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濛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知道他不声不响的就调休了,若不是她打电话过去,还以为他在部队里呢。
本来两人能见面的时间就少,她是抓住一切机会都要和剪廷奕在一起。
可是,这样看起来,剪廷奕并不是这样想的呢。
安雨濛思及此,终于暴怒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说:
“小奕,我真的算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为什么连休息的时候都不想见我?我在等你的解释!”
剪廷奕听到安雨濛近乎是用吼的在跟她说话,终于知道要是再瞒着她的话,也不知道她要想歪到哪里去了,他只好老实交代说:
“我这周本来是没有假期的,前几天救火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我就突然被队里安排休息了。”八壹中文網
安雨濛近乎尖叫的说:
“小伤?”
剪廷奕听她那么激动,忙解释道:
“手臂上烫伤了一点,因为打了绷带,出门不是很方便,不是我不想陪你……”
剪廷奕的话还没说完,安雨濛便打断了他说: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现在过去看你。”
“呃……”
“你不是不方便出门吗?我可以去你家里看你啊。”
剪廷奕思索了大概两秒钟,还是把家庭地址报给她了。
电话结束以后,剪廷奕从卧室里出来和在客厅里呆着的父母说:
“一会儿有个朋友要上门来探望我。”
剪廷奕的妈妈率先问道:
“要留下来吃饭吗?我去多煮一点米饭。”
剪廷奕挠头道:
“那就多准备一点吧,我留她吃饭好了。”
剪妈妈难得见到剪廷奕略微尴尬的神情,笑着说:
“这朋友难道是个女生啊?”
剪廷奕沉默了一瞬,终是利落的说:
“嗯,是我的女朋友。”
剪妈妈高兴的转身对剪爸爸说:
“老头子,你听听,我可没说错吧。
我就说这孩子最近一放假就不在屋里呆就是有动静儿了你还不信吧?人家的女朋友都要上门来啦!”
剪廷奕被妈妈说得怪不好意思的,转身又回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了。
剪家爸妈高兴的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要见儿子的女朋友呢,形象很重要啦。
安雨濛在来的路上心情一直非常忐忑,虽然剪廷奕说是小伤,但是在她没有亲眼见到他,确认他的伤真的没有大碍之前,就一刻都不能放下心来。
这不安的心情一直占据着她的全部神志,直到她按照剪廷奕报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房龄很大的老小区,她看到小区门在口贩售水果,过去买了一篮子,拎着开始爬楼梯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剪家父母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位红发女郎有着轮廓分明的漂亮脸蛋,被化妆品修饰到完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时尚的品味,她还很懂礼貌的带了礼物上门
不同于剪家父母的殷切期盼,和细细打量,安雨濛则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她一直想的就是单纯的来看看剪廷奕,免得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她却忘记了剪廷奕的父母和他同住,今天可能也在家里的事。
不过安雨濛不愧是学播音主持的人,马上便展露一个完美笑颜说: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来探望剪廷奕的,不过这水果是送给您二老的。”
两位老人眼角的笑纹都增加了
——这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啊。
若有人要问美貌为安雨濛带来了什么好处,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
——everthing。
不得不承认长相美好的人总会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性格的好坏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发现是否契合的,而长相的优势则能让一个人有个漂亮的开局。
老人家将安雨濛迎进屋内,请坐,看茶以后便热情的和她攀谈了起来。
一般父母对未来儿媳妇的年龄、属相、职业什么的最为在乎,一是封建迷信要算八字,二是希望自家媳妇从事的工作比较高大上,说出去也是一件美事。
剪廷奕的父母却不是这样世俗的人,安雨濛都已经咬紧牙关准备好了接受拷问,结果人家父母只问了她姓名以后,就十分随和的与她聊起她和剪廷奕相识相知相恋的事情来,压根儿都不带提问她的私生活相关的话题。
安雨濛环视这个家,两居室的房子,客厅还没有她的卧室大,家里的装修风格已经很老旧了,就像这房子的年龄一样古早。
剪廷奕早就听见安雨濛来了,但是他有些莫名的害臊,在门口定了定心神才开门出来了。
安雨濛抬头就见他胳膊吊着呢,吓得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说:
“你还说只是小伤而已,怎么手都给吊起来了?”
