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都看到了?哼,你除了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正经事要做?”东方芷赏了两个白眼给宫无情,没被压着的左手慢慢往外摸。
“当然有,不过其他的事也比不上夫人的事重要。夫人可玩够了?要不要与为夫笑傲江湖去?”宫无情接收她的白眼,声音慵懒似乎是随意一说。
东方芷心头飘过一万只神兽,这只妖孽究竟是看上她哪点了?为什么老是对她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他哪只耳朵听到过她答应做他夫人,要和他去笑傲江湖了?拜某大侠所赐,她一听到这四个字,脑海里出现的印象是一个放荡不羁的醉鬼。
对宫无情这双带着笑意的眸,东方芷觉得她好无力,竟然有一肚子的气也发不出来!
“没玩够!而且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要我和你在一起,你能拿出什么聘礼?你能够给我比皇后还要至高无上的地位?”东方芷磨磨牙,她能把这只咬死么?
“哦,这样啊,夫人的要求很好办到;不过夫人这么一提醒我倒也想起来了,记得我也对夫人说过要相应的嫁妆。夫人可准备好了?”宫无情唇角微勾,慢慢凑近东方芷表情精彩的脸。
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让他喜欢,他不但喜欢她身上独特的品质,更喜欢她冷静的头脑。当然,还有唯一能让他安眠的独特气息。
本来他今夜还有其他事没在宫里,可是事情办完后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想来抱抱她,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再回去休息。
可是一来就看到她在整南宫轩,不由得来了兴趣,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整南宫轩?
看着她在糕里下东西,看着她在如妃衣服珍珠上动手脚,再跟着她看她在青青房里入眠。见她遇到这些事后还能安然入睡,他忍不住悄悄潜到她身边,慢慢一点一点把她挪在怀里。
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宫无情心情格外好,正要睡着她却醒了。
东方芷听宫无情又提嫁妆的事,怒火腾一下就升起来,左手已经摸到放在床头的外衣,赶紧把里面的东西摸出来迅速捏在手里。面上却保持刚才表情道:“像你这么大能耐的人还稀罕什么嫁妆?再说了,你不是把我的身家调查的很清楚么?我能有什么东西入你的眼?”
一面说,一面把说慢慢缩回。好像这次对话有哪里不对,嗯,以前这只和她说话开口闭口都是“本尊”,这次却用“我”。
宫无情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唇边泛起一抹慵懒笑容,低沉的声音带着极大魅惑:“夫人当然能力给我想要的东西,只看你愿不愿意。”
东方芷心底升起警觉,宫无情如此笃定她能给得起,那她肯定是给得起的;只是她给得起和能不能给是两回事!如果宫无情要她害东方锐一家,或是要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呢?!
“看来夫人还没有玩够,那为夫就让夫人再玩些时候好了。时候不早,夫人早些休息。”宫无情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在她粉脸儿上轻啄一下闪身下床。
东方芷撑起身体,仿佛是要和他道别,左手却是装成理衣服的样子,快速把捏在手心里都略带了些汗的东西给撒出去。
“对了,夫人医术无双为夫很赞赏;但夫人切不可擅自出手。”宫无情回眸一笑,一句话吓得东方芷寒毛都立了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应该不会呀,他刚刚起身应该还没运起护身真气,而她撒出去的东西小得肉眼不盯着都看不出来呀!
“怎么,舍不得为夫走?太晚了早点休息。”宫无情对着她妖魅一笑离开,东方芷这颗心下落回肚子里。
他应该没有发现……哼,这次够他喝一壶!
宫无情说的不可擅自出手是什么意思,第二天东方芷总算是明白了。这只妖孽简直就是一只醋坛子!
大清早太后就让于嬷嬷过来,告诉她不用去管接风宴的事:其实告不告诉她都一样,没人认为她能管事儿;然后又叮嘱她不要乱走,因为信王回朝没大办接风宴,太后准备就在华阳宫办桌酒菜和信王叙话完事,怕东方芷乱走会遇到信王。
顺便于嬷嬷还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南宫轩“病”得很严重,太后和元太妃都非常担心。
不办接风宴在东方芷意料之中,南宫轩和后宫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办不成;只可惜她白白准备好几天,不能给这个信王惊喜了。
“青青你去探探南宫轩生的是什么病,按理说他只是一时发狂,药性过了就没事了;最多不过是被几个女人打到皮肉,我瞧他皮厚堪比城墙,几个女人哪里会伤得了他?”东方芷眼珠儿一转,倒想知道南宫轩生的是什么病。
青青笑着答应了,纵身去查看。
金竹顶着两眼黑眼圈捧着参汤进来,东方芷拍拍她的头笑道:“瞧你这个样子,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吧?”
