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吴芳点头说道：“周玉从小性子就安静，不喜欢和人多说话，从小到大也没有和朋友去哪儿旅游，距离学校也近，学校里的同学我都认识，在家附近的朋友，我也认识。”
冯肆说道：“那么，周玉在家附近的朋友，您都还记得他们吗？”其实，这个问题，冯肆是故意让吴传雄问，因为，刚才问问题的时候发现吴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害怕，为了减少吴芳的痛苦，冯肆提前结束对话，其实也是想看一看吴传雄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哪些该问的问题没有问。
现在看来，吴传雄还挺靠谱，至少比刘柔要好很多。
“记得，他们大都都住在这里，五年了，五华区这边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随即，吴芳说了一些人的名字，冯肆说道：“那么，有没有同龄人呢？”
“有啊，当初有四个和周玉同龄的人，一个远方来江城打工的租客，周玉刚上大一，下学期，他们家就回去了。剩下三个，其中两个辍学了，都是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还有一个就是周玉的同班同学。”
冯肆第一个排除了同班同学，说道：“那么，那两个辍学的同龄人，他们都叫什么名字，到哪儿去打工了呢？”
“他们都在江城，我的意思是他们辍学之后就直接去打工了，并没有再继续受教育。”
”这两个人分别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赵洋，一个叫朱建雄。赵洋辍学之后先是外出去打工，后来半年不到回来了又在我们本市先后找了个几份工作，现在，他在一个皮鞋厂打工。朱建雄，他这个人比较老实，辍学之后就去了牛奶厂上班，一直都是牛奶的送货员，他那工作像是一直都那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别人都笑他傻，他也不换工作，就是一直送牛奶，人比较诚实、憨厚，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说着话，吴芳的情绪又上来了，哽咽着伸手抹泪。冯肆看了吴芳一眼，脑子里默默的分析赵洋和朱建雄这两人。首先，赵洋外出打工，不到半年就又回到了江城，一般的普通人出去打工，至少也是打工一年才会回来一次，可是，赵洋却只是半年，会不会是因为他的性格暴躁，在工厂与人闹了不愉快，所以提前回来了？而且，赵洋回来之后还接连找了几份工作，从初中毕业到高二上学期，也就是顶多一年半的时间，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换了四五个工作，这确实很是不正常，赵洋确实很有嫌疑。
至于朱建雄，这个人做了一年半的时间都是送牛奶，而且，职位和工资也一直没有提升，人也比较憨厚，别人骂他，他也不骂回去，看起来似乎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可能和王珍是一样的性格，都是那种心里很压抑的人，以前，冯肆也看过不少案子的资料，在冯肆看过的所有案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案子，凶手的性格都和他残忍的手段完全不相匹配，不过，如果仔细的去分析，最后都能发现这些人都是在生活中极度压抑的人，虽然他们看上去外表谦和，但是内心却很是暴躁，调查发现，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性格和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这些人当中，很多的都是单亲家庭，从小父亲或者母亲，或者父母都已经过世。想到这里，冯肆说道：“对了，婶子，赵洋和朱建雄，他们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唉。”吴芳叹气说道：“他们两个都是苦命的人，赵洋的父母死的早，是他奶奶将他抚养长大，朱建雄是从小被她母亲抚养长大，父亲早不知去了哪儿。”
两个人的家庭情况都不一般，冯肆暗想：如果没有猜错，凶手应该就是赵洋或者朱建雄这两人中的一个了。
在询问了地址之后，冯肆三人首先来到了牛奶制造厂，询问送奶工朱建雄，公司的人说我们来之前，朱建雄就跑出去送牛奶去了。后来，公司给朱建雄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朱建雄就回来了。
看着朱建雄将摩托车放在一旁，刘柔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还真是刚出去，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组长，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朱建雄急忙跑到了周组长面前询问，周组长带着朱建雄来到我们所在的会客厅，说道：“这三位警官找你有事情，你陪他们好好聊一聊。”
朱建雄害怕的一哆嗦，苦着脸说道：“我没……没干坏事。”
刘柔被朱建雄的傻样给逗笑了，说道：“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这次来就是想要和你谈谈周玉的事情，周玉，你还记得她吧？”
这话是冯肆故意让刘柔说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朱建雄到底是真憨厚老实，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如果是故意装出来的，刘柔一问，他肯定会迟疑，然后才会有表情，这样也就露馅儿了，可以把他带回去仔细询问，不过，朱建雄在听到周玉的名字之后，身子明显的一哆嗦，证明他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憨厚、老实。
“你们……还没把她的案子查出来吗？”朱建雄一副害怕而又关心的模样让冯肆彻底的打消了对朱建雄的怀疑，点头说道：“嗯，我们现在确实还没有查出周玉的案子，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你说是不是？”
“啊？”朱建雄摸着脑袋，说道：“可是，警察同志，我和周玉又没什么关系，你们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周玉是被谁杀的啊。”
冯肆说道：“对，你说的不错，你和周玉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不过，我们听周玉的母亲孙芳说，周玉曾经活着的时候，你和她的关系不错，算是她的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嗯。”朱建雄说道：“确实，王珍人确实挺好，以前和我也是好朋友，不过，她喜欢找我聊天，我却不太愿意跟她说话。”
“你不愿意跟周玉说话，为什么呢？”刘柔说道。
“我感觉她说话有些奇怪，她脑子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曾经还跟我说，她以后会很有钱很有钱，会住别墅，开豪车，到时候，一箱一箱从我这里买牛奶，让我送她牛奶，算是跟她交朋友。”
“那你送过她牛奶吗？”
“给了有几包吧，我想她和我是朋友，几包牛奶也要不了多少钱，所以就给她了。”
刘柔说道：“可是，吴芳说周玉是个安静、随和的女生，她怎么会向你白要牛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