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与墨敬渊在湖边踱步,她禁不住好奇,抬眸问了一句:“王爷今儿怎么有如此好雅兴来帮我搭营帐?”
“圣上的晚宴快开始了,我来只是想邀你一同前去,没想到看见你在搭营帐,便只好搭把手。”
顾盼闻声轻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折腾了一天,已然凌乱的衣衫,轻轻一礼:“那真的要多谢殿下的相助了,我这就去换上一身衣裳,陪殿下赴宴。”
顾盼把墨敬渊晾在池边,便开始往回走,刚回到那边,正好听见顾棂月酝着薄怒的嗓音冷冷响起:“有没有用啊?一群废物!晚宴快开始了,竟然还没搭好,本小姐若是来不及进去换衣裳赴宴,唯你们是问!”
顾盼与她擦肩而过,进了自己的营帐,再次出来时,已经是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月蓝色曳地水袖百褶裙,临走的时候她看了顾棂月一眼,故意吩咐穆青不能让顾棂月进自己的营帐,这才安心走开。
夜近黄昏,晨间的濛濛细雨已经消失不见,天地的空气像是换了一趟又一趟,薄薄水雾夹杂着湖边遍开的梨花香气,缠绻萦绕,愈发的迷人好闻,沁人心脾。
温润的风浅浅吹来,不意间落了几颗莹白色的残花,湖边的男人负手而立,微风卷起他的袍摆,浮游飞舞,风姿卓绝。
而他的身旁竟然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女子眼眸含笑,清丽柔美,她朝着墨敬渊盈盈施礼后,便叫顾盼看清了她的整个容颜,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腰肢纤细,眼神温柔如水,微风撩起她的裙裾,竟好看得宛如人间仙子,飘飘欲仙。
如此姿容,在大晋实属上乘。
坊间传闻,京城首富白家的嫡小姐最是喜欢白衣,顾盼只一眼便了然了一切。
唯有识趣地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候着他。
顾盼百无聊赖地摘下树上的梨花,展于手心,再把它吹落在地,残花散落,如天边白雪,洒了一地。
她玩得正兴头上,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这梨花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折磨人家?”
她轻轻嘁了一声,正想吐槽刚才的唯美画面,却发现自己的手腕紧了紧,墨敬渊执起自己的手,拉着她直往宴席而去,全然不顾身后僵了一脸的白衣美人。
顾盼加快了步子,伸手戳戳他的臂腕。
墨敬渊疑惑垂眸:“嗯?”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嗯?”他竟然还是不懂。
“咳咳......”顾盼干脆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然后把自己的疑惑尽数而出,“你,为什么要跟我订婚,为什么要把我与你那一夜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又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墨敬渊怔了半响,旋即嘴角上扬一点,宛如一块冰山突然裂开一条小缝,摸了摸她的头,仿佛在对着一个小女孩一般安抚地揉拧两下,竟啥也没说,继续拉着她的手进了宴席。
顾盼眼珠子转了转......
诶?果然是因为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