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碧竹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吵,终于让江渔眠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江渔眠的起床气有些大,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暴躁,“碧竹,你催命呢?”
“我倒不是想要催你,而是……”碧竹有些无奈的道,“医馆那边有人来找你,说需要你过去帮忙。”
人命关天的事情,她可不敢马虎。
江渔眠闻言,立刻清醒了。
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一下,江渔眠便出了府。
这个时间点,医馆还没什么人。
小药童着急忙慌的把江渔眠请了进去。
“丫头,你来了?”老师看到江渔眠的身影,神色当中有些疲惫,“这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你快来看看。”
江渔眠连忙过去,就看到那病人满脸通红,十分痛苦的模样。
“老师,他这样有多久了?”江渔眠一看情况不好,十分着急的询问。
“一夜都挺好的,就是天亮之后,突然就不好了。”大夫忍不住的道,“他这个情况,我也给他用了几种降温手法,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江渔眠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她进来之后,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
原来是给他降温用的。
这种情况,江渔眠早就预料到了,因为没有抗生素消炎药,灭菌环境也不行,术后感染发炎是特别正常的。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她也想了一些应对的方法,但是也不能完全保证效果。
江渔眠写了一个药方给老师,神情有些凝重的道:“用这个试试。”
老师看了一眼药方,神情凝重几分,“这能行吗?这药用的是不是有些猛了?”
“温和的根本就压不住他现在的情况,只有加大药量,才能有所成效。”江渔眠的语气也严肃几分。
只有过了这个鬼门关,病人之后的治疗才能走上正轨,不然……
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好,那就试试看吧。”
江渔眠应了一声,再度道:“在药熬好之前,继续给他降温吧,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反正比放任他烧着的强。”
这话刚说完,江渔眠就看到药童抱着另一坛烈酒过来了。
这个病人是什么身份,对他们而言其实不重要。
但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做了手术的人,所以对他的救治一定要格外上心。
他能否活下来,关乎着他们以后能不能继续用这种方式救人。
成功了还好说,可若是不成功……
可能会因此惹出一系列的麻烦……
正想着……
麻烦就来了!
“就是她!昨日切开了一个病人的身体,简直丧心病狂!”一个人指着江渔眠,控诉道。
他的旁边,是穿着华服的男人,应当有几分权势。
男人看向江渔眠,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你?”
“丧心病狂?”江渔眠神色淡淡的看向那个男人,“怎么?病人的家属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在这里替人喊什么冤屈?”
“我……”那个人脸色阴沉几分,“我是看不过去不行吗?”
“哦?是吗?”江渔眠嗤笑一声,眼底的冷意更明显几分,“你是看不过去,还是生怕那个病人被救活了?你这模样,可一点都不希望对方还活着呢。”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想他活着?”
“你若是希望他活着,为何连问都不问一句他的情况,就开始指责我?”江渔眠似乎很是疑惑,“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他究竟是为何伤成这般,他的伤,与你有没有关系?”
“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男人气的手都在抖,但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害怕却表露了他的内心。
“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江渔眠没好气的道,“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让你大呼小叫找麻烦的地方,那人既然进了我们的医馆,我们自当全力救治,不管治不治得好,那都与你无关。”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谁许你这么和我们说话的?”男人气的不行,开始狐假虎威。
“你们是谁,我不感兴趣。”江渔眠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所以你若是想要借题发挥,拿身份压人的话……相信我,你不会得偿所愿的。”
“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夫,你嚣张什么?你……”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个东西突然飞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江渔眠看过去,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是一个包子。
江渔眠又转头看向包子飞来的方向,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唇角笑意更浓。
是她。
“眠眠,你是不是傻?就这么任由人欺负你?”凤羲和走上来,没好气的冲着江渔眠道。
江渔眠无所谓的摆摆手,“狗在我耳边狂吠,我若是和他一般见识,那和狗又有什么区别?”
“也是,我们家眠眠一向大度,自然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的。”凤羲和懒洋洋的道,只是看向那人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冰冷之意。
“你又是谁?”一直没开口的男人随手拿掉了旁边人嘴里的包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凤羲和,“姑娘这般欺负人,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凤羲和。”凤羲和嗤笑一声,慢悠悠的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男人的眸子闪了闪,“原来是凤小姐。”
“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们今日所来为何?”凤羲和完全不给那人留脸面,“本来你们的破事本小姐不想插手,可你们既然来找眠眠的麻烦,拿就不要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江渔眠看着那两个人骤变了的脸色,心中便明白了。
此事果然有内情。
“凤小姐,此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莫要动怒。”那位公子冲着凤羲和道。
“不用商量了。”江渔眠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男人,“我们的目标不一致,商讨不出什么结果,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我们还没开始商量呢,你怎么就知道商讨不出结果?”那公子神色不悦的道。
江渔眠冷笑一声,“这还用问吗?最根本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我想要他活,而你们却想要他死……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商讨的必要?”
“不过一条贱命而已,值得你这么费心思?”那位公子似乎笃定自己会胜,他冲着江渔眠抛下了诱饵,“你要如何才肯把他给我?”
“你也不过一条命而已。”江渔眠笑着反问道:“那你要如何,才能放弃你这条命,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