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德并不是江城人,以前,他来到江城打工,在码头做事,后来,跟着一个采砂船的老板帮忙打下手,这个采砂船的老板五十多岁,膝下无子,当时岳兴德只有十五六岁,跟着采砂船老板做了将近十年,老板早已经将岳兴德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后来发,采砂船老板出车祸死亡,临死之前将岳兴德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将自己名下的采砂船给了岳兴德,后来,岳兴德因此发迹,十年前,案子发生的时候,岳兴德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冯肆觉得岳兴德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好色,第二,有钱,第三,认识胡兵。周正军皱眉说道:“仅凭这三个线索,恐怕无法确认岳兴德就是凶手。”
在这个案子中对华文的错判,让周正军心里也有些害怕,要是再搞错那就不好了。冯肆知道周正军的意思,查看了一遍资料,说道:“大家再看看,能不能再找出几条关于岳兴德的可疑线索。”
豪猪在电脑上查了一遍,说道:“十年来,江城的采砂行业一直都赚钱,而且,岳兴德离开的时候正是江城大搞扩建的时候,需要河沙的量可不小,按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吴传雄说道:“当时,案发的时候,岳兴德的捞沙船并不在他平时采砂的地方。”
刘柔说道:“而且,当时给岳兴德作证的人是胡兵,胡兵说岳兴德跟他在一起。”
冯肆仔细一想,这里面确实有猫腻。首先,豪猪说的没错,近几年采砂一直赚钱,为什么,岳兴德会突然放弃采砂的行业,离开江城呢?
再其次,岳兴德的捞沙船停在了僻静的地方,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他到底在不在船上了呢?
胡兵是个关键的线索,如果凶手真是岳兴德,关于胡兵就有两种可能,第一,胡兵知道岳兴德就是凶手,第二,胡兵并不知道岳兴德是凶手。
如果是第一种,胡兵知道岳兴德是凶手,那么,估计能从他嘴里套出话,如果是第二种,估计胡兵也是蒙在鼓里,所以,他看起来才会那样恣意,不然,一个人心里藏着事儿,不可能如此悠闲。
赵大宝突然说道:“我想到一点,岳兴德的采砂船实际价值应该在50万左右,胡兵在岳兴德手下工作的时间,不到八年,而且,八年前的平均月工资不到两千,经济发展推进是在近两年才有了大的发展,所以,我觉得就算岳兴德愿意便宜将采砂船卖给胡兵,胡兵也买不起,这其中可能存在着一笔不正当的交易。”
现在可以断定胡兵知道案子的真相,他一直在包庇凶手岳兴德。
当天下午,冯肆几人直接去找到了胡兵,将他带回到了警局,在给胡兵戴上手铐的时候,冯肆注意观察了一下,胡兵仍旧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吃惊说道:“你们干什么,我没犯罪,干嘛抓我?”
胡兵的表情让冯肆心中打鼓,回到警局之后,经过多次,反复的询问,得到了一些线索。
原来,当初,岳兴德离开的时候将采砂船以20万的价格卖给了胡兵。至于,为什么岳兴德会以这么便宜的价格把采砂船卖给自己,胡兵的解释是有一次岳兴德落水是自己跳入水中将岳兴德给救了起来。
赵大宝惊讶说道:“岳兴德在罗江上干了几十年捞沙的生意,他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呢?”
胡兵耸了耸肩膀,说道:“别人是老板又不是船上的水手,不会游泳很正常。”
因为岳兴德以20万将采砂船售卖给胡兵的行为太过于奇怪,这等于白白便宜了胡兵30万,正常的老板不会做出这么大利润的让步,所以,在随后的审问之中,冯肆告诉胡兵,现在,警方怀疑岳兴德就是公共厕所杀人案的凶手,让胡兵端正态度,认真的回想在当时案发的时候,岳兴德到底在哪儿。
胡兵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当时我也不被允许经常上那辆捞沙船。”
“为什么你不被允许上船呢?”
“那段时间,岳兴德开除了几个以前的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工人,其实,那几天几乎是停止了捞沙,岳兴德有时候在船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既然你不被允许上采砂船,那你怎么知道案发的时候岳兴德就在船上呢?”
“那几天,岳兴德经常让我上去陪他喝酒,我记得当时喝的是白酒,我两都喝大了,他去船舱里睡觉,我回到自己的工棚睡觉。”
“有没有可能是你喝醉了,岳兴德并没有喝醉呢?”
“不可能,我们都喝了四杯,大概有七八两了,那酒的劲儿大,而且,我的酒量比岳兴德好,我都醉了,他肯定也醉了。”
“白酒是你提供的吗?”
“岳兴德拿的小瓶的江小白。”
“你们喝的酒是同一个酒瓶里倒出来的吗?”
周正军看了冯肆一眼,没想到冯肆最后又加了这个问题,不过,冯肆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岳兴德这个人相当的狡猾,他在江城干了几十年的捞沙生意,结果到头来居然不会游泳,故意落水让胡兵救他,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所以,冯肆认为岳兴德是个很有心眼的人,凶手也必然是个很有心眼的人,这一点很吻合,不然,这个案子也不会成为悬案,十年没破了。细节是决定一个案子成败的关键,岳兴德很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些细节,所以,冯肆觉得岳兴德很可能就是假装喝醉,蒙骗了胡兵,因此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明。
“嗯……”胡兵想了想,说道:“不是,那个牌子的白酒,瓶子很小,我记得当时是他拿了两瓶出来,一瓶给我,一瓶他自己喝,不过,都是白酒,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
如果说当时岳兴德和胡兵喝的是同一瓶白酒,那么,可以直接排除岳兴德的作案嫌疑,不过,现在看来,岳兴德确实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当年,你们合伙捞沙的时候几个人是经常在一起吗?”
“是吧,毕竟是大家一起合伙的买卖,干什么都在一起。”
“从严德林到罗江河畔的这段路,去的人多吗?”
“没什么人去,那会儿,我记得河边的这块区域是个无人看管的垃圾场,堆积了很多垃圾而且臭不可闻,平时真看不到几个人。”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还存有岳兴德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