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喉咙顺畅些,好些了,瞧了一眼坐在主椅上无话,略显不在意的墨敬渊,说道:“皇叔不必担心,侄儿只是方才过来时,误吸了几口粉尘才加剧了咳嗽。病情......据太医说,真真是好些了。”
“谁问你病情了?”墨敬渊觑了正低头偷笑的墨珩一眼,面色如常,正色道,“男子大丈夫,怎么还是那么啰嗦!来找我,是为何事?”
闻言,墨珩一点也不恼,提起正事,他的眼眸当即闪过一抹正色,回道——
“昨夜,皇后给父皇吹了一晚上的枕边风,说是让父皇把即将及笄的国公嫡女儿赐给她的长子墨琰。今早父皇同意了,这不,他们已经拿着圣旨去了顾家,这个点估摸着也快到了。”
拿着茶盏,悠悠拂着茶面的墨敬渊似有意味地抬起头,‘哦’了一声,问道:“国公嫡女儿?是叫顾盼?”
“不错,正是顾盼!”
“那与我何干?这淫夫配丑女不是正好吗?”墨敬渊喝了一口茶,说话时眼睛都不带眨的,语气不咸不淡。
太子瞧着皇叔这状态,直接惊得有些瞳仁微张,这......话题好像偏了?他的暗意,皇叔难道不知道吗?怎么就从政事问题谈到了墨琰跟顾盼配不配的问题上了?
墨珩抬眸撇了墨敬渊一眼,根本不觉得他是真不懂,到看出了几许不一样的意味。
他轻笑道:“皇叔的嘴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毒,也难怪二十二岁了,还孑然一身,身旁连个妾室都没捞着,怕是坊间的女子都被您的毒舌给吓没影了吧?”
“没大没小!”
墨敬渊似有怒意的瞪了他一眼,墨珩当即举手,缴械投降,又咳嗽了两声,才开始说正事:“皇叔说墨琰是淫夫,我倒没什么意见,不过这顾盼丑是丑了点,却也没丑到任人嫌弃喊打的地步,更难得的是心肠也不坏。”
“......”
“前几日,我恰巧见了她一面,上街粗布衣裳,头上连个像样的饰品都没有,可见她蛇蝎心肠,欺压庶女的传闻并不实。小姑娘原本是拿着银两给自己添置衣服的,不料途中遇到位老妇人饿了好些天没吃饭,竟啥也没说,便把银子全给了她。”
“......”
“本宫见她如此心善,实属难得,便叫侍卫偷偷塞了几张钱票给她。侄儿想,既然皇叔这么多年都是独自一身,也找不着心上人,不如就娶了她罢了,门当户对,没什么不好的。也免得便宜了墨琰那小子,白白坏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
从小便混迹于皇室权谋斗争的墨敬渊怎么会不知道墨珩的意思。
墨琰是大晋二皇子,为皇后梁氏所生,而墨珩虽贵为储君,却身体日日消退,简直就是个移动的药坛子,随时都可以一命呜呼。
因梁氏的缘故,墨琰从小便被教导得野心极重,行事目的性极强,他要的东西从来都很明确,便是墨珩身上的那件储君袍衣,这大晋未来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