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学校里给我惹事！”
冲进办公室的女人上来就给了一巴掌，把还在备课的几位老师吓了一跳！
秦婉的班主任更是吓得把孩子连忙护到身后，道：“秦婉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替你管教！要不然你叫我来干什么！”
罗静一脸不屑，她企图绕开班主任继续给自己这个不讨喜的小女儿一点颜色瞧瞧！
“说！今天你又怎么了！啊！说啊！”
尖利的指责没有让一身是伤的女孩脸上出现半点涟漪，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麻木到眼神空洞，不抱任何期待与希望。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丢下生意跑过来就是看你这副贱德行的！？”
班主任觉得眼前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怎么能把那种字眼放到自己孩子身上？
“罗女士！婉婉没有惹事！我这次让你过来是想让你重视一下你的孩子被欺负的事！她在学校里很乖！成绩也很好！”
“她乖不乖我能不知道？成绩？在家连笔杆子都懒得挥的人成绩能好到哪里去？我看都是抄的！”
“你怎么能不信任自己的孩子呢！？”
“我为什么要信任！要不是她，我能过得这么惨吗！”
说着一把推开班主任，抓住小女儿的手，道：“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班主任要拦住的时候被人猛力一推，后腰撞到了办公桌角，疼得直不起来！
秦婉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担忧。
被带回家的她跪在木质的搓衣板上，被人用衣架狠狠的抽打后背！
校服上渗出了血印，也没有激起施暴者的怜悯，反而打得更狠了。
“别以为你姐姐能救你！她已经被你爸送到你爷爷家，我看谁还能救你！”
打烂了的衣架划伤她的后颈，鲜血涌出，很快就染红了衣领！
罗静被吓了一跳，她一脚把小女儿踢倒，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就摁在她后颈处，双手颤抖，想止血，却又想着如果小女儿死了，她就不用痛苦了！
不用每次跟老公吵架的时候，被说是没用的女人，生不出儿子的破烂货！
她受的罪都是眼前这个小女儿带来的！
罗静坐在了女儿身上，用枕头死死压住！
“死吧，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和你爸爸的负担就轻了！然后我会养好身体，给你爸爸生个儿子的！”
“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身体就不会出现问题！都怪你！”
秦婉脑袋昏沉，是啊，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他们就不会天天吵架，也不会那么痛苦。
死了就好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对不起姐姐……
她好像要坚持不下去了，真的好累。
死了之后，如果能去一个……
有人爱她的地方就好了。
哪怕只有一个爱她的人，那也够了。
她会用生命去爱那个人的。
那个人不需要有很多钱，她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去养那个愿意爱她的人，她会对那个人很好很好……
她想被爱。
没有任何负担的被爱着……
她死掉了，姐姐也会轻松的，不想姐姐每次维护她保护她的时候，被爸爸妈妈体罚，不许姐姐吃饭。
她的存在对姐姐来说是负担啊……
没有她，姐姐会过的很好很好。
死掉吧，快死掉！
她是累赘，她不该活着，不要再坚持了，快死掉吧！
“婉婉！”
身上的重量被推开，抱枕也被拿走，视线模糊到都看不见抱着她的人是谁，只觉得滴落在脸颊上的水渍好烫，烫的她心都痛了。
彻底晕厥时，似乎听到了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秦安打过急救电话后，手里攥着被敲碎的酒瓶，直指瘫坐在地上的罗静，总是温柔和煦的人脸上只剩下扭曲的狠戾，“妈妈，我们一起死吧，怎么样？”
罗静感受到了骇人的压力，往后缩了缩，道：“秦安！你疯了是不是！”
“对！我疯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是我带大的你当然不心疼！”
“可是我心疼！每次看到她身上有伤我心都要疼到死掉了！”
“我每次告诉自己你是生育我们的妈妈！我不该那样对你！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只要我们努力长大，给你争面子，满足你的虚荣心，你就会改变！”
“我错了！大错特错！妈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不要再伤害我的宝贝，不然你就去死！你和爸爸一起死！当然，我也会死，我不会让我的宝贝落个有杀人犯姐姐的名头，我会让我们看起来是自杀！”
秦安嘴角的笑很僵硬，就像是被雕刻上去的一样，“妈妈，你敢赌吗？赌我有没有那个能力让警察都查不出来呢？”
罗静看着大女儿疯魔癫狂的样子，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对、对不起……”
秦安听到这一句，脸上的笑容垮掉，面无表情的丢掉手里的东西，“妈妈，我和妹妹都是爱你的，知道吗？”
秦安跟着上了救护车，罗静看着家里的狼藉还有血迹，疯狂的砸烂了一切！
-
秦婉醒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姐姐充满担忧的视线，她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别处。
没死，好可惜。
妹妹这样的表现让秦安心慌，她连忙轻轻地握住妹妹微凉的手，小声问道：“宝贝，饿不饿？”
没有回应。
“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如果姐姐不去爷爷家，婉宝贝就不会受伤了……”
秦婉皱了皱眉，把手从姐姐手里抽了出来，充满了抗拒。
“婉婉……”
直到康复出院，秦婉都没有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罗静是怎么想的，给的零花钱比平时多了一些。
出于愧疚吗？
怎么可能。
某天晚上，一直在等妹妹回家的秦安听到开门声，扬起笑脸要过去接人，就看到妹妹脸上带着伤，她心口一痛，问道：“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我？”
极少开口说话的人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不是哦，姐姐……”
她靠近，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点血腥味，“是我欺负别人哦~”