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计划，汤谷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报告你都看过了吗？”刘一鸣双手端着茶杯，活脱脱像个老干部。
“所以，我们从澳大利亚挖出了的铀矿，提炼之后，能够用来燃烧发电，就像煤一样？”许辉感觉这个世界又变得陌生了。
报告上说，金属铀中有着巨大的能量，而汤谷计划，就是将这股能量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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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能烧？还能发电？
一块金属铀能烧多久？价格还那么贵（对比石油），南华有大把的石油储备，一吨石油开采成本不过几毛钱，金属铀比得上吗？
不过，作为可能的未来能源，许辉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发电厂来提纯金属铀，以便让它达到能够燃烧的纯度？”许辉看着后面的计划，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哼！”刘一鸣撇着嘴，点了点头。
“还需要重建一个，在荒无人烟、地质平稳、但是水资源丰富的地方？”许辉想问有这种地方为什么不建设水电站。
“这是一种科学尝试，我们至少找到了使用方法。”刘一鸣知道许辉在想什么。
“光地质平稳一项，我们可选择的地方就不多，阿拉伯？”许辉想了想。
“两河流域水资源还算勉强，而且周围有石油，能就近建设火电厂，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难，完全符合。”许辉说道。
“不行。”刘一鸣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那儿距离欧洲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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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让欧洲发现了什么，南华就失去了先机。
刘一鸣折腾了这么久，也就占据一个先发优势，即便物理上让一批科学家停止了研究，但是余下的科学家也不少。
如果被欧洲发现，说不定他们的研究进度会反超南华。
这些东西，即便慢一点，也得注意保密，至少不能被还没有经历大战洗礼的战争疯子们得到。
两次世界大战打破的不仅仅是殖民体系，还有贵族构建的权利体系，二战之后，贵族才彻底将全力过渡给选票。
选票——资本，二者区别不大。
“天津卫？”许辉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给出来第二个答案。
“不行！这东西有一定危害性。”刘一鸣立即否定，然后解释。
“危害性……曼谷？”许辉想了半天，想起来南华殖民地泰国。
“嗯……泰国还有大片大片的空旷地带，让泰王收拾一块土地出来，告诉他我们会付钱的。”刘一鸣想了想，拍了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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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没注意泰国。
毕竟，泰国的存在感太低了，市场不大，消费能力弱，也没有多少值得一提的特产。
泰国有的东西，南华基本都有，生产方式更加先进，量大还便宜。
恰好，半岛区不在火山地震带上，地质较为平稳，其他条件也比较好满足，大不了让泰国人搬家。
“我准备派罗宇，担任泰国殖民地总督，负责这件事，他不适合以军人的身份出现。”刘一鸣说道。
“让他退出现役？有必要吗？”许辉觉得刘一鸣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也是，刘一鸣是见过核爆视频才那么重视，那么不计成本，毕竟这是可以改变战略态势的武器。
而没见过核爆的许辉，就不太能理解这个计划，让一个将军退出现役，进入殖民地工作，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发配。
发配一个元老，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这件事引起的波澜就足够许辉忙的了。
“有必要，很有必要，相信我。”刘一鸣严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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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会去处理的。”许辉犹豫良久后，点了点头。
……
1910年十一月，刘一鸣来到了几内亚岛。
“参见陛下！”刘一鸣刚跨入实验室，就听到了卢瑟福爵士那奇特的口音。
卢瑟福拱手行了个古汉礼，也就是双手向两侧伸直向前合拢，然后鞠躬。
这是卢瑟福向刘一鸣打千儿后，刘一鸣让人教他的。
“爱卿免礼，平身。”刘一鸣感觉有些不适应，毕竟平时他也不注意礼节。
在他的带动下，南华非正式场合并不怎么在乎礼节，可这群白色勋贵不是，极度重视各种“贵族礼仪”。
“卢瑟福爵士，听说你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刘一鸣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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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三号石墨堆完成了自持，证实了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卢瑟福兴奋的说道。