剪廷奕无奈的说:
“真的只是小伤,医生担心我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才给我吊起来作保护的,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安雨濛一开始听说是烫伤就非常担心他的受伤面积和程度,现在看到他全身上下只有手臂受伤了,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剪家二老见安雨濛对剪廷奕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里着实高兴着呢。
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水灵,还知道疼人呢,遂觉满意。
二老好心的便提醒道:
“安安专门来看你的,有你这么招呼人的吗?还不快带安安去你的房间里参观一下。”
安雨濛平日里和她爸爸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着实有些不太会和父辈人物打交道,闻言便马上附议的说:
“我很好奇你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要参观。”
剪廷奕觉得剪家二老想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的行为简直太明显,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房间里摆的都是些模型,也没什么好看的。”
安雨濛笑问道:
“模型?有高达吗?还是航母?做得怎么样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朝剪廷奕走过去了,剪廷奕没想到女孩子会懂模型,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安雨濛走到门口的时候坏笑了一下说:
“你有没有什么不方便我看到又没收起来的东西啊?我可以在门口等你五分钟收拾妥当了我再进去。”
剪廷奕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说:
“请。”
安雨濛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间极为整洁的就像军队宿舍一样简单又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房间,结果,剪廷奕的房间里除了做好的模型放在玻璃柜里展示以外,书桌上堆满了做模型的零件和工具。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站在门口说:
“你的房间怎么会这么乱啊?”
剪廷奕指了指书桌说:
“如果你指的是书桌上的情况的话那是因为完全拼好一个模型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偶尔才能回家做一次,周期就更长了,在完全做好以前,我书桌上的东西是不会收起来的,以便我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能开始接着做。”
剪廷奕的房间是小卧,不大,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床,而床和书桌之间就只有剩下很小的一点空间了,堪堪只能容纳一个人坐在书桌前。
安雨濛看清床与书桌之间的距离就觉得以剪廷奕的身形,坐在那里可能不太舒服,腿还不能伸直了,怪憋屈的。
剪廷奕的房间里没有凳子,安雨濛顺势就在床沿儿处坐下了,虽然是第一次到男生的房间里来,她也并不拘谨,反倒是剪廷奕有点手脚没处放的紧张,他说:
“我去给你端茶。”
转身就出去了。
剪廷奕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安雨濛站起身来接了,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剪廷奕咽了咽口水,也没说啥。
安雨濛喝了一口茶便倚着书桌站着说:
“你是伤患,你坐吧。”
床头本就不大,她坐着的话,他怕离她太近,都不敢坐,她算是看出来了,体贴伤者,让了位置。
剪廷奕觉得他那么大一个高个儿,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真的是看起来要多傻有多傻,于是领情的坐下了,这下他要看着安雨濛说话就得仰着头了,他有些敛然的说:
“不好意思,我家……”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想想就还是不说的好,于是改了话头说:
“下次我们还是在外面见面吧。”
安雨濛捧着茶水,它尚且冒着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
她像是浑没听到剪廷奕在说什么一般,兀自发问道:
“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说话的时候字正腔圆的,还带着明显的手势,不会是……”
剪廷奕笑了一瞬说:
“嗯,他们是老师。”
“两个人都是吗?”
“嗯,同一所大学里的老师,结婚以前算是‘校园情侣’,结婚以后就是‘同事夫妻’。”
安雨濛闻言也笑了起来,两个老师谈恋爱确实也算是“校园情侣”呢。
她将茶杯放下以后,手撑着桌面说:
“你这是第一次受伤吗?”
剪廷奕晃荡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
“也不是。不过都不严重,真的就是皮外伤,你不用担心啦。”
安雨濛闻言,心中一紧。
她觉得特别难过的是,她一听说他受了伤就担心得快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