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美人,那对江山总没抵抗力了吧?难道,王爷就没有一点野心吗?”
墨敬渊懒懒地用右手撑着脑袋,故作沉思状,他顿了顿,回道,“那倒是挺心动的哦......”毕竟,从来没尝试过躲在女子身后,让自己的女人打江山!
有趣......真真是活了二十二年来,听过最不怕死的一句瞎话了!
“心动是吗?”顾盼挑弄着身前的几缕秀发,清亮的眼眸微闪,心生一计。
在墨敬渊尚在游神之际,便挂上衣衫,如一阵清风刮过般,翻出府邸。
怀中忽然落空,汩汩水池,仅剩下墨敬渊一人,不知是梨花林里的梨花香飘逸过来,觉得甚是好闻,还是方才那“美人儿”身上自带的冷冽清香在原地缠绵萦绕,醉了他心间的某处。
墨敬渊暗暗回想她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盼儿在府上等着王爷的聘礼!”
墨敬渊:“......”
这丑女人是在叫他提亲?想都别想!
让这大晋第一丑女进敬王府,除非他是瞎了眼,不然绝无可能!
墨敬渊穿好袍衣,冷冷拂袖,打道回房。
而另一边,找好下家的顾盼蹦蹦哒哒地溜回了顾国公府,那个原主平日里住的清幽小庭院。
形容它清幽,真的是太......客气了!那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好吗!
看那院子满地的野草,随时都可能蹦出来一两只恶心的蜈蚣蜘蛛,还有这间随便来次地震便可塌掉的陈年瓦屋,连屋顶都有一簇簇的绿草枯草冒腾在上头。
也是没谁了......真不知道原主往日天天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呢,内屋还是蛮整洁干净的,常用的物件几乎都纤尘不染,顾盼坐下来,重新检查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
泡了水的缘故,刚止好血的伤口又隐隐冒出了几点血花,仍泛着微微的刺痛。
顾盼循着原主的记忆,翻出一些常用的白色棉布,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伤口后,便有些撑不住,昏昏沉沉地躺上床榻,合眼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一如上万条美妙的银丝从天而降,又细又轻,缠绵不断,把整个天地都泼染得迷迷离离的,叫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游曳在梦里的顾盼似乎回到了那个上辈子生活的小公寓,房间的布置特别简陋,一直以来都是黑白灰的简单色调。
因为她并不是一个怀揣少女心,每天做着粉嫩白日梦的小女孩,她的主业是杀手,打交道的永远都是冰冷无温的刀枪器械。
她不善言辞,做事果断,雷厉风行得完全没了女生的影子,但心总归是软的,也会把自认为重要的人与物好好的安放心尖,惦记着,念想着。
然而,那晚......
出了趟任务半年没回家的顾盼,一开门便惊得瞪大了眼眸,她抖着身子,怵在门口久久不敢迈入。
房间里竟然出现了第三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黑裤,气质冰凉,毛衣的领子向上翻开,恰好盖住了他凉薄的唇瓣,即便看不清全部的五官,顾盼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