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据说一直都是敬王殿下夺的冠,那时候的墨敬渊还没封为敬王,年纪轻轻,便已经傲然出尘,文韬武略,样样出彩。
不过,自从两年前的一场北荒平叛一战大伤后,便鲜少出府,连春猎也不曾去过。
听说,他今年是要参加的,想必到时候又会有许多官家小姐慕名前来。
顾棂月执起自己空置在屋内,许久都不曾用过的一把精巧弓箭,唤扶月进来擦擦,吹走灰尘,便拎着它去了府中的后花园练习。
像墨敬渊这种凌然贵气,有地位,还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会喜欢那些哭哭啼啼只会吟诗作画的闺中小姐,好在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十四岁的时候便央着爹爹为她请来了一名弓箭老师。
但是,她学成不久后,敬王就在北荒出事了,再也没去过春猎,害她空欢喜了两年。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捉住机会,让敬王看清顾盼这个草包小姐的形象,再让敬王瞧瞧她的本事来。
思及此,顾棂月便已经站在了练习场靶子的正前方,两年未曾练习,虽技巧没丢,但体力终归是难以跟上。
以顾棂月现在的力气,只能勉勉强强把弓弦拉开,但她也毫不在意,射箭看的不仅仅是姿势,更是方向的准确程度。
对方向,她有十足的把握,这样想着,她便双眼一眯,瞄准了靶心,蓄好力,一放手。
“嗉”一声。
竟然有一支铁箭如流星般从后方横飞过来,直接擦着顾棂月的碎发从她身侧掠了过去。
顾棂月瞪大双眼,被吓得心肝儿一颤一颤的,脚跟一软,差点儿就跌坐了下去。
而她刚刚射出去的那一箭,也因为这惊魂的一幕,射得七拐八绕,连靶子都碰不着,更别说是靶心了。
“顾盼!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射我!”
差点就没命了好吗!
顾棂月气得青筋直跳,她腾着满身的怒火,伸手指着身后站在高台之上,过分悠闲,嘴里还含着一颗冰镇葡萄的青衣女子。
“你说,是不是你射的?”
“是我射的,怎么了?”顾盼面对顾棂月的质问,直认不讳,丝毫没有半点愧疚的模样,“谁叫你站在那儿碍着我练习了?该怪我吗?”
顾棂月被噎了一下,她站的位置确实不是练习场射箭该站的地方,但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力气小,百般思虑之下,觉得应该从短程开始慢慢练习,才站到了这儿。
即便如此,也不该是被她差点夺了性命的理由,“对!我站的地方确实不对,但是,你射箭不是应该朝着靶子射去吗?又怎么会射到我头上来,还差点夺了我的性命,我要告诉爹去,看她会不会包庇你这个胆大包天,不识规矩的嫡女!”
“咦,这不还没死吗?就吓得要去告状了?”
顾盼拍了拍刚拿完葡萄的手,眼含嘲意地瞧了底下站着的顾棂月一眼,痞里痞气地啧啧两声,“都多大的人了,还告状,我不过是不会射箭,才不小心射到你的嘛,你竟如此小气要去告状?不过是少了几根头发而已,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