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结了,杨文德被判处了死刑。
虽然在这个案子里,关小芳起心不善,但是,她罪不至死,杨文德不该用如此残暴的手段结束关小芳的性命。
色字头上一把刀,杨文德死在了这把刀上,归根究底,他自己也有无法逃避的责任。
办公室,冯暴龙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了一次关于这个悬案的研讨会。
冯暴龙站在最前方,看着手下十几个警员,想着赵正曾说过的话,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次的案子,大家都有参与,有没有人愿意勇敢的站出来表达一下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话音刚落,冯暴龙看小凯举起了手,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小凯,你起来说一下。”
小凯尴尬的站起身,挠了挠脑袋,说道:“那个,冯哥,我其实是想说,既然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破了,咱们要不就别在这个案子上多耗费时间了。”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了小凯,这让小凯瞬间红了脸。冯暴龙毫不客气的说道:“愚蠢,查案不分析案情,那以后你们大家怎么长进?”
小凯有些憋不住,说道:“那好吧……冯哥,我肚子痛,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讨论着,等我回来,我再发表我的意见。”
冯暴龙感到有些无语,不过,仍旧说道:“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好。”
小凯憋红了脸,快步跑了出去。刚出去,办公室里众人便发出了“哈哈”的大笑声。
“笑什么笑,都给我安静!”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再笑,以后开会想上厕所就得通通给我按照部队的标准来,小便两分钟,大便五分钟,从出这个门开始算,如果到了时间没回来,我就带着全体同志到厕所来等你,顺便给你唱一首歌,助助威,让你在公安局也出出名。”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警员们全都不敢再笑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便就算了,大便这种尴尬的事情,要是被人在门外大声唱歌,呐喊助威,这还了得,冯暴龙这一招也是够狠,吓得众人全都不敢说话了。
“行了,现在,继续开会,有人能总结一下这次这个案子和普通案子的共通和不通的地方吗?”
李勇向来视冯暴龙为偶像,当即举起了手,说道:“冯哥,我来说。”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李勇同志先来跟大家说说吧,大家鼓掌。”
冯暴龙带头鼓掌,众人跟着鼓掌,李勇起身,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环视一圈,说道:“我分析过这个案子,接下来,我给大家分享一下我自己的看法。咱们先说说共通之处吧。”
“这个悬案和普通案子的共通之处有三点:第一,定性,我们可以定性为情杀,事实上也是情杀。第二,看情节,分析凶手的杀人手段,这其实只能算是一起普通杀人案,不是高智商犯罪。第三,偶然性与必然性,其实也就是因果关系,关小芳敲诈愚弄杨文德到了极处,杨文德必然杀她。这是必然性,偶然性是杨文德的杀人手段,他从事烧烤行业,知道一些关于烤肉的经验,这个经验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所以,杀人之后,烤焦关小芳的尸体,这是偶然性。”
“另外,这个悬案和普通案子的不通之处,我也总结了三点:第一,思维,普通凶杀案,凶手在杀死受害者之后一般会想要逃走,或者将受害者的尸体掩埋,没有几个凶手会想到将受害者的尸体烤焦,用这种手段来毁尸灭迹。第二,线索。凶手在杀了受害者之后,按理,他应该将受害者的所有尸体部分全都烤焦,可是,凶手却留下了受害者的十根手指。第三,冷静。这个案子,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一直就留在出租屋,这一住就是七年,普通的罪犯根本就不会有这个耐心。”
在听完了李勇的解释之后,冯暴龙点点头,说道:“共通之处,大家都知道,这个,我想就不用解释了。不过,这三个不通之处,我想是需要解释的,有人能够替李勇解释一下吗?”
“我来!”
“我来!”
“冯哥,我来!”
冯暴龙看小吴举手,指着小吴,说道:“行,那就让小吴来解释一下,李勇说的这三个不通点的原因。”
小吴说道:“李勇说了三个不通点,我都仔细听了。第一个不通点:思维,我的解释是凶手杨文德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这样的人在受到欺负之后,当时一般都是不会反抗的,除非是被欺负到极点,杨文德正是被关小芳欺负到了极点。在杨文德的情绪从刚开始的一点点失望到他达失望极点的这个过程,就是杨文德思考的时间。这个案子的本质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杨文德利用自身工作特点进行思考,采用这样的办法其实和李勇说的第三个偶然性与必然性是一致的,所以,这虽然是不通之处,但也可以算是共通之处。”
李勇点点头,看向小吴,说道:“那第二个不通点呢?”
小吴说道:“第二个不通点:线索,根据这个案子的情况,当时凶手留在现场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死者的十根手指,一样是死者连着头皮的头发。虽然,杨文德并没有交代他为何要留下这两样东西。但是,只要我们认真的分析一下案情,也就不难看出,留下十根手指是杨文德恨死者关小芳贪财的一种表现,而连着头皮的头发,大家都知道,头发一烧起来就会冒烟,而且会发出难闻的气味,我想杨文德之所以留下头发,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第三个不通点:冷静。这其实很可能跟凶手杨文德老实的性格有关系,他的良心过意不去,或者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所以,他留了下来。”
“啪啪啪”
众人纷纷给小吴鼓掌,冯暴龙说道:“关于第三个不通点,我可以解释一下,杨文德的家里只有个老母亲,他曾说过他很想家,但他不敢回去,估计,他还是个孝子,害怕回去被警方抓捕,老母亲受不了刺激。”
冯暴龙说了这话,办公室里安静了十几秒,吴静叹气说道:“唉,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
“或许,杨文德也想过要退一步,不过,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有些事情,碰了就没有回头路,希望,大家可以把这个案子当成一个警戒,我们做警察的也要时刻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