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飘忽着火光的头顶石板。随之,我的脑袋开始剧痛了起来,我用双手捂着翻过了身,只发现我此时居然在一个石屋中,正睡在一张石床上。石床的一边是一张石桌,石桌上燃着一只蜡烛,就是这蜡烛的火光微微照亮了石屋。记忆回溯,我咬牙撑手坐起了身,摁着脑门发力揉了揉,同时,一个物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个石碗,碗中盛满了鲜血,而端着石碗的,是一对白皙修长的女人手。我咬牙,沿着端石碗的手向上看去,果然,正是盯着我面无表情的媚娘。“喝了吧,会好一些。”
“为什么?”
我没有接石碗,直勾勾的盯着媚娘的双眼。“别再问为什么了,我已经说了,我本来就不是正派人士,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媚娘摇头回着,神色依旧冰冷。我再次咬牙,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的乱窜,我想伸手打翻面前媚娘端着的石碗,却是发现自己挥手的力道都没有。“别挣扎了,我用蛊虫堵住了你的经脉,就算你有鬼眼、有僵尸躯,也施展不出。”
媚娘说着,一只手硬生生的掐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将石碗中的鲜血尽数灌入了我的嘴中,跟着捂住了我的嘴。我没有选择,只能咽下了嘴里的鲜血,顿时,脑袋中的剧痛还真的就渐渐消逝不在。“这儿是哪儿?”
我低下头,不去看媚娘。“长白山,一个你们不可能找得到的地方。”
媚娘说着,将石碗放在了石桌上:“走吧,跟我去见刑廉大人。”
我一愣,媚娘继续道:“等下别乱说话,别惹恼了刑廉大人,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我听着,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媚娘则直接架起了我的肩膀,带着我就向着石屋大门走去。出了石屋大门,只见外面是一条石质长廊,长廊两边安着灯盏,而每个灯盏旁都有一个石门。我开始有些明白了,这儿应该就是刑廉他们藏匿在长白山里的地点,怪不得狐王找了这么些时日都没有找到,这儿应该在长白山某处大山山洞中,是个秘密的据地。果然,我被媚娘驾着,一路向着长廊尽头走去,其中见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当然都是邪门歪道的人。而那些邪门歪道的人见到我,无不是一脸的愤怒,特别是那尸门的无良,要不是媚娘搀扶着我,他肯定就要对我动手了。一路去到长廊的尽头,只发现长廊的尽头竟然还是一处石质的楼梯间。当然,楼梯间的两边也同样的安置着灯盏,媚娘带着我一直向上,直到去到了上方的另一条长廊,我只发现,这长廊中,只有一扇石门。不用想,这个大石屋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刑廉!媚娘带着我在石门前停下,冲着石门恭恭敬敬的一点头。“大人,陈昇给您带到了!”
随之,只听噌的一声,石门洞开了一条缝隙,媚娘带着我推门而入,而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石屋中放置在最中央的棺材。只因为这石屋中央的棺材敞开着,而其中是盛满了鲜血,就像一个小型的血池。“守山人陈昇,我们又见面了……”熟悉的阴沉声音从一旁的黑暗中传来,一星烛光跟着亮起,而烛光后正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人影将手中烛光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双手垂入黑袍中、直勾勾的看向了我。正是刑廉,那充斥了鲜血的血瞳就这么盯着我,而他在黑暗中的脸颊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那脸颊中似乎生出了什么东西,头顶也是一样,只是因为他故意站在了烛光和黑暗的边缘,我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站着多累啊,让他坐下。”
刑廉冷笑着。媚娘恭恭敬敬的点头,从一旁找来了一根木椅,将我放在了木椅上,自己则站在了我的身旁。“刑廉,几天不见,你还没有死啊?”
我开口,盯着黑暗中刑廉的血瞳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