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拜师宴,庞士元就开着车去了上源。
车是林子墨的,庞士元可没有车。
庞士元之前的宅男生活根本用不上车,有车的结果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空置三百多天,这绝对是莫大地浪费。
再说了,他的钱也不充裕,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至于驾照,他倒是有,那是在大学的时候顺便学的。技术嘛,马马虎虎,也就能普通度上路。
一路无话,庞士元就到了上源。
在去接蒙明玉之前,庞士元特意开车经过了一家名为五味楼的酒楼。这家酒楼,就是那请了混混对付香满楼,导致林宏强重伤的那家酒楼。
庞士元没想现在就做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五味楼在哪里。谁也说不准以后他会不会有所动作,先知道地址有备无患。
他到达之前和蒙明玉有过联系,因此车子开到电视台大楼下,蒙明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蒙明玉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记者同事随行。
庞士元也不以为怪,其实他们之前说的采访,在电话里早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再多说,也说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但两人依然没有取消采访的意思,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蒙明玉为庞士元指路,两人一路向着城南而去。
路上,蒙明玉问庞士元:“士元,你是准备全职经营武馆,还是兼职继续当老师?”
庞士元早有打算:“短时间里,还是兼职吧!我也不知道这武馆到底会如何,心里实在没有多少把握。”
庞士元没有信心,蒙明玉的信心倒是不小:“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当一个全职的武馆馆主。以你现在的名气,开一个武馆完全不是问题。而且,我还听说你当了警队的武术教官。就凭着这个,你的武馆就前途无量。警队也算是金字招牌,能吸引不少人的!武馆开得好,你当老师的那点工资根本就没法比。最重要的是,兼职的话,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庞士元知道蒙明玉说得在理,不过他一时间还没有下定决心,就道:“还是先做着吧!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辞职也不是不行。正好,今天还和学校的校长生了点冲突。”
蒙明玉闻言很是惊讶:“现在还有人敢和你这大高手冲突,他不要命了?”
庞士元不由地笑了:“高手也不能随便伤人啊!现在这社会,高手的最大作用也就是威慑。真的动手了,结果就未必好了。”
蒙明玉却不信:“那可未必。你随便动点手脚,谁能知道?卫斯昶不就……”
这刚说出口,蒙明玉就意识到她说错话了。只是话已经出口,哪里还收得回来。蒙明玉有些后悔,有些事能做,还真的不能说。
庞士元愣了一下,不由地苦笑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还真的没错。
他暗害卫斯昶的手段不可谓不隐蔽,但依然被张思武和蒙明玉认定是他动的手脚。
虽然两人根本没有证据,但他们就是这么认为。
自由心证,可是一大绝招,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他们这么认为,也这么相信,也就够了。你说得天花乱坠,对方依然认为你有罪。
庞士元现在越肯定,卫家迟早也会意识到是他动的手脚。
也许,卫家也同样没有证据,但卫家想要报复,同样也不需要证据,他们甚至都不需要自由心证,只需要有可能就够了。
宁杀错,不放过,可不只是古人会玩,现代人同样玩得很顺溜。
“卫斯昶现在怎么样了?”既然蒙明玉提到了这个人,庞士元就不准备无视。知道一些情况,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蒙明玉神情严肃了很多:“在重症病房。病情已经稳定,只是以后可能都会是植物人,听说醒来的可能很小。”
“这样啊!可真不幸!”庞士元有口无心地表示了同情,接着就转移了话题,“明玉,现在可以和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了吧?”
蒙明玉不再隐瞒,道:“是我们祥云市的武术名家,顾景天。你是练武的,应该有听说过顾老先生吧?”
庞士元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孤陋寡闻,还真没有听过。这顾老先生很有名?”
蒙明玉很是诧异地看着庞士元,看她那样子似乎觉得他没有听过顾景天有多么不可饶恕一般。
庞士元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只能任由她看。
他是一个武侠迷没错,但他所沉迷的并不是现实中武术,而是已经成为传说的武功。
武术和武功别看是一个字的区别,但在庞士元看来,那根本就是两种存在。
武术是现实的,它是基于人体而存在,最多也就能把人体推向正常人的极限。而武功就不同了,那绝对是越了现实的存在,根本不能以常理来理解。
当然,这只是庞士元自己的分类,其他人未必接受,并没有真正的意义。
在其他人看来,武术就是武功,武功就是武术。
要不是他莫名地拥有了一个梦境世界,让他修炼出了传说中的真正武功。他对于武功的沉迷,完全可以说是一种臆想,纯粹就是浪费生命。
所以,庞士元不认识蒙明玉口中的武术名家也很正常了。
蒙明玉看了庞士元好一会儿,似乎就有了她自己地理解,道:“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武功,你的师门又是什么样的,怎么会连顾景天老先生也没有和你提过。难道你们武功真的有这么厉害,连顾老先生你们都看不上眼!毕竟,我也从未听说顾老先生和他的门徒有传说中的内功。”
面对蒙明玉的疑惑和推测,庞士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句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而这无数的谎言,又需要更多更多的谎言去圆。
一般来说,最终的结果都是谎言被拆穿。
庞士元为了给自身的武功找一个出处,说了一些岱山的事情——当然是改头换面的,结果这些事情就成了他永远也无法说圆的谎言。
庞士元紧握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只想着能够快点到达目的地。
车子已经进入了郊区,入眼所见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和冠盖如云的大树。
庞士元在上源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却从未听说过上源还有这样有古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