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汝南王侧首，“就是那日你回来说的，萧太师赔给宁二公子的那枚九还丹？”
“是啊，若笙说宁二公子暂时不需要这药，就留下了，没想到今日还是派上用场了。”文舒凝解释道。
元墨一听，将心中的顾虑打消，他原本还以为是解药来着。
毕竟如果真的是解药，后续宁若笙要洗清嫌疑，还是耗费一点时日。
宁诗诗面如死灰。
怎么会……难道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吗？
她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谁都在帮这小贱人！
心中愤然之后，她又忽然慌了。
要是祖母醒来，她和娘的下场……
宁诗诗不敢继续往下想，她现在恨不得跟自己娘一样晕倒在一旁，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服用九还丹后，老夫人的手指动了一下，眼尖的文舒凝惊呼：“呀！宁老夫人动了！”
众人望去，果然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在肉眼之间之下变得红润。
“若笙，你的医术好厉害，你可千万要记住了，我也要跟你拜一个师父，你我日后还做同门师姐妹！”
文舒凝这活泼的模样不似往日，让汝南王都奇了怪。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汝南王只要这么低头一想，就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
宁若笙点点头，唇角勾起：“好。”
舒凝都这般为她着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立场了，她总不能辜负吧？
从朋友到日后的同门师姐妹，这关系可是质一样的飞跃。
多一个汝南王府庇护，对她来说没有坏处。
不一会儿，宁老夫人醒了。
元墨见状，第一件事就是上去询问下毒的人是谁。
宁诗诗那边，她的脸色惨白，一口气闷在胸口，心跳加速，就好似要跳出胸腔。
“什么下毒？”老夫人一愣，当看到前厅不少人都在的时候，她不禁扶额，“我不是和容妈去礼佛了吗？为何会在前厅？”
被点到名字的容妈上前，没有听清老夫人说的话，一脸激动：“老夫人，您可算是醒啦，您吓死老奴了！老奴扶您起……”
“容妈，你先等等。”宁若笙察觉到不对，阻止了伸手的容妈。
“大小姐？”
宁若笙没有回答容妈，而是紧紧盯着老夫人的双眼，问道：“祖母，您刚才说您与容妈去礼佛，您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十五啊……”老夫人说道，随后脑袋抽疼，她抱着脑袋咬紧牙关。
“祖母，孙女替您检查一下。”宁若笙心中涌起不安，急忙给老夫人检查。
今日是廿十，并非十五。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老夫人因毒素入了脑脉，伤了脑子，忘记了这几天的事情。
李太医和赵太医也轮流上前检查，发现确实是毒素的缘故。
听到三人的话，一直悬着一颗心的宁诗诗忽然瘫痪在地，浑身虚软。
时辰到了，宁诗诗的穴位也就自己解开了。
宁若笙听到声音，回头，冷冷地看了宁诗诗一眼。
这母女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本来等祖母醒过来，只要指认是她们俩下手的，就能定罪。
可如今天意弄人，祖母竟然得了失魂症，忘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元墨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定夺，只得将目光看向老将军。
“老将军，这……”
“我一舞枪弄棒的，你与我说无用，元大人不如问汝南王的意见。”
汝南王：本王不也是弄枪弄棒的？
元墨闻言，看了看端坐的二人，叹了一口气，回头问道：“宁大小姐，您可有把握将老夫人体内的毒祛除？”
“有。”宁若笙面若冷霜，她现在愁的是祖母的失魂症。
“那这次的事情，是宁府叶姨娘和宁二小姐报官的，如今老夫人行了，本官需要简单问一下您这几日的行程，确定您是否有嫌疑。”
“昨日我出城了，与侍女白篱一起，去了一个地方寻人回来当暗卫。”
元墨一根筋问道：“去了何处？本官需要具体的去处。”
宁若笙不语。
“宁大小——”
“元大人，本王乏了，不如你送本王回府吧！”汝南王忽然出声。
元墨眉心微微一动，鼓起勇气道：“王爷，下官还在办案啊，这案子还没有结呢！”
闻言，汝南王淡笑，起身拂了一下衣袍，一字一字说道：
“元大人，如今宁大小姐已经回来，老夫人也安然无恙，谣言说下毒的是宁大小姐，如今救人的也是宁大小姐，本王觉得这比较像家事，老将军认为呢？”
老将军眼睛一亮，也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笑道：“本将军也觉得这是宁家的家事，交给宁家自己人处理比较好，元大人认为呢？”
元墨：好！好的很！身份压人呗？护犊子呗？就护着她呗？我服！
“老将军和汝南王所言极是，下官也是这么觉得。”元墨腆着脸道。
既然这两位都给他找好台阶了，他是时候下了。
随后，元墨整理一下思绪，当众宣布这次的事情是宁家家事，大理寺不管。
就在他要带人退出前厅的时候，宁若笙却忽然问道：“元大人，我想问一句，若是有人诬陷诬告我，那是什么罪？”
元墨心里郁闷。
【大小姐啊，你还不消停啊，我都已经要带人走了！】
消停？宁若笙抿嘴。
诬陷了她，还差点害了祖母，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尽管不喜祖母，但也总归是祖母。
元墨看了看边上二位，将他们不吱声，他知道，他们就是随着她来的。
没办法，他只好开口：“按照天圣律法，诬告他人，律应反坐。”
“也就是说，告我什么罪，那诬告我的人就什么罪是吗？”宁若笙边问边扭头，眼神犀利，宛如一条毒蛇一般直朝宁诗诗而去。
“是。”元墨点头。
宁诗诗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害怕得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要，杀人是要偿命的……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手脚并用爬到宁若笙面前。
“大，大姐姐，我们都错了，我们并不是诬告你，我们，我们只是听信诽语……对，就是听信小莲那贱婢的诽语，才会误会了的！”
宁诗诗指着瑟瑟发抖的小莲，看向后者的眼里都是威胁。
小莲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看得到宁诗诗眼里的威胁。
在见到宁诗诗将自己推出去背锅，她当即膝盖一软，跪下哭道：“大人，不是奴婢的错，是二……”
呃。
就在小莲说到此处的时候，冷箭袭来，正中她的眉心，穿透脑袋。
“追！”宁若笙下令。
血蛇和血鹰，还有白篱一起出动。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血鹰便寒着脸拎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进来。
宁若笙见到偷袭之人后，瞳孔一缩，面若冷霜：“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