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贴在他光裸着的胸膛上,为所欲为,到处点火,惹得他焦灼难耐不说,还羞得他双颊绯红。
剪年在江月身上留下了许多处紫红色的痕迹,她的手指轻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印,柔声问他:
“我第一次写情书,写得不好,烦请收下。”
江月喘匀了气,将她往上抱了一点,与她对望着说:
“你是不是对我充满了妄念?想这样对我想了很久了?”
剪年被江月一语道破,笑得咯咯的说:
“我对你当然有数不清的妄念,所幸人生还有那么长,足以让我一一实现。”
江月脸颊上的红润渐渐退去,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说: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剪年后来知道了,江月是真的没有撒谎。
原来他也有许多许多的妄念,他做出来的事情,其羞耻度和她所做的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她更善于用语言让他感到羞涩,而他则用行动轻易就能让她娇喘吁吁。
江月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不能再闹下去,才终于住了手。
他拥着剪年亲吻她汗湿了的额角说:
“随时欢迎你给我写情书,只要是你写的,我照单全收,百分百配合。”
真是个,贪心的人。
剪年发现,两人只是睡在一起而已,就一不小心互相暴露了自己的节操早已经阵亡的事实。
人生还这么长,将来肯定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对于这样赤城坦荡的恋人关系,她还挺期待的。
两人很是放松的随意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剪年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吃过简单的早餐就又要开车,江月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他走路都有点不稳,摇摇欲坠的模样。
最后江月决定退居二线,让剪年负责开车。
剪年开车的时候,江月就曲腿躺在后座上欲睡未睡,她担心的问道:
“你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吧?”
江月轻声说了一句:
“不用,我只是没有睡好。”
剪年昨晚上还睡得挺香的,她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抬手就能碰到他,睁眼就能看到他,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的所在地了,所以她睡得极为香甜。
江月昨天晚上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没有关。
剪年半夜翻身醒来的时候,虚眯着眼睛就能看到江月漂亮的轮廓近在眼前,她抬手轻抚他高挺的鼻梁,很快就又安心的睡着了。
剪年昨晚上还以为江月是那种睡觉特别安静的人,既不乱滚动,也不打呼噜,正觉得江月真是个连睡相都是满分的人。
殊不知其实他是一直没有睡好吗?
她疑惑的问道:
“你是认床吗?”
江月快要眯眼睡着了,嘟哝着说:
“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剪年一下子就听懂了,忽然就笑得花枝乱颤了起来,她使坏的说:
“未来还很长,憋着憋着就习惯了嘛。”
江月恼恨的翻了个身说:
“太不人道!你就不怕我憋着憋着就憋坏了!”
剪年表示:
“没关系,就算你坏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江月强调道:
“我并没有坏!”
江月不久就睡着了。
剪年开车无聊,随意的哼着歌,路况越来越差,从国道到省道,再到乡间的小土路。
江月被摇晃着醒来的时候,听见剪年正不着调的唱着歌:
“大白,你为什么这么白?大白配小白,白白白。”
什么鬼。
江月坐起身来说:
“快到了吗?”
因为时光的老家在乡下,就这颠簸的程度,江月觉得应该不远了。
剪年停止了哼哼,高兴的说:
“你醒啦,睡得好吗?我们已经进村啦,正在找去时光家的路呢,可是我跟路人问,都说不认识时光啊,这可怎么找呢?”
江月被摇晃得有点头晕,抬眼看到剪年手边的仪表台上那只大白摇头晃脑的还在发光,他便说:
“大白……”,
剪年半晌没听到后话,以为江月是对她的大白感兴趣呢,忙道:
“你想要吗?我可以送给你啊,这只大白是方旭给我的,很可爱吧?”
江月在心里“呵呵”了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而将车窗滑了下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栋小楼房,楼房旁边是一个开放的大院子,许多人坐在那里打麻将。
江月顿时觉得农村和城市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还都做着一样的娱乐杀时间,城里人不过是在环境和服务好一点的地方杀时间罢了。八壹中文網
剪年将车停在院子边儿上,大声的问道:
“老乡,我想跟您打听个人,您知道时光家在哪里吗?”
