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笙微微颔首,解释道:“长公主,您这葵水问题,喝药调理气血,再搭配针灸就能让葵水重新来。
“但您若是继续在担忧那件多年尚未解决的事情,我的方法对你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
“这……何意?既然能来,为何还说治标不治本?”
“就譬如大夫让您早睡早起搭配喝药养身体,但您在喝药的时候却深夜未睡,次日又迟迟不醒,就算药效再好,不遵医嘱,药效也会随之减半。”
世上可没有什么神药能一边让人造作身体又一边治愈身体。
就好比如秦渣狗手中的药,能医治他的肾病,前提是禁房事,但他没做到,不仅效果不好,还会增加病情。
听完宁若笙的话,长公主沉默了,她的心里很纠结。
【这件事拖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我要不要解决?不解决的话,我身子会越来越差,也不能给景昊留下一儿半女……可要是摊出来解决,景昊能接受吗?】
宁若笙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侧耳倾听长公主的心声。
她对长公主的了解只有浅显的,基本是大家口耳相传的,所以并不知道长公主作为皇帝的妹妹,会有什么可忧的,这一忧就是多年。
“宁大小姐,也就是说,只要我不要想着之前的事情,该睡就睡,该吃就吃,保持身心愉悦,再由你来给我调养,就能恢复是吗?”
“是的。”宁若笙颔首,说道:“不管是什么病,病人的心情或多或少会影响痊愈的进度。”
长公主闻言,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治病这事,宁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些时日吗?”
“可以,只是有一句话我得说,拖得越久,到时候痊愈的时日就越长。”
“嗯,到时候我需要的时候,会派人去给你传信。”
“好。”宁若笙应声。
“对了,还请你帮驸马也检查一下身体,他虽然不同我说,但半夜我总能听到他咳嗽,白天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大碍。”
“我这就去替驸马检查一下。”宁若笙起身,福身行礼后离开内室。
此时乔月璃和乔景昊这兄妹俩还在前厅那边。
看到她出来,乔月璃激动地过来问道:“若笙姐,我嫂嫂如何了?你……有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但长公主还需要思考些许时日。”
闻言,乔景昊不解:“如今有办法了,公主还说要思考?”
“是的。”
“为何?”
“具体为何,还得驸马自己去问长公主,现在我来替驸马检查一下,长公主说你深夜会咳嗽,所以等下有什么,还希望驸马如实告知,好让我能确定病因。”
乔月璃一听,转身去抓住乔景昊的胳膊,问道:“哥,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觉得就是小事,因为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咳嗽。”乔景昊笑了笑,“放心,你哥我身体这么好。”
看到这兄妹俩的模样,宁若笙不由得想起十二岁就出征的兄长,尤其是现在她还不知道兄长与自己究竟是不是非亲兄妹。
之前,兄长还在家的时候,对她和小安都很好,等兄长出征后,见面屈指可数,这感情也就没有小时候那般深厚了……
“宁大小姐,就在这里诊脉看病吧,这丫头非要知道。”
“好。”宁若笙点头。
片刻后。
在给乔景昊检查一遍后,发现乔景昊的嗓子出现问题,一遇寒就会咳嗽,白日会被深夜热一点,所以白日咳嗽的次数会很少。
如今若是不假意控制和医治的话,等到天冷,乔景昊这咳症就会变成日日夜夜,到时候痛苦难耐,严重的话还会咳血。
听到宁若笙这么说,乔月璃眼里都是紧张和担忧,“若笙姐,听你这么说,你是有办法给我哥哥医治是吗?”
“有,我会配两个药方,一个是白日喝,一个是入夜后喝,这两种药相互牵引,效果会更好。”
“那就劳烦若笙姐了……”乔月璃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
“不麻烦,写方子而已,抓药还是你们自己来。”宁若笙莞尔笑道。
“多谢宁大小姐,我乔景昊也欠你一个人情。”乔景昊道谢后,让人取来文房四宝。
宁若笙出手果断,迅速写下两道方子交给乔景昊,让其派信得过的人去抓药,以防万一。
若不是宁若笙提醒,乔景昊还真不会有这个想法。
在长公主留客一会儿后,宁若笙就和乔月璃一同离开了。
看着她们俩的声影离开长公主府,乔景昊的笑容渐渐收起,问身边人:“公主在后院?”
“公主在房中,适才进去后,就没有出来。”
“走,去后院。”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会成为她治病的阻碍。
……
离开长公主府后,宁若笙和乔月璃分开走,各回各府。
回到宁府门外的时候,她发现有不少百姓围着,似乎还有官兵出现在门口。
宁若笙瞳仁一缩,着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是宁府有人窝藏钦犯,陛下派大理寺的人过来查。”前面的百姓没有回头,并不知道是她。
宁若笙紧皱眉头。
这一听就不可能,肯定有人陷害。
她去阿祁家呆了几日,然后又去了风梅山庄,就没有回家,短短几日,就窝藏钦犯了?
“走。”宁若笙冲血鹰说道。
现在不管是被陷害还是如何,她都不能暴露身形,要是被抓去牢里,调查就会变得麻烦。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血鹰将随身携带的面具取下来递给宁若笙,“主子,您先戴上。”
宁若笙接过来戴上后说道:“找个位置看看宁府里面是什么情况。”
之后,她和血鹰离开人群之后,找了宁府对面的阁楼,施展轻功爬上屋顶。
此时,宁府里里外外都是官兵。
带人来搜查的除了大理寺的元墨元少卿以外,连大理寺卿曾庆也来了。
宁府上下,包括祖母和叶玉娟娘仨,以及所有下人都在前院跪着,百棠苑的下人也在。
很快,她就看到有人捧着一个包袱来到大理寺卿身边耳语几句,那包袱上面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