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的能吃进嘴里?
宋嘉木拿着手里的这把香椿芽闻了闻,味道非常的奇怪,说臭也不算,但说香又说不上,是一种柑橘、丁香、樟脑丸混合而成的感觉,
也听说过香椿,在料理界是和折耳根并排的存在。
听说有喜欢吃香椿的人,那对香椿可是馋的紧了,若是门口有颗香椿树,都能一天三遍地看着树发呆,巴不得春天赶紧到来,然后拿钩子扒下嫩嫩的芽儿吃个够。
“很好吃的,是春天的味道。”
云疏浅接过他手里的香椿,凑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脸满足,两人把市场逛了个遍,最后在外面一个摆摊的大娘手上买到的。
好吧,如果不是云疏浅信誓旦旦地说这东西很好吃,宋嘉木自己是绝对不会买来吃的人类的嗅觉和味觉在個体层面上存在着差异,甚至有人觉得石楠花的味道很好闻。
“那我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有多好吃。”
“最顶级的食材,只需要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你今晚要吃几碗饭?”
一碗多一点。”
宋嘉木洗干净手,量了两杯米煮饭。
等一下再插电,我把排骨调一下味儿,放电饭煲里蒸。”
“那一会儿你自己插上电咯。
厨房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便扯了扯衣衫“我上次留你家的那条毛巾呢,我想冲个水,身上都是汗不舒服。”
“不知道哦。”
“那我用你的毛巾好了。”
…不可以!”
云疏浅白了他一眼,赶紧跑去自己的卫浴间里面,把他的毛巾拿出来给他了。
宋嘉木接过毛巾,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她帮他洗过晾干了,用的是沐浴露洗的,毛巾上有淡淡的香味儿。
“你没用过我毛巾吧?”
“请不要用你的变态思维来思考别人。”
“你误会了。”
云疏浅疑惑回头。
床嘉木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其实你用过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好吧,宋猪头的变态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云疏浅把切菜的刀举起来,宋嘉木一眨眼便溜不见了,只听到逃跑的脚步声,然后还有卫浴间关门的声音。
宋嘉木拿着花洒简单淋浴一下,防止回家被老妈看出来他洗过澡。
谷室里有大镜子,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在脱光光后照一下镜子。
宋嘉木转过身,照着镜子看看后背有没有长什么痘痘。
之前有一段时间,他后背老是会长痘,后来用硫磺皂洗好了,比很多祛痘的产品都好用,就是洗完皮肤比较干,身上有股硫磺味儿。
球衣球裤已经被汗湿透,宋嘉木便干脆拿个盆倒点洗衣液手洗干净。
换上白天穿的那套休闲服,他把毛巾和洗过的球衣球裤晾到阳台上,和云疏浅的毛巾衣服晾在了一块儿。
春天就要过去了,四月底的六点钟,天还是亮的。
他拿喷壶给小葱和香菜喷了点水云疏浅把他的小葱照顾得很好,已经长得有十多厘米高了,可以吃的程度。
她的香菜长得稍微慢一点,但绿油油一片,也非常可爱。
云疏浅正在炒菜,回头看见他把自己的衣服晾她家里了。
这种感觉怪奇妙的…
晚饭是在茶几这边吃的,没有去餐桌,因为宋嘉木打开了电视,播放了一个动画电影。
在云疏浅说‘吃饭了’的时候,宋嘉木就把动画电影拉到开头,点击暂停,麻溜地收拾一下茶几,然后进去厨房端菜。
今晚的晚餐是香椿炒鸡蛋和莴笋炒肉以及一小碟清蒸排骨,在茶几边上一字排开。
宋嘉木盛好饭,倒了两杯橙汁,云疏浅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也并排着,挨得很近。
“我刚刚趴在猫眼上,看到我爸我妈回来了。”宋嘉木告诉她。
他不说还好,现在把这事告诉她,云疏浅就感觉那‘偷偷摸摸”的味道更浓郁了。
明明对面屋不可能听到声音,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把说话声音压低了一些:“那万一叔叔阿姨发现了,你会怎么说?
“我就说我死皮赖脸地来你家蹭饭,你赶都赶不走我。”
“事实也如此。”
云疏浅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把自己的得意菜着往他方向推了推,热情分享道:“尝尝美味的香椿炒蛋吧。”
宋嘉木夹了一块尝了尝,云疏浅像是等待考试成绩公布,她没动筷子,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
“有一点点苦味,味道很特殊……怎么形容呢,有点像是我们小时候弄得那个‘野草饮’,很奇怪的香气!”
宋嘉木不是美食点评家,但也能感受到云疏浅所说的那种难以言表的春天的味道了。
很独特的味道,就是让他说不上好吃,但是也不难吃,而且会忍不住再多吃一些尝尝清楚。
“对!没错!就是像“野草饮那样的味道!
看他说到了重点,云疏浅很兴奋,感觉找到了同好。
深刻的味道,便是小时候和来嘉木一起弄得那个奇的了后来一直想重温这个味道,可您么不到个直到有一次吃到了香棒,那尘封的味道便重把春天吃进嘴里的也许有着回忆的加成,宋嘉木吃着吃着,慢慢地觉得香椿也挺好吃的了。
“你多吃点,过了这个季节可就吃不到了,这次的好像也有一点老了。”
破天荒的,云疏浅给宋嘉木夹菜。
“你也吃。”
宋嘉木也给她夹菜。
他饿坏了,除了这盘香椿炒蛋之外,她做的莴笋炒肉也很好吃,清蒸排骨也很香甜,是跟平时在家里不一样的味道,宋嘉木吃得很香。
对于做饭的人来说,像宋嘉木这样狼吞虎咽,可就是对厨艺最好的夸奖了。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沙发上吃饭看电视,一副温馨的模样。
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大学生来说,这部片不知不觉饭菜全部干完了,宋嘉木和云疏浅也没着急收拾。
摸着圆滚滚的饱肚子,两人在沙发靠下来,彼此中间的肩膀也挨在一起,双腿也都抬起来光着脚丫子踩在茶几上。
饱暖思困,云疏浅感觉这样的时间简直惬意极了,她甚至想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云疏浅。”
“嗯?’