金竹扯出个笑容,看东方芷的精神也不太好(昨天宫无情走了以后,东方芷就没睡好),小心问道:“娘娘也没睡好?奴婢昨天真是吓着了,生怕太后会……”
东方芷笑得就像一只偷到东西的小猫,眉眼儿弯弯道:“你怕太后会把你也给灭口了?放心吧,太后不会的,太后不但不会动你,元凤宫里的人都不会动。”
金竹奇道:“为什么?”
“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多问,总之你们跟着我,我必不会让你们有事。”东方芷笑眯眯喝着参汤,并不打算告诉金竹她心理学很好,能基本猜得出太后在想什么。
金竹虽然奇怪,也不敢多问,只敢在心里嘀咕。
不多时青青回来,脸上闪着兴奋道:“主子,我打探出来了,南宫轩的脸和身上烂了!不但烂了,还长了虫子!”
金竹吓得“砰”一声把参汤碗摔到地上,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小脸煞白得很厉害,哆嗦着唇盯着青青。
东方芷虽然对这个消息也挺意外,可没像金竹那样失色,淡定问道:“你可瞧清楚了?”
青青抹了把额上的汗,这么冷的天她跑出汗来,可见她出了多大力:“元和宫好多高手,我没能怎么近身,就在树上远远瞧了一眼;不过我看得真真的,南宫轩的脸和身上都烂了,还有一些小虫子从他伤口里爬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金竹听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首先想到的是妈呀这二位太大胆了!娘娘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也就算了,连这位青青姑娘都直接叫皇上的名讳,这要是让人听见了,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然后是“青青姑娘胆真肥,居然敢去偷看皇上”,最后才是“皇上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是吗?”东方芷眸中玩味一闪而过,她昨天看得清楚,那些女人只是把南宫轩打成猪头,破皮的地方还真少得很,今天怎么就脸上身上都烂了,还有伤口小虫子?
“是呀,可恶心了!听说元太妃还砍了好几个太医,那些太医真惨。”青青咂舌,还是她这种自由人好,虽然现在也是跟着主子,可是主子绝不会动不动就砍她脑袋。
“这事就先不管了,咱们该做啥做啥。你,把你的眼睛收回去,别瞪下来了。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吃完中午饭去赏花去。”东方芷伸伸懒腰,于嬷嬷让她不要乱走,她偏不!
不就是个信王嘛,又不是马王爷,还能有几只眼?她就是想亲眼看看,那只妖孽给南宫轩下了什么东西。哼,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这事肯定是那只妖孽干的。
怪不得让她不要随便出手,是怕她会救这只种马皇上呢。呵呵,妖孽你想多了,她才不会出手呢!
金竹好不容易才把眼睛收回去,下巴却掉了下来:娘娘啊,太后不是不让你乱走么,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呐!
不管金竹怎么在心里呐喊,都不能阻止东方芷热切要出去的心。吃罢午饭,东方芷换了一身紧袖类似胡服的衣服,带着青青和金竹走出元凤宫。
今儿后宫和平日大不相同,几乎没看到有什么人影。那些开得正艳的迎春花在风中摇摆,有没有人欣赏它们根本不影响它们艳丽,只顾吐着芬芳;就如压根没把后宫死寂放在心上,只想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娘娘,前面就是元和宫了,咱们真要去吗?”金竹眼前元太妃所住的元和宫越来越近,胆越来越颤。
“当然,这么好玩的事不亲眼看到,我这心里就不舒服。走。”东方芷眯眯眸,红唇划过一抹笑。
她不仅是要看南宫轩有多惨,更是想看宫无情是对他下了什么手。伤口就算恶化得再快,也绝不会一夜之间长出虫来,更何况是太医不离身精心护理的皇上?下毒最多是皮肤溃烂,能长出虫来,只有一种可能: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