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小丫鬟们结结巴巴，低眉顺眼地答，哪里还敢小看这位主子。
“那还不快滚！”
只好扶着那位昏了过去的姐姐，随管家匆匆离去。
只剩三人的偏院。
名叫穆青的丫鬟冲顾盼挑了挑眉，语气里尽是欣赏：“小姐这招真是狠！”
顾盼瞥了她一眼，起了逗弄之意，“如此大大喇喇地评价自己的主子，就不怕我说你多嘴，也罚你个二十嘴子？”
穆青轻笑，“怕，为什么不怕？奴婢怕主子天经地义，但是我想小姐需要的不仅是婢女而已。刚刚小姐罚了那丫头，估计她死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惹来小姐大怒，我猜您不过是在枪打出头鸟，杀鸡儆猴罢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全府的下人，您九小姐并不是一个善茬。”
如此一来，麻烦省下了不少，往后干什么事都比较方便。
“只是，穆青有一件事不明白？”
顾盼捡起了地上的一颗光滑精致的石头，放在了手中，“你问？”
“外头对小姐的传言本就不利，小姐如此对待婢女，只怕到时候会加剧这些传言。小姐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顶着个蛇蝎心肠的传闻终归是不好的。”
“别人怎么传，那是别人的事情，我总不能把全城嚼舌根的人的舌头都给剪下来吧？”
何况，照她穿越第一天就杀了那死胖子的速度，这名头还真没怎么冤枉她。
顾盼摩挲着手中的卵石，浅笑道：“你唤穆青是吧？谁给取的名字？”
穆青站得端正，提起名字，脸上顿时掠过一阵的黯淡无光，像是回忆起一件极其残忍的过往一般：“回小姐，是家中已去世的长辈给取的。”
顾盼敛眉，转动卵石的速度稍慢了些，失去至爱至亲之痛她不是没有体会过，那是无论过了多久都会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的惨痛回忆。
深入骨髓，刻入血肉，痛至一生......
她轻咳一声，挥挥手：“既然如此，那赐名就免了。”说着目光落在沅芷身上，“至于沅芷，你以前是别院的婢女，按规矩换了主子就得换上一个名字以示从新开始，那就赐名清涵吧。”
候在一旁乖乖巧巧，插不上话的清涵乖巧点头。
两位丫鬟双双福身。
“谢小姐赐名。”
“谢小姐恩典。”
......
北京城位于天子脚下，繁华自是不用说，熙熙攘攘的人群拥簇在那条名唤‘燎原’的大街上，一个白衣少女身姿欣长如雪，端的是淡漠静雅的大家闺秀风范，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走过了几家店铺后，便没有犹豫地折进了一间门廊上挂着烫金招牌的布料铺子。
素雅绣鞋刚迈入店内，立马就有小厮客客气气地迎了上来，“敢问小姐是哪家千金？”
“顾府九小姐。”顾盼并没有说话，是穆青代答的。
整个皇城，仅有一户姓顾的达官世家。
一听是顾府，小厮便立马会意，躬身抬手：“原来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小姐不如先上二楼雅间喝杯茶？想要什么直接吩咐小的，待小姐喝完茶，小的便会将东西打包好，呈上去。”
顾盼冲他浅浅一笑，但没有真的往二楼而去，而是被内里最显眼最高的位置上的一段料子吸去了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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