老乡闻言摆摆手说:
“不晓得哩。”
江月知道时光离开这里都十几年了,问名字必须是问不出结果的,于是他便问道:
“您最近有看到一台黑色的凯迪拉克经过吗?”
那老乡自言自语的说:
“凯迪啥玩意儿啊,不晓得哩!”
牌桌上的另一人忽然插嘴问道:
“你们是说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哩是吗?”
江月忙说是,那老乡便说:
“下面池塘旁边儿停着一辆黑车呢,停了有两天了,我每天走那里过都看到,也不知道是谁的哩。”
剪年忙和老乡道了谢,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在乡间土路上慢慢跑着,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片藕塘,里面还有残荷杆儿横七竖八的支楞着。
两人一看车牌果然是时光的车,这下可算是找着主了。
藕塘旁边有两户人家,剪年和江月见路已经窄到不能再开车进去了,于是下车去敲门问人。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里边儿就传来中气十足的狗吠声。
吓得剪年一下子就缩到江月的怀里去了,她怕狗,连宠物狗都怕,更别说是农村里这种吠声真的会攻击人的很大只的土狗了,她吓得双腿直打颤。
江月将她护在身后,自己上前去敲门。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打开门,望着眼前英俊的年轻人,双颊瞬间就泛起了迷之红晕:
“最近真是走运哩,城里的小哥都是这样,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吗?城里真是个好地方啊,难怪人人都想去城里哩。”
江月的声音谁听在耳里都会觉得舒心极了,更何况,他刚才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人讲的是方言,他听不太懂,想来他们听普通话也会有些障碍,于是十分缓慢的,近乎一字一句的说:
“请问,您知道那辆车是谁开来的吗?”
那妇女很喜欢看电视,江月的话她倒是听懂了,指着右手边的远方说:
“就是那个坡坡上的人,是他们屋里的男娃娃开回来的哩。”
剪年顺着妇人的手望上去,只见一条土路沿坡而上,路边翠竹森森,一眼望不到房屋。
竹林深深,竹叶渺渺,风拂过,沙沙作响。
剪年忽然就懂了什么叫做“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江月听得也是似懂非懂,妇人便抱着孩子走出来说:
“我带你们两个娃娃上去哩。”
江月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退了一步,然后牵着剪年跟在妇人的身后沿路往上走。
冬日里,落在地上的竹叶都枯黄了,踩上去发出咔咔的脆裂声,本就难见太阳的日子,走在竹林里更觉森冷。
剪年紧挨在江月身边,小声的问道:
“不会有狗还是什么的窜出来吧?”
江月见她吓得整个人都在抖,抬手揽了她的肩膀说:
“住家附近不会有野生动物的,农村里的狗虽然凶,但是都拴着链子呢,别怕啊。”
几人走不一会儿就听见那妇人回头说:
“到了哈,就是这个坡坡上哩。”
然后便听见那妇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什么,接着便有老人的声音响起来,几人就便热络的用家乡话寒暄着。
老乡聊天的时候,语速总是过快,两个外来人这下是完全听不懂了,只得愣愣的站在时光家的院子里。
时光的姥爷是个身材清瘦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很慈祥的模样。
时光的姥姥很快便也出来了,她在围裙上搓着手,和妇人问了几句便对院子里的两个外来人说:
“你们是光光的朋友啊?这么远跑来找他啊?一路上辛苦了,还没吃饭吧?快坐哩。”
姥姥说着便又到房子里去搬了两把棕黑色的矮椅子出来,然后就去拽江月和剪年的胳膊,领着他们坐下。
妇人站在院里和老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江月上去道了谢,妇人的脸颊又红了起来,一直爽朗的笑着说:
“不用这么客气,乡里乡亲的哩。”
剪年坐在木椅上有些拘谨,一来是因为椅子太矮了,她又穿着高跟鞋,这样膝盖就和胸齐平了,窝着不太舒服,二来她根本没听懂大家在说什么,完全搭不上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时光在哪里。
姥姥和姥爷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矮板凳,水壶,茶叶,杯子,炒花生,南瓜籽,蚕豆,糖果,热情的招呼两人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