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忍着身上的沉沉灼热,靠着围墙,四处在搜寻什么东西,好让她可以逃出去看看。
谁知,还未等她找到,便眼前一黑,浑身发颤,竟又晕了过去。
如果可以,她正想把墨敬渊拉过来揍一顿!
新婚之夜,把自己中了慢性迷情散的妻子扔进冷水,泡了一晚上。
第二日。
顾盼成功感染上了风寒。
敬王府的某间厢房内。
清涵看着为王妃把脉的大夫,焦心不已,瞳仁里满是急切,她瞧着这位老者优雅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后,忧心问道:“我家王妃怎么样了?”
“王妃只是染上了一点风寒而已,现在身子有点虚弱,我开点祛风寒的药给王妃服下即可。”老者缓慢地走去桌案上,拿起毛笔,认真地写着方剂的药材,忽而又提醒了清涵一句,“女子受寒乃是大事,最近一段时间,多给王妃做些补身子的食材,让她把身子调回来。”
“嗯,清涵记住了。”
老者把药方递给清涵,随即由穆青把他送了出去。
清涵刚回到床边,顾盼就醒过来了。
先是看见一床淡黄色的帷帐,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然后便瞧见清涵那张因高兴而笑得脆生生的小脸。
“王妃,王妃你醒啦!您怎么了?王妃......”
清涵在她的眼前把手摆来摆去,晃得顾盼眼花,她一个伸手把它拍了下来。
小丫鬟的心也终于是安定下来,正要向她转述大夫刚刚说,她只是染上了风寒的话时,顾盼却猛然坐起,下床,冲了出去。
清涵和穆青被惊住了,但也了然,想必是担心王爷,往前院去了。
顾盼不太认得敬王府所有的路,她凭借着几次乱闯进来的记忆摸索了过去。
清涵,穆清在身后跟着,途中有几位王府的丫鬟经过,都纷纷停下来恭敬福身,尊称道。
“王妃......”
一下子变成这个府邸的女主人,顾盼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昨晚她明明记得有很多刀枪碰撞的声音,想必是有刺客进来的,发生了那么大的动乱,可现在整个敬王府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让顾盼深感怀疑,更是疑惑起昨晚的情况来。
她找到婚房,看见外头守了几个穿着墨黑色劲装的侍卫,连无尘都在里面。
他们看见顾盼走来,恭敬的拱手喊了一声:“王妃。”
顾盼点点头,便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的装饰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一派喜庆的大红紫色,只是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脸色煞白如雪,没有半点血色,像是经历了一整晚非人的折磨一般。
让人心感怜惜……
他穿着宽松中衣,上身盖着一张红红的被子,修长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静静地摆在身侧。
顾盼走过去,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憔悴到极致的模样,原本对昨晚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的她,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走出去,把无尘叫了进来,冷静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无尘站得挺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语气平淡地开口:“王爷怕你担心,不让说!”
顾盼语噎,“那告诉我王爷的寒疾是怎么染上的,为何染上的,病发后会如何,总可以吧!”
“两年前北方战乱,圣上派王爷前去平叛,王爷明明百无一失的计策被敌方识破了。一个一个士兵死在蛮族的刀箭下,王爷作为将帅,看了不忍,明知道有圈套,还一个人混进了敌方的军营把对面带兵的皇子杀了,蛮王发怒,把王爷关了整整一个月才放了出来,至于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无尘并不知道,只知道王爷被靖武侯大将军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样了。”
“两年都治不好?”
无尘无奈摇头。
顾盼让无尘退出去后,便走去床边,打算看看他家王爷醒来没。
谁知,墨敬渊早已清醒,睁着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啥也不说地就躺在那儿。
活生生把顾盼吓个半死,心肝儿都颤出来了。
顾盼咬牙切齿,忍不住在空中冲他扬了扬粉拳!
冰山脸又笑了,声音温润,“盼儿,过来。”
顾盼不自觉地被他好听的嗓音吸引,凑近了些。
他又道,“扶我起来。”
“哦。”顾盼把手伸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半折起身,又用另一只垫高了引枕,好他靠在了上头。
墨敬渊听出她刚刚话里沉重的鼻音,剑眉微皱,眉眼间尽是担心。
一想到是自己把她扔进冷水里泡着的缘故,更是歉意横生。
“对不起,没有下次咳……”
可歉意的话,才说到一半,却猛然咳出一片血水出来,衬得新婚的红被子更是红得灼人,红得刺眼。
顾盼瞳孔骤缩,快速唤屋外的王府丫鬟进来,换了一床被子,又拿来一块湿布替墨敬渊擦了擦嘴角。
抹去一切血渍后,顾盼才终于安定下来,显得没那么刺眼。
正巧无尘捧了一碗药进来,示意顾盼让王爷喝下去。
顾盼捧起瓷碗,一手拿着汤勺,小心翼翼地勺了一口,凑到唇边轻吹了两下。
一边把药送到墨敬渊唇边,一边问道:“昨晚,疼吗?”
墨敬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低下眉眼,看着汤勺里的药汁,如鸦羽般密长的睫毛下那双清明通透的水眸,心尖微颤,连话都忘了回,隐隐有些东西身体里悄然萌发。
他喝掉顾盼递上来的汤药,然后顺着她拿着瓷勺伸过来的玉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前。
低头含住她因惊讶微微张开的粉唇,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便侵入了她的阵地,肆意啃咬。
顾盼大惊,快速把自己手上差点倒出来的汤药放在一旁,随后有些微恼地想要推开他。
这个胡乱发情的男人!
“唔……我,我有风寒唔……墨敬渊……”
风寒会传染的,懂不懂啊!
墨敬渊可不管那么多,他拾唇而上,攻城掠池,他的性子从来都是霸道的,侵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