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神色丝毫不见局促。
他慢悠悠的道:“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帮你记录各种情况,比如病人的症状,我还可以帮你记录需要开的方子,你只需说,我就直接帮你记录好了,这般不是很给你省事吗?”
江渔眠想要反驳,就听到陆时砚继续道:“我这轮椅上面还有个机关,打开之后,会有个隔板出现,隔板不算小,可以放上不少东西,你不方便随身携带笔墨纸砚,但是我可以直接放在轮椅上,随时可用。”
似是怕江渔眠不相信,陆时砚当场把机关打开,一块木板瞬间从轮椅的一侧冒了出来。
陆时砚抬手把木板翻转了一下,就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桌子。
上面可以放不少东西。
江渔眠见状,有些迟疑。
陆时砚的提议还是很让人心动的,但是想到刚刚的事情,她心底就有莫名的火气。
人吧……
有时候就是特别的矫情。
江渔眠知道自己矫情,但是不好意思,她不改。
“神医,你就答应我吧,不然……”陆时砚的声音低落几分,“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若是能帮你做一些事情,我还不至于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
江渔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时砚在那装。
最后她哼了一声,“既然你要如此,我还能强行把你丢出去吗?你爱干嘛就干嘛吧,这也不是我的地盘,没资格撵你出去。”
陆时砚勾唇,轻笑道:“多谢神医。”
那模样,与面对穆拂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嘴脸。
不说差别很大,只能说是云泥之别,哦,不……
她穆拂根本就不配被比较。
除了仇人,陆时砚随便对一个人的态度,都比对穆拂的态度要好。
穆拂的眸子里闪过了丝丝不甘心。
凭什么啊?
明明是她把神医请过来的,结果陆时砚不待见她,神医也不待见她……
可陆时砚和神医两个人之间,却……
穆拂没忍住,冲着陆时砚冷笑道:“陆公子已经成亲,要和我保持距离,这个我无话可说,甚至钦佩陆公子的气节操守,只是……你对我这般冷淡,却对神医是完全不同的态度,甚至还要求跟在神医的身边,这个时候,你可想到了家中的夫人?”
这话说的极其犀利,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白棋听到这话,也冲着穆拂冷笑道:“所以这就是穆姑娘你的格局吗?你怎么能拿你和神医做比较?在神医身边,可以做很多事情,即便是微小的事情,都可能换回一条命,结果你倒好,心思竟然这般阴暗!”
穆拂的脸色刷的白了。
她不甘心的看向白棋,气恼的道:“陆公子只是想要帮忙吗?他看神医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掐出水儿来了,看到我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冷漠疏离,我虽然感谢陆公子的救命之恩,但是我的心意,也不是任由人这般践踏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更不需要你的心意。”陆时砚直白的道,“从一开始我的态度就很明显,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为难自己,为难他人了。”
穆拂:“……”
“陆时砚,你真是个伪君子!”穆拂愤愤的吼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