“来吧陛下，这边，我带您去看看，我们开启了一个新时代！”卢瑟福兴奋的在前面引路。
进入实验室，刘一鸣换上了防护服，防护服是含铅橡胶制成的，事实上，平时卢瑟福都不穿防护服的。
因为铅有毒，而南华还没有技术做到无害化，长期接触会重金属中毒。
最重要的是，铅中毒会秃头，卢瑟福仅剩的头发经不起折腾。
不过也没事，只要不激活铀裂变，辐射是很小很小，可以忽略不计的。
走过一段约五百米的距离后，刘一鸣随着卢瑟福进入了一个“厂房”。
或者说一个仓库？
空旷的实验室四周摆满了电风扇，实验室中央是一个约四米高的正方体。
“陛下，这就是三号石墨堆，我们给它取了个代号，叫巨人，这是最大的一个石墨堆。”卢瑟福指着石墨和金属铀堆起来的立方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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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年开采冶炼，南华金属铀储量足有数千吨，足够消耗。
“我们在其中安置了约七十吨金属铀及氧化物，耗费了七百吨石墨，搭建了巨人。”卢瑟福介绍着，
“上个月，巨人完成了自持，并成功对外输出了能量，证明了我们的理论，也证明了核能的未来！”
他们可以说经历了多重磨难。
首先，如何搭建反应堆才能保证安全性就难倒了他们。
根据他们的计算，七十吨铀及其氧化物，能释放出上千吨标准煤燃烧的能量。
换算成tnt当量，可以用这个数值除以0.4。
没错，同等体积下，tnt释放的能量只相当于煤的40%。
一号堆只有一立方米大小，根本没有形成反应，二号堆长宽高两米五，出现了裂变反应，但是没能完成自持。
发觉这个情况，原本搭建的长宽高五米的三号堆“巨人”被减少到长宽高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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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积从一百二十五立方米减少到六十四立方米，减少一半还多。
就这，卢瑟福都差点启用“紧急状态”——引爆反应堆，打断自持。
这会造成极大的污染，还好，简陋的石墨堆顶住了。
“能量输出功率为615.2瓦特，用来发电的话，可以点燃二十个灯泡。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真正的开发出核能的真正价值。”卢瑟福喋喋不休的说着。
刘一鸣看着在没有空调的房间中身着密闭防护服的科学家们，看着这个简陋的反应堆，胸中豪情万丈不知道如何抒发。
“实用反应堆设计工作进行的怎么样？”刘一鸣问道。
“我们根据理论准备了几套方案，目前看来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我们有信心在五年内完成反应堆的设计建造工作。”卢瑟福轻松的说道。
理论方面的研究他们已经做的很超前了，只是没有实验来验证，所以暂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为了验证，他们设计了许多实验，而为了经费，他们早就开始了实用话道路——实用化反应堆也是他们未来的实验室。
“这个反应堆依旧用的是金属铀，普通铀太稳定了，不参与反应，我们正在设计一个过滤器，希望能对铀进行浓缩。”卢瑟福说道这儿，心情差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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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鸣提出的离心分离法不出意外的卡在了离心机上，通过电机驱动，南华在实验室制造出了每秒六千转的离心机。
但是性能很差，核心部件寿命极短，而且在每秒六千转的转速下，机器会发生震动。
235和238的重量区别本就不大，这种震动几乎是致命的，因为那会导致可能刚刚分离的铀又混合起来。
这都是卢瑟福订购了一些离心机，组建了离心机组，然后转了三个月得出的结论。
这三个月离心机组消耗了两百多万经费，差点儿将卢瑟福心疼死。
“过滤器？”刘一鸣好奇的提了一嘴。
“是的，同位素的原子质量是不相同的，质量也就不同，根据其物理性质，我们准备制造一张膜，让气体铀通过这张膜，它的同位素会更容易突破的膜。”
“这样一来，每经过一道膜，浓度就会高一些，只要有足够的膜，那么我们终将得到纯净的浓缩铀。”卢瑟福笃定的说道。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前期准备工作，正在实验合适的材料，一个月内，第一台机器便能开始组装。”卢瑟福现在将宝都押在了这东西上。
刘一鸣觉得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大概是有人用过这种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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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经典的离心分离法，记不得就不想了，回去翻翻笔记看有没有。
刘一鸣点了点头，对身后伸了伸手。
“在浓缩之前，我想让您先去泰国，参与第一座实用反应堆的设计。”
“您开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为了表彰您对南华帝国、以及科学做出的杰出贡献，特授予您这枚帝国勋章。”刘一鸣接过一个盒子。
这东西送到了卢瑟福心里，他可以不要优渥的生活，但是需要别人对他事业的肯定。
这种荣耀，则是最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