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看了冯肆一眼,端起桌上的水杯,说道:“我先喝一口水。”
冯肆道:“请吧。”
杨德喝了一口水,放下了水杯,抹掉嘴角的水渍,说道:“我来就是想说这事儿,我记得当年修建宝华寺的时候有两个人和我们一起分工砌筑的同一个房间的垂直两面墙,我和罗鸣是一组,还有一组是……”
杨德犹豫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个叫雷洪,一个叫张德民,而且,他们两人都是江城本地人,我以前还到他们家去过呢。”
“是吗?那您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一下他们,我们不知道路,找到人,方便查案。”冯肆道。
“好好好。”杨德站起来说道:“我带你们去,走吧。”
我和豪猪开车,按照杨德说的先来到了滨江区雷洪的家,在雷洪家里,我们见到了雷洪的老婆,看见我们穿着制服,雷洪的老婆吓得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一盆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紧张说道:“警察同志,您找雷洪有什么事吗?”
杨德说道:“雷洪家的,你还认得我吗?”
雷洪老婆很是奇怪的打量了杨德几眼,说道:“我不认识你啊,喂,老大爷,你可别讹人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讹人的意思,十二年前,我跟着雷洪到你家来跟你吃过酒,你忘了吗?”
“十二年前?”雷洪老婆摆手说道:“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住?我记不住,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家雷洪见过面。”
雷洪老婆显得很是谨慎,扭头看向了冯肆,说道:“同志,这老头是不是犯了啥事儿,你们带他来认同伙来了?”
冯肆和豪猪对视了一眼,豪猪笑了,说道:“婶子,你别多虑,这位杨叔什么都没做,他是知道我们在查十二年前宝华寺的一桩案子,所以,故意到警局来给我们提供线索。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线索,雷洪十二年前也参与了修建宝华寺的工程,所以,我们让杨叔带我们来问一问。”
“这样啊?”雷洪的老婆是个热心肠的人,说道:“怎么,十二年前宝华寺的案子还没查出来吗?唉,你们早说嘛,走,我带你们去找雷洪。”
锁上门,雷洪的老婆带着我们往大街对面的巷子走去,一边走,她一边说道:“唉,这两年建筑行业不景气,上哪儿都赚不到钱,这两个月包工头也没给他打电话,雷洪又懒,不愿意去找工作,这几天就一直在街对面的茶铺子里面打牌,唉,这人也是,日子都快过不走了还有闲心打牌……”
雷洪老婆就抱怨了起来,冯肆也没注意听,跟着雷洪老婆过了马路,几个人一起来到了茶铺子里面。
雷洪老婆双手叉腰,站在茶铺子门口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靠近尽头墙壁的一桌麻将。一个穿着格子短袖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用低级劣质化妆品浓妆艳抹的少妇。
“二饼。”男人打出了一张二饼,随即说道:“二饼,张小妹,你要吗?”
张小妹眼睛一亮,上半个身子往后移了十几公分的距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牌,随即眼睛一亮,说道:“唉哟,二饼呀,清一色胡了,我要了,谢谢啊,洪哥。”
张小妹伸出白皙的手便要去牌桌上捡那张二饼的麻将。格子衫男人抓住了二饼,笑着说道:“张小妹,这二饼可不是这么容易就给你了啊。”
“我知道。”张小妹冲着格子衫男人抛了个媚眼儿,说道:“洪哥,我懂,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噗呲”一声,豪猪忍不住笑了起来,雷洪老婆扭头看了豪猪一眼,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厉声喝道:“雷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背着老娘在外面勾引别的女人!”
“老婆?”雷洪吓得身子一抖,回头看了过来,看见我们,“唰”的一下,霍然站起,说道:“老婆,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敢背着老娘在外面勾引狐狸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洪和他老婆绕着桌子转了起来,雷洪看着他老婆现在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一脸惊恐的模样,两人绕着桌子转了一圈,雷洪拔腿朝着冯肆和豪猪这里跑了过来,到了面前,冯肆挡住去路,说道:“你就是雷洪吧?”
“你认识我?快,我老婆来了,你先让一让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雷洪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冯肆,随即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冯肆身上的制服,说道:“你是警察?”
“不错,我们想来找你了解一下十二年前宝华寺藏尸案的事情。”
杨德脸上露出笑容,冲着雷洪说道:“雷洪,你还记得我吗?”
雷洪说道:“你是杨师傅?”
这时候,雷洪的老婆冲了上来,豪猪急忙上前拦住了她,劝说了一阵,这才平息了下来。几个人一道回到了雷洪的家,雷洪搬出凳子在院子里坐着,随后,冯肆便开始问了起来。
冯肆说道:“当年,建造宝华寺的时候,你参与到了其中,是吗?”
“是。”雷洪是个老实人,当即点头,说道:“当年我确实参与到了建造宝华寺的工程,而且,我和杨师傅,我们是砌筑同一个屋子,他和罗鸣是砌筑平面墙,我和张德民砌筑侧面墙体,大家平时也都是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吃饭。”
冯肆又道:“那么,当初砌墙的时候,你和张德民有没有错误的将杨德和罗鸣需要砌筑的墙体当成是自己需要砌筑的墙体,跑去砌墙呢?”
雷洪摇头,说道:“警官,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就算是晚上施工,工地上也有探照灯,可以看得很清楚,不是黑灯瞎火拿着砖头就砌墙,砌墙其实也讲究技术,如果不好好砌,墙体可能歪斜,甚至可能检查不合格,如果是这样,那就需要拆了重新砌筑。”
冯肆继续说道:“嗯,这个我知道,不过,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喝醉酒了之后砌墙呢?”
“不可能吧,我以前在工地确实也喝醉过几次,但是,一般都是没有工作,或者喝醉了就进屋躺下直接就睡觉的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喝醉酒还跑去砌墙,没有这种情况。”
豪猪高声道:“你没有,你的搭档张德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