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元琪睁开眼,便看见男人宠溺看着自己。
顾不得娇羞脸庞,她急忙起身去梳妆打扮。
刚刚拿起画笔,打算描眉之时。
身后男人却将其接过去,亲自为其画着远山黛。
皇帝为小主亲自描眉,这是举案齐眉的意思。
身后素春和香蕊都乐开了花。
梳妆完毕之后,元琪才急忙替玄烨更衣。
再次将美人拥入怀中,他娇宠说道:“等朕下朝,再来找你...”
元琪脸红点头应诺。
送走这位九五之尊后,她才慌张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喘了口气。
大殿上的宫女太监在素春带领下,纷纷跪下。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荣获盛宠。”
这样的恭喜让元琪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不过她还是每个人给了赏赐。
谁都没想到,皇上居然一连七晚上都翻了德贵人的牌子。
内务府总管张淄钟亲自将做好的云萝衫送来。
他跪在地上,巴结讨好道:“小主,这云萝衫乃西南贡品,每三年才能得这么两三匹,如今皇上将它全都赏给您做衣裳,您可是后宫独一份,小主的恩宠和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呀!”
素春和香蕊笑脸都咧到后脑勺了。
唯独元琪,心中感叹这份恩宠会被多少人惦记。
她笑着从自己手腕上取下前两日,皇帝赏给自己的翡翠镯子,塞到张淄钟手里。
“公公别嫌弃,这算是给您的辛苦费,毕竟辛苦您这么大热天,还把东西送过来。”
得了主子赏赐,张总管自然开心万分,连忙叩头答谢,方才离去。
收拾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赏赐,素春激动不已:“小主,看来咱们以后在宫里面的生活,会大富大贵,什么都不用愁了。”
闻听此话,元琪苦涩笑笑,让人将东西收拾到仓库里。
香蕊素来是个细心人,此刻看出主子心中担忧。
她急忙让素春领着宫女太监把东西搬进去。
自己则给主子倒了杯茶,轻声询问:“奴婢瞧着小主得宠反而闷闷不乐,是怕后宫其他嫔妃会报复小主吗?”
这丫头,总是能一针见血,说穿别人心事。
不过既然已经被她猜到,元琪也不想继续隐瞒。
她挑了挑紫玉茶杯中的碧螺春叶子,顿时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当初定贵人不过是连着被宠幸三日,宜嫔都在长街上那般侮辱她,如今皇上已经在我这里待了七日,而且还不让我去给皇贵妃请安,我此时此刻,只怕已经被她们恨死。”
面对主子的烦恼,香蕊心领神会。
作为进宫七八年的老人,她对宫里的事情,却是最为了解。
一边给元琪捶着肩膀,一边娓娓说道:“小主,其实您可以换个想法,您也知道,以您的才貌,得宠是早晚的事,那些人嫉妒您也是早晚的事,与其每天这样心惊胆战,不如想法子应付,处处提防,岂不是更好?”
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番话让元琪陷入沉思。
思来想去,倒也觉得香蕊所言不假。
反正自己已经得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想为却也已经为之。
那不如索性豁出去了,只要别被人暗算便是。
握紧香蕊双手,她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继续萎靡下去,皇上宠幸我是好事,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之前都是太过小心翼翼了,可即便那样,也没少被她们暗算,如今倒不如豁出去,一时半会儿,她们反而拿我没办法,走,虽然皇上免了我的给皇贵妃的行礼问安,但长久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我不想被说成恃宠而骄,你让人备下轿撵,我要去承乾宫。”
瞧见主子解开思绪,香蕊亦是大喜,赶忙点头去做。
坐在两个人抬着的轿撵上,元琪第一次抬头看向四周美丽风景。
原来玉皇宫风景是这么的漂亮,之前的自己,只是担心会得罪旁人,甚至都来不及欣赏身边景色。
“啊...”
正当她看得入迷,忽然抬轿的两个太监大喊一声。
元琪顿时从轿撵上摔下来,右脸狠狠磕在旁边梧桐树的树干上。
鲜血顷刻间沿着眼角慢慢流淌...
吓得素春顿时朝着身后宫女大声呐喊:“小主磕破脸了,赶紧去太医院找徐太医,你们是怎么抬轿的,居然磕到小主,你们脑袋不想要了吗?我在这就回禀皇上,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
方才抬轿子的两个太监吓得赶忙跪在地上,不断叩头。
表示自己是脚底突然打滑,这才摔倒。
香蕊眼尖,很快便发现平坦道路上赫然放着的几块雨花石。
她将其带回来,交到元琪手里:“小主您看,只怕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害小主,这条道路可不是曲折小路,每天人来人往,而且有太监宫女专门打扫,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雨花石?”
握着手中布满青苔的雨花石,德贵人眼眸之中充斥着愤怒。
看样子,有人已经看不得自己得宠,出手了!
幸亏自己命大,不然脑袋先着地,此刻已经一命呜呼,直接见阎王了!
顾不得什么请安,她在素春和香蕊搀扶下回到永和宫。
由于感染,元琪右边脸颊迅速红肿,十分难堪。
想到自己晚上跟玄烨约好下棋,急忙拿出水粉,不断擦拭。
就在这个时候,徐秉坤拎着药箱走进殿内。
当看见德贵人受伤脸颊,见她又在涂抹脂粉,赶忙上前将水粉抢夺下来:“小主,万万不可,这胭脂水粉对伤口愈合不利,再这样下去,必然会烙下大疤痕,让微臣给您涂抹秘制药膏,三日之后,便可结疤,七日之后便可以痊愈。”
说罢,便从药匣里掏出一个红色葫芦瓶子。
果然,涂抹上这冰凉药膏之后,元琪只觉得原先火辣辣脸颊,顿时清凉无比。
驱散多余之人,殿内只剩下素春和香蕊。
徐秉坤才急忙询问:“元琪,到底是谁伤了你?”
用面纱将受伤脸颊遮盖起来,乌雅元琪才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