旧惊讶,问着一旁的祈天养,他也太厉害了吧!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祁天养这个话虽然是对着我说的,但是,视线也同样落到了一脸惊愕的提索身上。
“也对!”我听后也收起了惊讶,点了点头,祈天养是谁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东西是他不知道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
只见祈天养嘴角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男孩,我的目光也随之望去,在祈天养的提示下恍然大悟。
其实,真正看出来两个男孩的变化的,应该没有多少人吧,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惊叹称赞声不绝于耳,可大部分都是因为巫伦的话而如此,但却没有人真正看到了实质,包括我。外行看热闹,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
看着几位极力压抑住内心喜悦的长老们,我明白,他们估计是不会将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
果然,几个人简单低语一番,接着,索哈长老再次出场,轻咳了几声,开始宣布下一组,进行比赛的人员。
最后,这样一场精彩的蛊术比试,就在索哈长老的控制下,巧妙地转移了观众们的注意力,没有人提问,很完美的翻了过去。
……
有了上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接下来的几场比赛,虽然也惊奇万分,但是和上一场相比,却是少了一份惊险刺激之感。
不过蛊虫倒是见到了不少,除了蛇蛊、蝎子蛊、蜥蜴蛊之外,还见到了蜈蚣蛊、老鼠蛊,简直五花八门,最让我惊讶扼腕的是,竟有一个人牵着一头小牛,来到赛台上比赛!
祁天养说这是牛蛊,还说只要是动物,都是可以拿来培养成蛊的。好吧,怪我没见识咯!
一直到预赛结束,再也没有了惊心动魄的感觉,台下的观众们虽然是热情高涨,不时地拍手叫好,但是台上的长老们却明显还沉浸在那两个男孩的比赛之中。
“现在我宣布,斗蛊大会,预赛结束,请晋级的选手,准备好接下来的复赛和决赛!被淘汰的选手,也不要灰心,只要是能踏上斗蛊大会比赛台的,都是我们白苗族优秀的勇士!”
索哈长老高声鼓励着,“下面,请进入复赛的选手,上台来抽取签号!”
进入复赛的十个人,排着一队到赛台上抽签,抽了签先休息了一阵,然后准备比赛。
不过,我一直很纳闷儿,提莹那个小女孩儿,为什么始终没有参加比赛呢?不像是放弃了啊!
介于提莹没有参加比赛,所以,空出来的一个参赛者,就算是自动进入了下一轮。
下午的比赛和上午大同小异,看得我有些昏昏欲睡。
“你要是困了就趴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祁天养看着我睁不开的双眼,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虽然硬邦邦的,但趴着着实舒服。
这是我睡着之前最后的想法。
再次醒来之后,复赛已经进行了大半,还有最后两场。
我是被观众们热烈的鼓掌声震醒的,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
最后两场不能说是比赛,是抽到轮空的参赛者的控蛊表演,我醒来的时候,成年组的轮空的参赛者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了。
还有这个环节?原来,提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进行比试,而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蛊术罢了。
因为,在人群中,我又一次看到了提莹,干净白皙的脸庞,银光闪闪的服饰,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醒目异常。
不过,看过她与长老们之间的互动,我很难相信,她只会是表演一下简单的蛊术,调节气氛就算了。
“好了,下面有请最后一个参赛者,提莹,来给我们表演蚀心蛊!”索哈长老的一句话,顿时引来了一片欢呼。
索哈长老第一次,直接报出了参赛者所行蛊术的种类。也没有再次进行废话,直接将空台交给了提莹。
“蚀心蛊,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了一句,继而看向祁天养。
“睡得那么香,像个小猪一样。睡了那么久,外面那么乱都吵不醒你。咦,擦擦口水!”祁天养略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粘在脸上的头发拂了下来。
我像被针扎了一样,猛的向后一撤身子,极其尴尬的擦了擦嘴角,果然,女人的睡态,最影响形象了!
可是,我擦了又擦,哪里有口水的痕迹啊?“呵呵!”旁边传来祁天养压抑的嘲笑声,我顿时火大。
直起了身子,将凌乱的衣衫,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并且,毫不客气的用眼神,狠狠的剜了祁天养一眼。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人至贱,则无敌!
瞧瞧,真是合适,祁天养完全将我恶毒的眼神,当做了空气啊。
我撇了撇嘴,知道这人不能和他争论,越争论越来劲,索性不理他,把目光转向赛台。
只见提莹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花盆走上赛台,花盆里面似乎种着什么东西,露出了一个嫩生生的小芽。
植物也可以当蛊吗?我惊讶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几位长老和大祭司巫伦比较淡定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热切的表情,包括我们身后的提索。
只见赛台上摆着一个合适提莹身高的方桌,提莹把手中的小花盆放在方桌上,双手在青绿色的小苗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珍爱的宝物一般,嘴中念念有词。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小苗好像是有生命一般,享受着提莹的爱抚,缓缓地,小苗仿佛长大了一点,又长大了一点……越来越快,最后,这颗小苗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高长大。
“祁,祁天养,这是,特异功能吗?”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和不可置信的语气。
“这是控蛊术的一种。”祁天养解释了一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提莹和她手下的小苗。
小苗慢慢长大,一直到长到手指般大小,提莹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见她拿起一把匕首,猛地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冒。
可是并没有人表示关心,反而是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高声叫好。
我顿时觉得有些心寒,我想起在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自告奋勇的帮妈妈切菜,手指不小心切了一个口子,吓得我妈妈当场掉了眼泪,从此以后再也没让我进过厨房。
提莹把受伤的掌心靠近小苗,只见一缕白色的雾气从小苗身体里窜出,顺着她掌心的伤口,进入了她的血管之中。
我明显看见提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是那些观赛的人,却又一次高声叫好,我知道,这是蛊已经进入了提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