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不是说死才是最好的报仇办法,与其同归于尽,不如得到皇上宠爱,让她心死,那才是最大的惩罚,懂我的意思吗?”
这番劝慰的话,卫贵人顿时豁然开朗。
紧紧抱住乌雅元琪,她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你,元琪。”
看着眼前卫喜梅,尽管没有倾国倾城之容貌,却有着北方女子少有的江南韵味。
或许这一点刚好可以吸引当今圣上。
加上如今小公主刚刚夭折,那人心中必然会有自责。
所以刚好是卫贵人上位的机会。
拉住卫喜梅双手,元琪双眼认真道:“你真做好准备,再次得宠了吗?要知道出弓没有回头箭。”
回到如今,女儿没有了,自己只想怎么去打击报复皇贵妃。
因此卫喜梅使劲点点头。
第二日,青莲河畔。
下了朝的玄烨沿着岸边缓缓散步。
如今西北战事稍稍平定,他心里也是格外惬意和舒服的。
就在这时,忽然一艘碧绿色小船从荷叶间缓缓驶出。
扁舟的上方,坐着位莲色薄衫的女子,嘴巴上还戴着青色面纱。
她体型窈窕清瘦,与那后宫珠圆玉润嫔妃不同,更让人移不开眼神。
果不其然,玄烨虽说去过一次江南,可这样的江南美女,却依旧觉得新鲜。
梁九功是个懂事的,急忙让小太监呼唤,将孤舟轻轻拉了回来。
等那人从船上款款走下来,然后朝玄烨俯身行礼:“嫔妾贵人卫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说话间,一阵清风袭来,直接吹走她戴着的面纱。
那副小家碧玉容貌映入眼帘,让人顿时觉得浑身清爽。
玄烨满心欢喜将卫喜梅搀扶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前几日,你不是因为小公主的死,还悲痛万分,如今...”
提起小公主,这位皇阿玛终究还是有些鼻酸。
卫贵人闻听此话,急忙按照先前元琪教给自己的回答:“回禀皇上,嫔妾也想日日为小公主悲痛,可昨天晚上,嫔妾忽然做了个梦,梦见小公主告诉嫔妾,她此刻已经在天上得了安乐之地,所以希望嫔妾不要难过,更希望嫔妾可以多陪在她皇阿玛身边,替她多尽尽这段缘浅的父女之情,嫔妾这才彻底惊醒,希望以后可以伺候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
话毕,还用袖口擦拭着眼角泪痕。
面前娇柔和多情的女子彻底让玄烨沦陷。
他居然直接将卫贵人一把抱起,然后满脸宠溺。
“你放心,朕也会替小公主好好照顾她的额娘,不会让她难过,梁九功,这三日,让敬事房的李德全不必送牌子过来,朕就宿在卫贵人这里。”
从未得到过如此盛宠的卫喜梅,顿时激动哽咽。
但她还不忘朝远处躲在荷叶下的乌雅元琪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感激。
等到这伙人离去之后,元琪才领着素春从隐藏地方走出来。
转脸看着主子眉开眼笑的模样,素春无奈地拍打着自己脑门:“哎呦,我的小主呀!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您帮万贵人得了宠,帮卫贵人得了宠,您为何就不想着帮自己得到这份宠爱呢?先前皇上封了您为德贵人,如果再侍寝,只怕嫔位也是可能的,所以...”
天子的宠爱,谁人不想要。
可乌雅元琪却有些不稀罕,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得到,就不想失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不曾拥有,兴许还会过得平安自在些。
敲了敲小丫头脑门,她嘻嘻笑道:“行了行了,这种事情,自然有它的定数,我什么时候该得宠,就让老天爷说了算吧!”
只是她如今说得轻松,殊不知这一日,马上就要来到了。
向来唯唯诺诺的卫氏得宠,这让后宫众人皆是没有猜想到的。
而且皇上为了她,居然三日不让敬事房送去绿头牌,这无疑更加惹得群妃众怒。
这不,三日之后,嫔妃们来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全都怨声载道。
首先是元琪身边的万云岚,她气得揉搓着手里丝帕:“你说这个卫喜梅,平日里不声不响,竟然是个有手段的人,还会借助小公主之死为跳板,得到圣上的宠爱,我命怎么那么不好,侍寝也有些日子,怎么就怀不上个孩子,不然万岁爷看在孩子份上,也不会把我抛之脑后。”
这个女人的抱怨,也不是一日两日。
所以元琪笑而不语。
作为钟粹宫主位的荣嫔可就笑不出来了。
毕竟自己侧殿贵人得宠,自己作为一宫主位,皇上却连迈步进去都不进去。
对面敬嫔瞧出马佳玉瑶脸色铁青不好看,顿时心花怒放,故意捂嘴笑道:“我说荣嫔,卫贵人是你宫里的人,你宫里人得宠,你应该高兴才对呀!皇上去钟粹宫看望卫贵人的同时,怎么不也得顺道看看你,你同时可以分一杯羹,何乐而不为呀?”
就在这时,皇贵妃从内殿走出来。
众人连忙停止嬉笑,纷纷俯身行礼问安。
瞧见远处空空如也的位子,佟佳海妍知道卫贵人又来迟了。
她握了握拳头,朝众人挥挥手:“行了,都坐下吧!”
岂料下一秒,卫喜梅便领着紫苏,姗姗来迟。
走到佟佳皇贵妃面前,她故意得意炫耀着手腕上那双绿玛瑙镯子。
这是昨日,皇上刚刚赏赐给自己的。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还望娘娘能够体谅,皇上昨儿个睡得太晚,所以今天起得有些晚了,嫔妾得伺候完皇上才能来,这才请安来迟,想必娘娘不会计较的,对吗?”
听见这个女人拿皇上来压自己,佟佳海妍双眼猩红。
可想到小公主之死,自己已经被训斥,若此刻再与她翻脸,到时候又会被责怪。
因此她只能强忍着愤怒,冷冰冰吐出几句:“既然来晚了,就不要说些废话,赶紧坐回去吧!”
后宫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今日,自己赏赐哪个奴婢,前日,自己处罚哪些奴才罢了。
热闹了一阵子,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