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看去,发现宁诗诗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支簪子,正抵着宁若笙的心口。
采雁见状,大叫一声‘别动我家小姐’,铆劲冲过去用身子将宁诗诗撞飞。
“啊——”
宁诗诗的身子就像是断线的纸鸢一般,缓缓坠落到几步远。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敢伤害我家小姐!”
采雁撩起袖子,气冲冲地走过去。
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采雁抓起宁诗诗的衣领子,对着后者的脸就是一拳头。
“啊!”
宁诗诗完全是懵逼的,根本招架不住。
“让你欺负我家小姐,看我不揍死你!”
“呸!”
“二小姐又怎样,你也不过是庶出,你能比得过我家小姐一根头发吗?不知所谓!”
采雁一边骂一边打。
这一幕看得众人直呼凶残。
有这样一个丫鬟在身边,谁还敢招惹宁大小姐啊?
这边,宁若笙诧异了,她没想到采雁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厉害。
她刚才那举动,本意是想让那暗中之人出来阻挡,然后再找个理由打宁诗诗一顿,将宁诗诗驱逐出王府的,没想到被采雁抢先一步了。
不愧是她小时候看重的人,不管前世今生,一样的对她忠心!
“采雁,别打了。”
“不,奴婢太气了,这二小姐已经不是一次对你不好了,这次竟然还想要用杀你,奴婢不能手软,不能让您受到伤害!”
采雁边说边扇宁诗诗巴掌。
宁诗诗那稚嫩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发胀。
丫鬟小莲反应过来,扑过来求情道:“大小姐,您误会了,二小姐将您当成亲姐姐,又怎会杀您呢?这是误会啊……”
闻言,宁若笙瞥了一眼刚才掉落在地的簪子,道:“那簪子不是她发髻上的吗?”
听闻此言,小莲看过去,猛地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这……这……”
王府的下人也看过去。
“咦,这好像是宁二小姐刚才佩戴的,我刚才觉得好看,还多看了两眼。”
“对哦,我记得也是,而是和宁二小姐头上那个不是一对儿吗?”
众人望过去,还留在宁诗诗发髻上的发簪与地上的正是一对。
此时的宁诗诗已经被打得头昏眼花,想为自己辩驳都不可能。
【宁若笙这小贱人,居然会诬陷我,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的。】
闻声,宁若笙嘴角扬起讥笑。
不会放过她?
现在她倒要看看,是谁不放过谁。
宁若笙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管家,眯了眯眼睛:“管家,她要刺杀我,按照律法是什么罪?”
这个管家,她前世一直不知道是谁的人。
如果是父亲的人,但管家对她又很苛刻,完全不放在眼里。
若是祖母或者庶母的人,有时又会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
就比如现在,采雁打宁诗诗,管家却没出口阻止。
宁府管家走上前,面不改色地说道:“按照我国律法,庶小姐伤害嫡小姐,轻则仗刑,重则入狱。”
“我也没受伤,那便仗刑十下以示惩戒吧!”宁若笙轻抚衣袖,声音清淡。
宁府管家一怔,随后应了声‘是’,低头轻抿嘴角。
【大小姐可算是硬气起来了,真好,夫人九泉之下肯定会安心的。】
听到管家的心声,宁若笙的瞳孔微缩一下。
夫人……
管家竟然是母亲的人?!
这么说,上一辈子,管家对她这么苛刻冷漠,是暗中等她成长起来?分清对错?
想到这里,宁若笙眼睛湿润。
前世因为自己的愚蠢,没有认清身边对自己好的人,反而将虚伪的人当成至亲至爱,最后害人害己。
就在管家要让跟随过来接她的宁府家丁仗刑宁诗诗的时候,老将军闻讯带人来了。
“听说有人要伤害我的宁丫头?”
老将军气势浑然,锐利的双目扫了一眼全场。
最后,老将军将目光定格在已经被采雁打得意识模糊的宁诗诗身上。
“宁丫头,是她要伤害你?”
“卫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二妹兴许是跟我闹着玩呢!”宁若笙慢条斯理地走向老将军,还有意无意地轻瞥宁诗诗。
她知道,要是卫爷爷出手,宁诗诗不死也脱层皮。
但对于宁诗诗这样的人,就要慢慢报复才爽快。
宁诗诗疼得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咆哮。
【谁跟你玩呢!宁若笙你这小贱人真卑鄙,是我小看你了!啊!我不甘心!】
“哼!”老将军重重冷哼,“玩?她敢拿簪子对准你,我就不乐意!你是爷爷的心尖宝贝,谁也不许伤你,白祁那小子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卫爷爷……”宁若笙心尖发颤,眼里满是感动。
老将军摆手,厉声喝道:“来人,将宁诗诗仗打三十,扔出卫王府,日后不许再踏进卫王府半步!”
就这样,宁诗诗被采雁暴打一顿后,又被卫王府的侍卫给打一顿。
这一幕看得王府下人一阵舒爽。
毕竟这宁二小姐平日里没少仗着他们王爷宠爱大小姐,进府后对他们这些下人指挥来指挥去的。
等宁诗诗被扔出王府的时候,已经是血肉模糊,彻底失去意识。
“管家,我今日不回去,王爷生病了,我留在这边照顾王爷,你回去跟我父亲说,待我明日会回去向父亲解释的。”
“是。”管家恭敬地点头,领着下人离开。
等人走后,宁若笙因挂念房中的卫白祁,便跟老将军礼别,领着采雁再次回后院。
此时,后院厢房。
“王爷,事情就是这样。”
卫白祁强撑着,嗓音沙哑:“你确定笙笙会武功?”
“属下没看错,宁大小姐当时的身法快到属下自叹不如。”
“查一查这几日笙笙发生了什么,继续派人暗中保护她。”卫白祁晕乎乎地说道,“然后,便退下吧……”
“遵命。”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宁若笙主仆回来了。
然而,暗卫前脚刚隐入暗中,后脚卫白祁就彻底病晕过去。
“采雁,你去将王爷的药端过来给我。”
“是。”
吩咐了采雁后,宁若笙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来,缓缓来到床边坐下。
看着他通红的脸,她心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阿祁,我回来了。”
少顷,采雁将药端过来。
“小姐,这是王爷的药。”
闻言,宁若笙打起精神将药接过来,正打算喂卫白祁吃,却忽然闻到药中传来的异样。
她寒着脸,捏着勺子冷声问道:“采雁,这药可是你亲自从药罐里面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