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古以来,都是左为尊,左为大。
墨祯仲客套地对众卿们说了几句话,便抬手示意。
身旁的太监李哲连忙一甩拂尘,高声唱诺:“宴会开始!”
篝火点燃,火光四溅,管弦丝竹声款款响起,舞姬们穿着火红色的掐腰舞裙鱼贯而入,俱都站在了中间的圆台翩翩而舞。
笙歌艳舞,好不热闹……
顾盼透过妖艳的舞姬,看见顾棂月匆匆赶来,最后在国公大人的身旁落座,末了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晚宴举行的时间并不长,许是大家伙儿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兴致也不怎么高。
所以便草草结束,全都回各自的营帐歇息去了。
顾盼是被墨敬渊一路送回来的,这厮虽说不喜欢自己,但对自己的未婚妻倒还负责,体贴备至,甚至还说明日一早在附近的湖边等着她,一起进山狩猎。
更深露重,溶溶月色之中又下起了几点美妙的银丝,湖边的梨树下,一个白衣少女撑着油纸伞,眼神里尽是一眼无际的急切和盼望。
可是,等了许久,都未见良人出现,她不免有些焦急。
这时,一个还算恭敬的小厮匆匆赶来禀告:“公子说,天色已晚,野外不安全,小姐还是别等了,请回吧。”
白钰儿眼眸里酝着满满的不可置信,许是焦急过头了,她捉着小厮的手,问道:“他真的这么说?他还是生我气了,对不对!”
小厮被白钰儿捉着衣襟的手,吓了一跳,而她也自知失态,微微颔首致歉。
“公子今晚已经歇下了,不会来了,小姐请回吧。至于小姐想问的,还是等下次见到公子再说吧。”
“那好,那你告诉他,明日我在后山的八角凉亭等着他。”
小厮有点为难,并不敢应下。
可白钰儿却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话音一落,转身便走,末了还加了一句:“若他不来,我便一直等一直等......”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衫的妖治男人在暗暗护着她。
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在了地上,他便急得差点去到她的身旁。
......
翌日清晨,顾盼早早就起了身,洗漱过后,唤来清涵为她梳妆打扮。
顾盼穿着一身绫罗劲装,因尚未行及笄礼的缘故,长发不能挽起,但也梳成了干净利落的单螺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秋蝶无笙琪霜簪。
她走出去,刚挑开珠帘,便远远瞧见了那抹玄色身影。
墨敬渊站在一匹骏逸的赤红马身侧,负手而立,气质风华,他的侍卫无尘看见顾盼娉婷而来,恭敬地作了个辑,便把一匹白玉嘶风马牵到了她的身前。
马子嘶嘶地叫了两声。
“可会骑马?”墨敬渊问,说话时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许是很少见她穿成这样的缘故,没由来得觉得这劲装与她极衬,跟她浑然天成的孤淡气质融为一体,竟美得那样放肆张扬,甚至都能忘记她额上疤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