“你要把脑袋靠我肩膀上吗?”
宋嘉木这样说着,还补充道:“我刚洗了澡,虽然没有很香,但也绝对不臭。”
“……不要。”
她的回答也显得很慵懒,这次竞没有打他,只是紧了紧怀中的抱枕。
“那我的手可以放在你的肩膀上吗?”
“什么意思…
宋嘉木没有解释,只是行动了起来,他抬起右臂,从她的脖子后和沙发间隙穿了过来,随后手掌搂住了她纤细的肩膀云疏浅瞬间僵住了,心跳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你……!”
“快看!哈特带若很好吃离开平原了!”宋嘉木另一只手指着电视说道。
可云疏浅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看电视。
见宋嘉木一脸自然的模样,把她都给搞蒙了,心想难道他楼她肩膀也是一件很自然、很正常的事?!
她僵着没动,浑身紧绷,踩在茶几上的可爱脚丫子也蜷缩了脚趾,不知是心跳很快还是他的手掌很热,总之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尤其是靠近他手掌那一侧的耳朵都红透,如果把衣领拉下来话,肩膀那一块白腻肌肤,肯定也红透了。
一,……”
云疏浅紧小拳头,准备数到三的时候,邦邦给他两拳“停停停!我不是耍流氓!”宋嘉木立刻表明态度。
“你,的,手。”
“这叫勾肩搭背,你经常看到的,我跟张盛也这样。”
宋嘉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心跳也很快,巨快。
比起云疏浅是被动方,他作为主动方,压力还是很大的,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车。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可当楼住她肩膀的时候,他忽然就不想松开了,觉得这样楼着她很舒服,心里都被踏踏实实地填满了一样眼看着云疏浅就要不相信他的鬼话,她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白嫩的手背都能看到小青筋了,宋嘉木脑筋也转得全所未有的快。
令静!冷静!
这时候千万不能怂了!要是松了手的话,可就要坐实调戏的名头了!
什么叫做调戏,撩了就跑可不就是调戏吗!
她还没动手,她还没逃跑,她在等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觉得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这样是可以的,虽然还没天下第一好,但勾肩搭背也没关系吧,我是这样觉得的。”
云疏浅有些惜,顺着他的解释持一,假如是袁采衣的话,这样楼着她倒也很正常,即便一起在床上贴贴也是正常的。
但他是男的!
不对不对,既然是朋友的话,那该一视同仁吧,小时候也这样啊……
云疏浅脸颊红扑扑的,感觉被他的气息包裹,心跳的厉害。
她一只手紧紧地擦着小拳头,另一只手轻捏在他的腰间,但没用力,不准他再靠近,意思是只能到这儿了。
“你不感觉这样很奇怪吗……
见他没有再过分的亲密,真的只是勾个肩膀而已,少女绷紧的身子才渐渐放松了下来,毕竟只是肩膀没关系的吧?对吧?
如果他说‘我的手可以放在你的肚子上吗’,那就不行!
“是哪里奇怪?”
宋嘉木问,他的语气很正常,像是在说吃饭洗澡一样平常的事。
在只有两个人的沙发上,没有鬼来吓人,也没有轰隆隆的雷声,一切都平静祥和,但他却伸出手臂楼住她的肩膀,这让少女十分的不平静。
“就说不出来,总之怪怪的。”
云疏浅不敢看他,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应该和他上次撩她头发、偷偷跟她在家里做饭吃、在她家洗澡、衣服也晾她家里的奇怪,是同一种奇“我觉得你会有这种奇怪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们的关系在变化,在一点一点的变好,像从前一样好,也许会更好。”
“很正常,就当重新体验一遍我们变得很好的过程,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我会经常来你家跟你一起做饭吃,然后吃完我们就一宋嘉木的手掌轻轻用力,尝试一点点靠近她,直到两人中间重新碰在一起。
“對我来说,回忆最重要的意义在於它能让我反思,我记得我们相处的每一个阶段,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所以我学会了控制自己做出工确的事,我想抓住点什么。
所以你说的正确的事,就是这样子抓着我的肩膀吗?”
“不要在平这个。”
2吃着电视,
相起有一个人这样白然开,
两个人之间总是因为发生了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而更加亲密的我是说朋友都这样,无论是从零开始小、工暖的相处方式活里边有一些淡淡的感慨,大约他这次是真的真的很想跟她和好了,回忆年少间的往事,听着他的这番话,少女心里有种温馨味道别看她平时好像很勇,但在这种事上面,她其实是个怂包,还没抢银行就先在心里坐牢三十年了,只会以发飙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怂云疏浅拾起头来,这才发现宋嘉木不知何时靠着很近了,她只要大声说话,气息就会吐到他脸上去。
“你不许再靠近了,就这樣可以了。”
“收到,社长大人,我都听你的。”
宋嘉木笑了起来,手臂依然搂在她的肩膀上,靠着沙发很自然放松的姿势。
云疏浅看着他的笑容,紧握的小拳头渐渐松开了,心跳也不那么激烈了,但保持着比平时快的频率。
感受着两人之间有意无意的触碰,又不用承受主动暖昧的心理压力,有种悄然无声的悸动在心尖儿绽放开来。她的心软软的,在这一刻,却又像钻进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