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肆推了豪猪一下，说道：“喂喂喂，说正事儿，你怎么扯到藿香正气水上去了？”
“哎，明明是传雄先提到藿香正气水，我这才说的呀，你推我干嘛？”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吴传雄笑着推了推眼镜框，说道：“豪哥，其实，你知道现在我们家就我一个人在赚钱，孙芳在家带孩子，我们的经济条件不太好，藿香正气水的价格比藿香正气液的价格便宜，而且，效果也可以，所以，我们平时就用藿香正气水。”
“ok，了解。”豪猪朝着吴传雄比了一个ok的手势，冯肆长出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应该明白了吧？三个男性受害者在被凶手勒死之前其实都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喝醉，他们的大脑仍旧保持清醒。”
豪猪恍然道：“知道了，这样就可以推出是团伙作案，对吧？”
“是，这应该就是一个团伙作案。”
吴传雄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凶手会选择一个一个的杀掉受害者，而不是一次处理两个或者三个人，这样作案次数少，留下的线索也就少，他们就更不容易被查到啊？”
冯肆看了吴传雄，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喉结蠕动，随即说道：“你想的跟我一样，我刚才也在分析这个问题，六个个案看上去跟单人作案的手法很相像，可是，这个案子很明显是多人作案，因为根据死者死亡现场的照片可以看出三个男性死者中的两个都是肌肉型，一个正常的医学博士不可能徒手勒死肌肉男。”
豪猪急道：“会不会是因为生意的问题？这些犯罪分子割人身上的肾脏，无非就是为了拿到黑市上去卖，会不会是因为黑市上没有多少人去买，没有那么多金主，所以，这个团伙这次分别作案，每次都是在接了生意之后才去找对象？”
冯肆直接摇头，说道：“资料上说的很清楚，六个死者，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其中三个女人被割肾的时间，最短的想差只有一天，最长的相差三天，这么短的时间连续作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事先就踩过点，了解过受害者的情况。因为凶手希望完美的作案，不留下线索，所以，他们花在踩点上的时间不可能只有一两天。”
吴传雄看了冯肆一眼，皱眉深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也就是说就算凶手是在黑市上找到了买家再动手，那他也完全可以同时杀两个女人，甚至可以同时杀三个女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凶手就像是按照某种规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割了六个受害者的肾脏。”
豪猪冷哼一声，脸上挂着笑，自言自语说道：“这案子要是那么容易查，他就不会变成一个悬案了。”
吴传雄犯了难：“这案子确实不好查。咦，冯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希望迷惑我们，让我们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单人作案还是多人作案，这是凶手的一个手段？”
冯肆否定道：“这基本不可能，古人有句俗话叫言多必失，说话和做事一样，两件案子可以查到的线索肯定比一件案子要多，这次的凶手很明显是个高智商犯罪，所以，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嘿。”豪猪站起来说道：“他为什么要重复六次去杀人，而不是一两次就解决呢？”
冯肆看向豪猪：“这个问题，如果你去问别人，可能，你得不到答案，但是，你问我，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传雄，你知道吗？”
“答案？这么快？”吴传雄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不知道。”
冯肆解释道：“这样吧，我跟你们分析一遍，首先，我们从受害者自身的生活环境来看，六个不同的受害者，他们的生活中完全没有交集，不在同一个学校，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曾经没有见过面，互相不认识，而且，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凶手挑选他们应该是随机挑选，就像是豪猪说的一样，他是为了钱，并不是因为跟谁有仇。”
豪猪武断地道：“这很明显是为了钱，割别人的肾脏，然后拿到黑市上去换钱。”
“正是！那我们就不能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因为他们没有共同点，我们只能从这个可能是医学博士的凶手身上找原因，那么，既然是为了钱，不是仇杀，他为什么会在每个受害者的脸上划一刀呢？”
冯肆还想再提醒吴传雄，看看吴传雄能不能跟自己想的一样，吴传雄看了冯肆一眼，心里也知道冯肆这是在考验自己，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会不会是他神经分裂，故意要这样去做呢？或者，他觉得这个世界太多人说谎话，他讨厌他们的脸？”
冯肆不认同，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却也没有道理，对于一个医学博士来说，他有着高明的医术，这个世界上能够赚钱的行业有很多，但是，最不缺钱的就是医生。既然凶手不缺钱，那么，他应该不会跟人计较太多鸡毛蒜皮的事情，相反，他会将自己的很多时间用来看书，学习书上的理论。”
吴传雄和冯肆互相凝视了对方几秒钟，随即摇摇头，说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人从事一件事情太长时间就会对这件事情产生感情，比如，一个人喜欢做饭，他就会对厨房，对锅铲感兴趣。一个人喜欢钓鱼，他就会对鱼竿特别感兴趣。再比如，一个人喜欢打拳击，他就会对拳套感兴趣。”
吴传雄很兴奋，说道：“我懂了，冯哥，你的意思是凶手之所以会在每个受害者的脸上划一刀，原因是他喜欢手术刀，喜欢用刀划破人体的皮肤？”
“就是这样。”
豪猪冲着冯肆说道：“要不要喝水？”
冯肆对豪猪道：“行，你帮我放一杯。”
豪猪拿起冯肆的水杯，一手拿着自己的水杯，一手拿着冯肆的水杯走到饮水机那边去了。
众人收回视线，赵大宝说道：“可是，这跟六次单独作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更好理解了，从事一件事情久了就会了解到相关的规律，因而会严格的按照规律来执行，凶手之所以分为六次作案，可能是因为凶手有很强的自律行，他以此为豪，这种重复做手术的优越感和对案子的把控会让凶手感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